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后先下手为强杀掉了想要害死她的丈夫跟狐狸精,但是那毕竟是她此生挚爱,杀了最爱的人她心里也很难过,所以她杀了人之后哪儿都没有去,就待在原地等官府的人来抓。
如今虽然别人说,她自己也说为了那样的一个男人不值得,但是他们的几十年是真真切切的几十年,男人曾经对她的好也是真真切切的好,往事回忆历历在目,这让她几乎不能睡上一个好觉。
每次晚上一闭上眼睛,她就能回忆起两个人的从前,可惊醒后一睁眼才发现什么都变了,这种强烈的落差撕扯她,让她痛不欲生,也让她无法面对现实。
她现在的生活浑浑噩噩,但是过一天算一天,数着自己还剩下的日子就好像能看到希望一样。
结束了好,结束了就解脱了,解脱了就自由了。
这些钱现在在她看来跟一堆废纸一样已经没有半点用处,她把钱给李西子,挥挥手:“这里的狱卒都认钱,给他们点儿好处,你最后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就让他们去帮你做吧。”
李西子很奇怪:“为什么帮我?”
“什么为什么?不为什么。”女人道。
说完,她沉默片刻,想了想又说:“你愿意听我说话,能站在我的立场上看待问题,我看你比看他们顺眼,反正这些钱我也用不到了,还不如给你,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可是......
李西子看着手里这么多钱,她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到要用这些钱做些什么。
李政被革职,现在正在家里收拾东西,他本来在朝廷里就没有什么相交特别好的朋友。出了事也没人能够帮他,尤其是招惹皇帝的大事,谁都不想趟这趟浑水,而且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能许诺给别人的好处了,所以现在人人都躲的他远远儿的。
至于段懿曾,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李西子,但现在李西子真的出事了,李政派人去找他帮忙,却怎么都找不到他。
什么叫世态炎凉,眼下这便是了吧。
乔一鸣得知李西子要被皇帝杀头的消息,也是干着急,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段懿泫现在也没有办法,看上去完全就是个无解的死局。
乔一鸣去牢里探望李西子,花了点儿钱,带了点儿东西过去,吃的喝的,还有一些她可能会用的上的。
到了大牢门口,他遇见了同样要往牢里去的段懿曾。
两人遇上了,乔一鸣后退一步,叫了他一声:“五殿下。”
段懿曾轻声一哼,算是回答。
“殿下也是来看西西的?”
一句话,却说出了反客为主的意思,好像段懿曾是那个后来的客人一样。
段懿曾何尝不知道李西子被皇帝打入死牢的事,他也知道本来这件事可以避免,但是皇帝为了恶心他,故意这么做,所以,乔一鸣这句话在他听来还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不是。”
他果断的否定了,然后问狱卒:“天牢里的犯人可以随意探视吗?”
狱卒是收了好处的,就算本来不可以现在也可以了,但是没想到会遇上段懿曾,更没想到段懿曾会这么问,一瞬间被问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这时他身后的纪宁开口:“奴才要是没记错的话,是不可以随意探视的。”
都提醒到这个份儿上了,狱卒要是还不明白,那就跟傻子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立马改口:“乔公子,您手里的东西我可以帮您送进去,但是探视......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这个可不行,您还是请回吧。”
乔一鸣心里不平的很,他看着段懿曾,越看越来气:“殿下应该很清楚,西西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吧?”
段懿曾不喜欢被人质问,这种语气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我当然清楚。”他回答:“他变成现在这要是都是因为她自己,要不是她出言不逊顶撞陛下,也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乔一鸣咬咬牙,想说什么可是没能说得出口,最后看了一眼牢门方向,不甘心的拂袖离开。
纪宁叹口气,转头对段懿曾道:“殿下,这姓乔的小子看着实在碍眼的很,要不奴才把他解决了?”
段懿曾摇摇头:“用不着你出手,先晾着他,先把眼下的事做好再说。”
狱卒把他请进去,请他稍等片刻,说马上就会把李西子带出来见他。
段懿曾眉毛一挑:“谁说我要见她了?”
狱卒一愣:“您不是要见她啊?那您......”
“我来找人。”
看来这位县主这次真的要完蛋了,就连五殿下都不管她了,这是要死到临头了。
天牢里一般不会来什么大人物,但是只要来了,消息就会不胫而走,想不知道都难。
李西子知道段懿曾来了,但他不是来见自己的,而是去见天牢里的另一个死囚,也是一个女人。
自己被皇帝关进天牢这么久,段懿曾一次也没有来看望过她,当时虽然是她让段懿曾走的,可是等段懿曾真的转身离开的时候,李西子心里说实话,并不好受。
现在他来了,却不是来看她,李西子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她亲眼看新段懿曾从她面前经过,迈着大步,头也不回,甚至眼睛都没有歪一下,就这么从她面前经过,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这个人一样。
李西子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能让他忘了自己,他什么都知道,也看见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只不过就是对她视而不见罢了。
旁边的女人见状,第一次主动凑了过来:“他不是来看你的?”
李西子别来嘴角硬笑了笑:“他来看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听说......”
说什么还没说出来,李西子就迫不及待打断她:“听说什么听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八卦?你不是要死了吗?不是无欲无求了吗?回去睡你的觉去吧。”
女人撇撇嘴:“我看你也不是没有情。”
李西子纳闷:“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