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下来了……”苏毅看着头顶,悠闲的蓝天静静陈列着,白云慵懒的躺着。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苏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且不说在禁地当中,他最后有相当一部分时间都在青铜大殿当中度过。即便是在禁地的自然环境里,有着青山绿水环绕,是比外界更加野蛮的自然,他也始终有一种如同身在封闭空间的感觉,不得自由。
“到底发生了什么……”狼王吐着舌头,虽然它全程都只是旁观,但却差点死掉了,此时回想起来不由有些胆战心惊,浑身发毛。
天一面色发白,能看出他已经十分虚弱了,但他没有停下来歇息,而是带着苏毅和狼王迅速离开了此地,按照他的说法,禁地当中出了变故,不知道会不会把天仙宗的高层察觉,万一追查到这里……再加上那两尊石兽暴动,说不定能顺着他们的痕迹追出来,那样就危险了,天一已经将唯一的命石给献祭掉了,再来一次的话必死无疑!
唰。
二人一狼快如闪电,天一没有回天仙宗,而是选择了一处平平无奇的山坳下去,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开始休整。将苏毅和狼王放下后,天一就匆忙布置了一处大阵,将自身隐蔽起来,想来应该是在恢复自身。
苏毅和狼王见状,面面相觑,“主上,我怎么有种我们成了逃犯的错觉。”
啪。
苏毅一巴掌拍在了狼王的头上,“本来就是,只不过今后究竟是留在天仙宗吃香的喝辣的,还是过上四处流浪逃亡的生活,就看运气了。”
狼王想想也对,他们三人偷偷进了天仙宗的禁地,如果将天仙宗比作是一个人的话,那么禁地大概就相当于是这个人的祖坟——现在他们相当于把天仙宗的祖坟给挖了,如果被天仙宗发现,不得把他们的骨灰给扬喽。
“也罢,先休息一下,你去盯梢,别让别人或是野兽靠近。”苏毅认为狼王绝对是最佳的盯梢之人,他本身就是一头电狼,即便是被发现,也只会被认为是一头野生的灵兽,没人能想到,在野外遇到的一头灵兽狼居然会是别人的仆从,更加不会想到,一头在野外遇到的灵兽狼体内,居然装着一个老谋深算的修士的灵魂。
苏毅长舒了口气,在山坳当中找了处溪流,取出在禁地当中随手采摘的几颗茎块植物,类似于红薯,点燃了一把火,直接将其扔到了火堆里。随即,苏毅又取出了上官赤梵的尸体,检查了一番后,发现这货居然没有储物戒,他回想了一下,当初将尸体装入储物戒的时候,并未在原地发现任何掉落的物品。
“怪哉,这家伙的储物戒呢?”苏毅心中疑惑,他明明记得上官赤梵手上戴着一枚储物戒来着,而且还亲眼看到他从储物戒当中取出物品来。
难道说,在经过了第一战后,他身受重伤,逃命的时候慌不择路,把自身的储物戒给弄丢了?
想象似乎不合理,如果上官赤梵弄丢了储物戒的话,没有储物戒里的物品,他是怎么治好那么严重的伤势的?
沉吟片刻,他忽然注意到,在上官赤梵的掌心中有一个奇怪的纹身,之前他从未注意,现在借助火光,仔细翻找尸体,才算是堪堪发现。
将手指放在纹身上,苏毅顿时感受到了一个奇特的空间,他瞬间了然了——这是一个储物空间。
上官赤梵居然能够将纹身发挥出储物戒的效果。此时狼王不在身边,他也不好询问这是否是上官家独有的,他尝试从这个空间当中取出物品,随即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怨念,这股怨念瞬间沿着他的手指窜入了他的手臂,肉眼可见的,他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凸起,开始沿着他的手臂向着他的肩膀而去。谷
就在苏毅想着将这块肉剜去的时候,他的血液忽然一热,将这块黑色的肉块包裹在了当中,形成了一个红圈,随即缓缓将黑色的怨气给一点一点的吞噬掉。
呜呜呜——
苏毅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一阵哀嚎,像是上官赤梵的声音,但这哀嚎却在渐渐消散,只是几十个呼吸的功夫,黑色的怨念便被苏毅的血液给彻底的消解了。
苏毅明白,是血灵根在发挥作用。
他感觉自身的血气似乎也被消耗了一些,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他在触碰上官赤梵的手掌心,发现可以随意的取用里面的物品了,便将其都搬入了自己的储物戒中,随即,他将上官赤梵的衣服都扒掉,检查了每一寸皮肤,确认他身上没有其余的纹身了。
将上官赤梵的尸体收入储物戒,打算离开的时候在天上随便找个穷山僻壤扔掉,他洗了洗手,开始翻找火堆里的茎块植物。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些都算是天材地宝,可在苏毅的手中,却只是普通的食材。
他小心翼翼的将一颗刨出,剥掉外皮,露出了里面雪白的部分,一口下去,顿时唇齿留香,植物特有的清香在嘴里炸开,疯狂的刺激苏毅的味蕾。
苏毅刚吃了两颗,忽然心念一动,感知到有人靠近,不久,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
令他意外的是,这居然是一个野人。
当然,不是初见上官赤梵时的那种形象的野人,而是一个赤裸上身,腰间只有一块虎皮,皮肤古铜,脖子上还带着一条兽牙项链的长发少年。
少年的皮肤上有着红色颜料涂抹的纹身,背上还背着一张大弓,却是不见箭盒。
这人给苏毅的第一印象,就是这特么是某个原始部落跑出来的吧。
不过即便是在蓝星上,哪怕已经进入了现代社会,在一些海外的小岛上也有原始部落,而在这样一个类似古代的修行世界,有野人不足为奇。
不过他却是没有放松警惕,能够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存活的部落,绝对不是普通的角色。
野人少年看着苏毅,良久,忽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