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莱皇子答应了,然后段懿曾就问他:“你不是西棠人对吧?”
虽然是疑问,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岳莱皇子这一点没必要隐瞒,于是点点头承认了。
“你来西棠是因为一些不方便讲的政治原因......对吧?”
万万没想到他第二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岳莱皇子瞬间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段懿曾神神叨叨的说:“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是你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的?”他让身边的侍从去外面等着,守着不让人进来,然后问段懿曾:“是吗?那你从我眼睛里还看出了什么?”
段懿曾盯着他的眼睛说:“还有野心,你迫切想要征服一切的野心。”
岳莱皇子虽然是一国之君的长子,但是他的下面同样还有许多优秀的兄弟,他跟他的那些兄弟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他是长子,拥有优先继承权,可除此之外论能力他并不是最出色的。
所以这次来西棠他才迫切的想要做出些成绩来给他父皇看看,这样一来也不至于会被人诟病一事无成了。
这些段懿曾都说对了。
岳莱皇子信任的天平开始向段懿曾那边倾斜:“然后呢?你还看出什么了?我有没有可能成功?”
“我还看出你成功的路上困难重重,身前身后有许多阻碍。”
“阻碍?”岳莱皇子立马人都精神了:“什么阻碍?”
“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我想知道你就告诉我,没有天机,更没有不可泄露这一说!”
“施主冷静,我知道施主此行是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来的,可是有些事并不像施主想的那么简单,此行对于施主来说确实是个机会,但同时也是一劫,注定施主若是顾得了眼前就顾不了身后,但毕竟施主身后才是属于你真正的战场,孰轻孰重还是要分得清才行。”
这句话点醒了岳莱皇子,段懿曾跟他表达的意思不就是他主动请缨来西棠处理两国事务,但他这一走就给了别人在后方牵制他的机会,他的战场不在这儿,所以他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岳莱境内的威胁。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这儿的事情还未解决,若是此刻离开回去定然是一无所获两手空空,到那时,岂不是更加被动?”
“所以这一切都要看施主自己的选择了。”
岳莱皇子沉默着,他现在只能祈求让李西子赶紧离开西棠,然后他好去拿到西棠国主亲自盖印的文书,最后赶紧回去给他父皇交差。
可是李西子什么时候走他也不知道,若是太过心急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那情况对自己不是更加不利?
他思考良久,最后询问段懿曾有没有什么能够赶走李西子的办法。
他把李西子形容成自己的竞争对手,想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用暴露自己,也不会引起李西子怀疑的办法。
段懿曾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没有这种办法。然后询问岳莱皇子来此的目的究竟是奔着“和”而来还是“不和”而来。
岳莱皇子看着他,眯起眼睛打量他:“你口中的和是什么意思?”
“这个“和”是什么意思想必施主比我更清楚吧,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一点儿吗?”
“和尚,测算归测算,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而且我感觉你知道的好像有点太多了。”
段懿曾双手合十站起来:“该说的我都跟施主说了,信不信全凭施主自己决断,时间到了,施主该走了。”
岳莱皇子一脸的忧愁,从房间里出来后李西子迎过去:“如何?大师可帮你测算了没有?”
然后观察出岳莱皇子脸色不大好,又改口道:“嗐,没帮你测算你也不用太过伤心,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跟大师有缘,你可能只是缘分未到。”
“你说这世上当真有那种看人一眼就能知道这个人过去未来的本事吗?”
李西子装出一副天真的表情:“当然了,大师不就是你口中的那种人吗?”
岳莱皇子没再接李西子的话,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之前抢了李西子钱袋子的两个小偷找到李西子,归还了塞满石头的钱袋子然后问李西子他们方才表现如何。
“不错,表现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红烧带着两人去领钱,李西子搓搓脸颊,回去问段懿曾方才都跟岳莱皇子说了什么。
段懿曾道:“只问了一些最基本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出现在这儿绝不是为了“和平”,他还是有些警惕的,但是我说的话他也相信,现在就看他更侧重于哪一方了。”
“难道是暗中挖墙脚拉同盟的?我就说一来到这儿就感觉西棠国主的反应不大对,原来是傍上了别的大腿!”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西棠只是个小国,谁给的多就投靠谁,他们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事情的源头出在岳莱,只要解决了岳莱,这些小国震荡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现在毕竟还没有证据......”
“这种事还需要什么证据?”段懿曾道:“回去禀明了陛下,无论是不是子虚乌有,陛下都会放在心上,到时候由陛下出面施压,结果如何都会比现在要好的多。”
李西子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段懿曾接着说:“在这儿耗的时间长了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既然这样做了就铁了心不会让殿下查到半点蛛丝马迹,殿下若是之子调查,最后受伤的也只会是殿下,到时候孤立无援,处境只怕会更加艰难。”
“你好像很想回去?”
段懿曾反问:“殿下想留下来?因为谁?白大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留下来难道就只能是因为男人?”
“难道不是吗?”
“所以你想让我赶紧离来这儿是不想看见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段懿曾的确想要赶紧离开,听她这样说,索性随了她的意:“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