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子出去幽会的那个男人经过段懿曾手下的一番周密调查,最终锁定为一茶商之子乔一鸣身上。
因为通过他从那个男人身上掉落的玉佩着手,首先可以缩小范围,一般人是没有能力也没有钱专门买一个玉佩来彰显身份天天挂在身上的。
其次这块儿玉通透明净,是上乘的成色,通过这一点又可以缩小范围,有这种玉卖的铺子全京城也没几家,挨个儿问过来,确定了是哪家的东西之后再锁定主人就容易的多了。
这块儿玉不便宜,因此买它的人掌柜记忆深刻,最后确定了就是乔氏茶行的小少爷乔一鸣。
而且此人的身份跟李西子也很相配,要是说相好,这个乔一鸣还真挺符合条件的。
纪宁啧啧:“殿下,这回可真是咱们自作多情了。”
段懿曾手握着那块儿玉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像是要把它盯出个窟窿一样。
纪宁又建议:“要不奴才亲自去,把人给咔嚓了,这样一来李县主就断了念想了。”
段懿曾瞪着他:“你把人杀了她会怀疑不到我身上?到时候若是怨恨上我,不是更难办?”
“那怎么办?”纪宁握拳一捶手心,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有了,这女人啊最痛恨的就是负心汉,奴才想个法子,找两个女人去勾引那姓乔的,只要他把持不住就立马找人把消息透给李县主,李县主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自然就心灰意冷了,到时候也就对他死心了。”
所以杀人并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这世上的损招儿多了去了,都在他纪宁的肚子里装着呢。
段懿曾自然也就默认了他的做法。
只不过他以前一直以为李西子说的有了相好是故意假装出来骗他的,没想到还真的有,可既然真的有,为何之前要用他们二人之间的经历去骗段懿泫说是她与自己喜欢之人一起经历过的,难道他们之间也经历过同样的事?
又或者他们之间已经......
想到这儿段懿曾就心烦,莫名其妙的开始焦虑,万一李西子真的同别的男人有了......有了关系,那他又该如何?
纪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唯有一声叹。
而那位可怜的乔公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折磨。
李西子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乘着摇摇晃晃的马车,赶着点儿去段懿泫府上赴游园会的约。
昨天虽然已经举办过一天了,但今天仍旧跟热闹非常,她才刚下马车就看到同样也刚到的姜晚宁,看见她,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勇气。
姜晚宁不知道昨天段懿泫去找她的事,见到她只觉得惊讶:“你不是还病着吗?怎么又来了?身体可还好?”
李西子道:“已经好多了,这不一好就赶紧马不停蹄的过来了吗。”
周玉儿也到了,昨天李西子不在,她在姜晚宁身边充当了一天的护花使者,今天终于见到人了,她看了李西子一眼,昂这头道:“既然你来了,那就没我事儿了。”
姜晚宁其实完全不需要保护,周玉儿昨天跟了她一天,本以为她肯定是那种唯唯诺诺话都说不好的样子,可谁知道遇上有人找茬儿,她侃侃而谈的比谁都能说,好几次把人说的话都答不上来,有人故意想让她出丑也都被她一一化解,这样的人哪儿需要被人保护啊,周玉儿觉得自己十分多余,可是今天当着李西子的面儿还是忍不住邀功,毕竟她也是付出了时间跟精力的,只是姜晚宁不大需要罢了。
等人都到齐之后,由段懿泫宣布游园会正式开始,其实说是游园会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就是一群人溜达来溜达去,聊聊诗词歌赋,谈天说地吃吃喝喝,像是文艺版的团建。
这跟李西子想象中的稍微有那么点不一样,她逛吃逛吃半天也没人来给她找不痛快,而且段懿泫露了一面就走了,段懿曾至今也没有出现,这让她觉得无比的轻松。
“看来是我多虑了。”她松口气,倒杯茶送进嘴里,搭着小桃的胳膊长长松了口气。
小桃也高兴:“就是就是,您还担心的大半夜都睡不着,其实这儿还挺好玩儿的嘛!”
但事实证明,人还是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心理,她才放松下来没多久,结果段懿泫就找上门来。
亭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段懿泫径直朝这边走来,李西子左右看看,想站起来离开,但是段懿泫已经走到近前了,这时候要是走开的话好像有点明显了。
该死的,她才把心放在肚子里,这就找过来了?不要吧!
“这游园会怎么样?你可还满意?”
段懿泫坐在她对面,脸上表情要笑不笑的。
“殿下举报的自然是好的,而且殿下府上的点心很好吃,一圈儿逛下来我都快吃饱了。”
她揉揉肚子,笑得像个憨憨。
但笑完眼睛立马四处留意,生怕这是个套,而段懿曾就在随便哪处站着正表情阴恻恻的看着这边。
“你好像很怕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东张西望的,为什么?”
李西子摇摇头:“我对殿下不是怕,是尊敬。”
“尊敬?是这样吗?”
“当然了,我可是把殿下当做长辈一样尊敬的!”
段懿泫皱了眉:“你是说我长得老?”
“不不不......”李西子赶紧解释:“不是说您老,是说您值得尊敬。”
这话说的......
李西子尴尬的笑两声:“殿下,那个我去消消饱就先失陪了,您有事再叫我。”
可真不凑巧,她刚站起来就看见段懿曾跟姜晚宁朝这儿走了过来。
这俩人怎么会在一起?
李西子愣了愣,就是她发愣的这片刻功夫,段懿曾已经进到亭子里来了。
“三哥,这不是李县主吗?听说不是得了风寒?怎么?病好了?”
他这句话满满的都是调侃的意味,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仿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