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车的时候握了握姜晚宁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那眼神的意思是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直都在。
姜晚宁回握住她的手,目送她离开。
李西子走了,车里就只剩下段懿曾跟姜晚宁了,姜晚宁开门见山:“殿下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聪敏的女人。
段懿曾也不拐弯抹角:“来救你之前我去找了丞相,跟他说......我想娶你。”
姜晚宁并不觉得意外,对于这个事实,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段懿曾又问:“今天三哥找你,应该也说了同样的话吧?”
姜晚宁没有否认。
段懿泫的确说了这样的话。
而且他当时的原话是:“如果你不恨我,真的如你之前说的那样爱慕于我,那改天我去向丞相提亲的时候你可不要拒绝我。”
姜晚宁还在考虑当中。
这两个人都想要娶她,而原因绝不是因为喜欢。
他们都只是想得到丞相的支持罢了。
这两个人她都不想答应,谁都不愿意这嫁。
“我看五殿下对西西都比对我要来的殷勤热情,突然间说要娶我,这让臣女多少有点......受宠若惊啊!”
“你也不用受宠若惊,你身为丞相之女应当明白,我娶你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那东宫宝座,你我之间互相利用,彼此成就罢了。”
“殿下这么开诚布公,就不怕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段懿曾笑道:“往后来丞相府提亲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跟我有一样的想法,只不过他们虚伪,不会像我一样把目的说出来。”
“那既然如此,我为何不选择我爱慕的且胜算更大的三殿下非要选择您呢?”
段懿曾言:“你不喜欢段懿泫,非但不喜欢还很恨他不是吗?不然今天我跟西西去救你的时候,你为何拉着长脸?而且我注意到段懿泫每次说话时你都眉头紧皱,之前说喜欢他其实也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挑拨他跟太子之间的关系吧?”
姜晚宁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段懿曾。
“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还是火候不够,没有卧薪尝胆的经验,想要做到在所恨之人面前还面色如常对你来说确实太难了些,倘若我是你,一定隐藏的比你更好。”
姜晚宁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她手在袖中握紧,岔开话题:“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殿下今日所言我做不得主,一切还要听父亲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憎恨段懿泫,但你若是跟我站在一起,我保证会帮你报仇,毕竟你也应该也不想嫁给自己的仇人吧?”
“我要下车!”
段懿曾让人把马车停下:“你可以回去以后仔细考虑考虑,我不逼你。”
姜晚宁头也不回的下了车。
纪宁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朵里,等姜晚宁走了才问:“殿下,您不是喜欢李县主吗?怎么又要娶姜小姐了?您就不怕李县主知道了会伤心?”
“你不懂。”
“奴才是不懂,难道您不喜欢李县主了?”
段懿曾没说话,只淡淡道:“回府吧。”
这下即便是很了段懿曾这么多年的纪宁也搞不懂他们家主子心里在想什么了。
不过刚刚段懿曾特意先送李西子不就是怕李西子知道这件事吗?可如果他真的娶了姜晚宁,身为她最好的朋友李西子肯定会知道的,那现在的隐瞒还有什么意义呢?
纪宁嘟嘟囔囔的提醒段懿曾:“您可别忘了,李县主跟姜小姐是最好的朋友,女人都是无话不谈的,您现在是瞒住了李县主,可是第二天两个人一聊天一对,李县主可就什么都知道了。”
“姜晚宁不会告诉她的。”
纪宁撇撇嘴:“您就这么肯定啊?”
“他也不会嫁给我的。”
纪宁张张嘴:“那我就不明白了,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段懿曾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明说,又问死了派去跟踪段懿泫的人。
纪宁回答:“都已经回来了,而且看样子三殿下并没有察觉。”
“撤回来的人就不要再用了,父皇让我跟段懿泫分管东宫事务,回去你把今日弹劾我的奏折找出来。”
纪宁听了立马来了精神:“明白,奴才一会儿就去挨个儿拜访他们。”
段懿曾点点头:“手脚麻利点,段懿泫可不比那个窝囊废,可以让他知道,但绝不能让他抓住任何把柄。”
两人现在就差撕破脸了,段懿曾这么做就是在挑衅段懿泫,也是杀鸡儆猴让朝中那些大臣看看,弹劾他究竟是个什么下场。
他不会以理服人,也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让人怕,能让人臣服于他,哪怕脚下是尸山血海他也不在乎。
在他看来,一个人只有怕了你才会尊敬你,而这种尊敬才是发自内心的。
弹劾他的奏折还不少,纪宁回去把那些奏折找出来,翻来翻去翻到一本比较特殊的,他拿不定主意就交给段懿曾评断:“殿下......这个要怎么办?”
段懿曾接过奏折,看到一本弹劾他资历尚浅,行事莽撞,且做事不计后果的奏折下赫然写着李西子她爹李政的名字。
“这个也要去教训教训吗?”
段懿曾对纪宁招招手让他过去。
纪宁慢慢挪过去,然后段懿曾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李政两个字不认识?他是谁的爹不知道?”
纪宁揉着后脑勺道:“知道知道,这不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来问您的吗。”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顾着别人就好,我会亲自去找他的。”
纪宁抱着奏折退下了,段懿曾却看着那本奏折上李政的名字发呆。
李政是个没什么担当的人,不爱惹事儿,只想安稳度日,按说这种折子上是不应该出现他的名字的。
他指尖摩挲着李政的名字,不知为何,虽然才分开,但总觉得应该去见见李西子。
那种渴望见她的感觉一点点在心中壮大,最后他再也坐不住,扔下折子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