玄鸟雕像和绢帛共同放在石函之中,陈子云觉得它们之间或许会有着一些不轻易被发现的秘密联系。尤其他是见识过这个玄鸟雕像的诡异的。
谢枫挥手招来一人,吩咐了几句,然后那人便退去,不一会,便捧上来一个金属盒。
玄鸟雕像便在这个金属盒里面。
谢枫说道:“我们的专家给这个雕像进行了检测,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哦?”戴上了手套,拿出雕像的陈子云,侧耳倾听着谢枫的话。
“检测发现,这个玄鸟雕像的质地,并不是哪一种矿石,检测效果,呈现金属性质,异常坚固。我们费尽心思,都无法从上面刮下一点东西进行下一步的检测。”
陈子云讶然了一下。他从石函里拿出雕像的时候,对雕像的质地判断为鸡血石一类的矿石。
检测出来的报告,便有一份放在金属箱的底部,陈子云听了谢枫的话,不由地把雕像放回了箱子里面,然后拿出了那份报告,仔细地翻阅起来。
长长的一张报告单,检测的项目不少,但是有明确检验结果的却寥寥无几。检测的最终判断为:未知名金属。
陈子云苦笑了一下。他可没想到,这块原本便已经足够神秘的雕像,竟然还有如此让人无法看透的秘密。
把检测报告放一边,陈子云再次拿起雕像,仔细观看着。
灯光把殷红的雕像折射出一道淡淡的红晕。让陈子云失望的是,雕像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放出璀璨夺目的光华。但是雕像本身,如同鸽血一般的醉人深红,更是让人舍不得转移视线。
“咦?!”陈子云忽然发现,光晕落在绢帛上面的时候,绢帛上似乎闪现着什么。
“这是什么?”陈子云初时以为的自己眼花,但把雕像移近绢帛的时候,槁木色的绢帛上竟然浮现一个个黑点,似乎暗含规律地出现在绢帛之上。陈子云心中暗暗吃惊,定睛一看,更是惊讶。那十三个看似杂乱无章的字符,此刻似乎变成了这些黑点上的注释一般,在黑点聚集的附近标识着。
“这是什么?!”王小悟两眼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的一切。她可不知,玄鸟雕像所折射出来的光晕,落在绢帛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星图!”陈子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有些发颤,说道,“这是一个星图!”身为一个考古学家,所需要精通的学科实在太多。而陈子云又是博学旁通出了名,对古代的诸多学说都有着极大的研究!
“这是西方七宿的星图!”陈子云仔细辨认了一下,便发现了,遍布在绢帛上的黑点,实际上是古人所划分出来的星宿图。而且是在春分时节,出现在西部天空的奎、楼、胃、昂、毕、嘴、参七宿。
这七个星宿,构成了一个抽象的猛虎图案,正是星图四象之一的白虎。
看到这一幕,陈子云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古人竟然能够利用光学原理,把一张星宿图藏在一张绢帛之上,这等高超的技术,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而这张看起来平凡无奇的星图,古人为何会如此看中,以至于用这种方法来隐藏?
陈子云很感兴趣。
“老板,要不要翻到后面去看看?”震惊之余的王小悟,在赶忙拍下了显示出来的星图之后,一脸亢奋地看着陈子云。能够发现秘密,是一个天大的喜事。在王小悟看来,即使发现的问题是无解的,也总比一无所得好。问题总是会解决的嘛。
“好。”陈子云拿起雕像,而王小悟则小心翼翼地翻动着绢帛,神态甚是严肃小心。她可是知道手中这张薄薄的绢帛的脆弱,即使是对着它打一个喷嚏,都可能使其彻底地灰飞烟灭。
谢枫脸上也浮现了一丝难以自已的神色。
雕像折射出来的光华,很快便落在绢帛的背面。一开始,绢帛依旧,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王小悟的脸上浮现一抹失望的神色,谢枫的脸上的期待感也落空。但陈子云却是相信,这背面应该还是会藏有一些秘密的,如果只是区区一张星图的信息,古人没必要藏得那么深。陈子云可是知道,占星术在古代,是极早便出现的,成熟的星图或许出现较晚些,但星辰便在天上,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秘密可言,藏着掖着没啥意思。
陈子云把雕像放在绢帛上面,然后拿过一旁的台灯,把光源对准了雕像照着。光源充足,雕像折射出来的光晕显得更深。
“喔……”王小悟发出了一声惊叹,然后紧紧捂住了嘴巴。之所以如此激动,因为她看到了绢帛上面,竟然真的出现了东西!
而且是文字!
陈子云握着台灯的手,也不由地颤动了一下。
文字渐渐浮现。陈子云讶然发现,这些文字,竟然不是西周时候的籀文,而是殷商时期的甲骨文!
“这个……”陈子云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虽然心里已经有有准备,但是这意外的发现,还是让他心里大为震惊。
“小悟,把这些文字都拍下来。”陈子云不忘吩咐王小悟。他可不知道,在光晕的照射下,是否会给绢帛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若是把绢帛毁去而湮灭了上面的文字信息,陈子云那可就欲哭无泪了。
发现的是甲骨文,陈子云心头的疑惑也越多,但更多的是亢奋。越是不同寻常寻常的发现,背后所能够发掘出来的秘密就会越多。
“这些字里说的是什么?”谢枫对古文字一窍不通,但从陈子云和王小悟那激动的脸色上,也能够读懂,文字的记载必然是很惊人的。
王小悟却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这是简体字,一眼就能够辨别出意思啊?”要知道,甲骨文虽然是一种可辨读字,但也只是局限在部分字体而已,还有大量需要破解的文字,除此之外,还有大量存在字义争议的文字,译读起来,是存在一定难度的。
谢枫苦笑了一下,心里嘀咕:“这看起来这么文静的小姑娘,脾气竟然这么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