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子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埋头向前走。
回到天牢里,一切都如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一个人因为她昨晚的消失而多问一句嘴,就连平时总喜欢跟她讲话的女人也没有。
现在所有人都开始讨论贡岛的事,皇帝变成如今这样,各方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贡岛守将会想要趁机夺权并不奇怪。
上一次的叛乱是哥俩儿一起平的,只不过中间俩人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谁也不服气谁,所以后来事情弄得十分棘手。
这次段懿泫已经先行一步,论实力段懿曾已经不比段懿泫差了,可是他想要更多,瑞王手中的兵权随着瑞王的死也被收归回皇帝手里,至于画眉,她没有了利用价值,现在人在何方也没人去计较了。
现在段懿泫不在宫里,段懿曾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去说服太后。
太后对这些事一知半解,也不太能看得清形势,就听段懿曾忽悠她,说现在朝堂内忧外患十分危险,京城若是没有可靠防军驻守迟早被人攻陷,瑞王的京防军兵符在皇帝手中,眼下正是危急的时候,这么多人总不能让他们闲着才好。
太后虽然对有些事不太懂,可她也知道事情的利弊,但同时心里也在想,段懿曾这么想要这个兵符,怎么保证他是绝对的忠心没有问题的呢?
所以太后开始犹豫,找了几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段懿曾看得出太后的顾虑,于是也不多说什么,紧接着晚上就策划了一场刺杀。
刺杀是奔着皇帝去的,他那时候刚看完皇帝准备出宫,却与刺客撞了个正着,后来附近的侍卫看见段懿曾跟刺客交手,最后段懿曾被暗器所伤,等他们反应过来封锁刺客退路去追的时候为时已晚。
太后闻言匆匆赶来,一起赶来的还有玉贵妃,见到皇帝平安无事,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玉贵妃从头到尾看了眼段懿曾,眼中的审视跟怀疑丝毫不加收敛:“你这个时候来看陛下做什么?”
段懿曾捂着受伤的胳膊,觉得这个问题可笑:“陛下是我父皇,我处理完政务想顺便来看看父皇有错吗?”
他的伤口在往下滴血,一条胳膊上的袖子已经被鲜血染透,太后开口制止了玉贵妃,看着段懿曾,叹口气:“让太医过来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段懿曾嘴上说不碍事,可还是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太后接着又瞪了眼玉贵妃:“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回去吧。”
玉贵妃不愿意:“臣妾要留下来照顾陛下。”
“陛下这儿不缺人照顾,回去吧,”
玉贵妃还想再坚持坚持,但是太后眼睛一瞪她就说不出话来了,看了眼皇帝,一步三回头,终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太医来帮段懿曾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太后全程都在一旁观望,等到段懿曾处理好伤口才问他:“方才要行刺皇帝的是什么人你看清楚了吗?能伤到你说明他功夫也不低,而且还能随意进出皇宫都不被抓,幕后的人看来很不简单。”
段懿曾附和着说:“如今父皇变成这样,谁都想要趁机捞点好处,外面已经够乱的了,京城要是再跟着乱,那事情可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太后思索再三,最后问段懿曾:“你确定......你真的能保京师平安?”
段懿曾信誓旦旦的道:“请皇祖母放心,孙儿保证觉不会让父皇让京师出哪怕一点问题,只要孙儿还活着,就无人能动京师。”
太后点点头,她现在能指望得上的孙儿也就这两个了,现在段懿泫不在,只有段懿曾能够依靠,别的不说,他对他父皇起码是可以信任的,而且太后相信他也有一颗想要争权逐利的心,既然如此,那他肯定也不想让京师出事,这么一来交给他反而是最安全的。
“你先回去,等明天一早你再来找哀家。”
太后肯松口,那这件事就成了七八,这时候切记不能急躁,段懿曾循循善诱,也懂得适可而止,应了声就先回去了。
纪宁在宫门口等他,见他出来还负了伤,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成了。
“看殿下这幅春风得意的样子,想来结果肯定不错。”
段懿曾没说什么,只是道:“还没真的到手呢,先不能高兴的这么早,万一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办?”
纪宁道:“这可不像是您的风格啊,您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一定会成功的。”
这还是李西子教给他的,凡事不要太早就自信,否则最后结果不如人意,说什么都没用。
纪宁问他现在可要回府,段懿曾看了眼自己受伤的胳膊,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需要安慰的病人,他不想一个人回去,就让纪宁拐道去天牢。
到了天牢,狱卒们都认识他,也都知道他来的目的,按理说直接把他带过去就行了,但是这次狱卒们并没有在前面引路,而是用一种明显可以看得出他在慌张的表情把他拦了下来。
“殿......殿下,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段懿曾瞥了面前的人一眼:“怎么?我还不能过来了?”
“不是,您当然可以过来了,只是这么晚了,您来......您来不是怕......”
“怕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那个李姑娘已经睡下了,要不您明天再来探望?”
段懿曾就奇了怪了:“我来找她还需要顾虑时间?这儿不用你们操心,下去吧。”
可那狱卒还是拦着不让他进去。
段懿曾就察觉到这里面有猫腻了,一把推开狱卒,径直往关押李西子的牢房找去了,但是走过去一看,牢房里面空空如也,李西子压根儿就不在里面。
他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问:“人呢?”
狱卒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段懿曾抽出身后纪宁的佩剑指向狱卒:“我问你人呢?”
狱卒战战兢兢的答:“走......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