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大夫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必死的结局了,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抱有希望,尤其是看到段懿曾带他走的这条路并不像是去刑场的路上,而是去另外一间牢房,他心里瞬间又燃起了希望。
最后他也不在嘀嘀咕咕,见段懿曾径直把他领到了一间房门外停下来,好奇的追问:“殿下这是......”
纪宁打开门让他进去:“还要人请你不成?”
大夫走进去,看到牢房里有一个女人,她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茶碗,许是没料到会有人来,惊锷的抬头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一张嘴油汪汪的。
大夫不知道这是打算让自己干什么,回头看着段懿曾,向他询问。
段懿曾道:“帮她看看腿上的疤,听说你在这方面很有建树,她的腿上不能留疤。”
闹了半天原来是让他来帮忙看病的。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你说她来头大吧,她在牢里,你要说她来头不大吧,她在牢里还被人好吃好喝伺候着,而且还是五殿下亲自带他来的,别的他不知道,但是这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李西子本以为段懿曾就是那么一说,就算真的要找大夫来给她看腿上的疤痕怎么也会等到以后她初一了,可谁知道他动作这么快,居然今天就把人给带来了。
大夫跟李西子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大夫活到长寿还是有可能的,就主动走上前去询问李西子:“不知这位小姐可否把伤口给我看看?”
她是一个开明的现代人,虽然伤在大腿,但刚好就是穿个短裤能露出来的位置,所以她没有什么心理障碍,说着就要把裤腿卷起来。
但是段懿曾接受不了。
女人莫说是大腿那样敏感的地方了,就是脚都不能随便给人看,这怎么可能可以?
“等等。”段懿曾及时叫停,顺便还压住了李西子网上卷裤腿的手。
“这不合适,只是一处刀伤留下的疤痕,你处理过那么多伤疤,这些伤疤都是大同小异,你只要告诉我怎么样才能祛除就好了。”
大夫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殿下,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虽说伤疤都是大同小异的,但是种类却有很多,您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严重程度,不知道这些我怎么对症下药呢?”
他说的很有道理,看病不就讲究个望闻问切,要是连伤口都不给人家看,人家还怎么看病?
“那也不行。”
看看看看,古言小说里的男主通病,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看,哪怕人快病死了别的男人也休想看到她身上哪怕一块儿肉。
李西子见状,把裤腿拉下来:“殿下如果不是真心想要为我医治的话,大可不必带个大夫来戏耍我,我的腿伤也可以不用医治,横竖我自己是不介意的。”
大夫看他这么介怀,也只好放弃:“既然如此,那小人就告退了。”
“站住!”段懿曾又把人叫回来。
李西子看着面前的人,还挺期待他会怎么做的。
最后段懿曾的做法也确实让她意想不到,他拿了把剪刀,把李西子伤口那地方的裤腿剪开,只露出伤口的那一部分。
这么奇葩的办法也就只有段懿曾能想得出来的,不过好在是给了人家查看伤口的机会,有的看就有的治。
“伤的不算严重,待我回去配了方子,煮几回药敷上,过不了两个月就能好了,且不会留下一点疤痕。”
段懿曾蹙眉:“两个月?要这么久?”
“想要好的彻底,这点时间其实不算久。”
“那你开好方子,我让太医院的人去配。”
大夫支支吾吾,最后道:“殿下有所不知,我这个方子每次都不一样,要根据伤口每天的情况不同进行适量加减,所以......只有我能配。”
段懿曾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眉头蹙的更深了:“果真?”
“我怎么敢欺骗殿下?的确是真的。”
这是他自己的一点小心机。
方子嘛,怎么都能配,这又是新留下来的疤痕,其实很好祛除,用他独家密制的血肌膏不出一个月就能痊愈,但是他想活命啊,如果开了方子就算结束那他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他必须把自己说的不可或缺,这样段懿曾才会想办法让他活下来。
段懿曾听完果然犹豫了。
还有两天时间,杀了段懿泫他是势在必得,段懿泫死,这个大夫当然也活不了。
可是这么一来那李西子腿上的伤疤......
他心中考虑一番,最后道:“就这两天,你只管开药,别的事用不着你管,也跟你没有关系。”
看来这个暴发不怎么能诈的住他,段懿曾根本就不上当,这么一来的话他还是要死。
大夫看向李西子,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来头,犯了什么罪,为段懿曾面前说话好不好使,如果她能帮自己说说话的话,自己是不是还有可能活下去。
但是现在他根本没法儿跟面前的女人说上话。
难道还真让算命的说中了,他这辈子就止步于此了?
他不懂朝廷权术相争里面的这些弯弯绕绕,所以可能永远也无法想明自己为什么非死不可了。
段懿曾让人把大夫带下去配药了,李西子继续坐在桌前啃鸡腿,啃了两口又问他:“我腿上的伤疤就这么难看?”
“不难看。”
“那为什么非治不可?”
“我是怕你自己看了心里难受。”
李西子摇摇头:“我又不穿超短裤,平日自己不低头也看不到,我有什么好难受的?”
段懿曾耳朵支棱起来:“不穿什么?”
“超短裤啊!”
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从字面意思就不难理解,一定是一种超级短的裤子。
段懿曾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你还穿过这种裤子?”
李西子敲敲脑袋,差点儿忘了,还得跟他解释:“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穿,凉快。”
段懿曾嘟囔了句:“以后不许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