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该被她收于袖中的手帕此刻居然不见了!
她如被人当头棒喝,这才猛然想起方才段懿曾手里拿着的那方手帕。
那好像......
就是她的!
“完蛋!”
姜晚宁见状问她:“怎么了?”
“我......我手帕丢了。”而她只能发出无力的感叹。
“丢了再绣一个就是,回去我帮你绣。”
李西子欲哭无泪,跟着姜晚宁回去之后调出了任务面板,上面显示段懿曾对她的心动值还停留在百分之三十五,可是进度条有点奇怪。
“这进度条上冒着泡泡的粉红色爱心是什么玩意儿?”
【6688系统:这个啊,这个代表段懿曾此刻的心情。】
李西子:“你是说......他有一颗少女心?”
【6688系统:“......这意味着他现在很开心很激动,是男欢女爱的那种开心,卿卿我我的那种激动。”】
李西子嫌弃的关掉了任务面板:“不就是一条手帕吗,他又自己脑补什么了?”
【6688系统:“宿主想知道?”】
李西子点点头。
【6688系统:“如果有一个人在暗中偷窥你,被人发现后谎称是掉了东西,东西找到后他又红着脸不肯承认那是他的,你会怎么想?”】
李西子:“那他一定是想害我!”
系统无语......
李西子刹那反应过来:“他该不会以为那条手帕是我故意不承认是自己的然后又故意留给他的信物吧?”
好巧不巧,段懿曾还真就是这样想的。
尤其是李西子第二次拒绝的时候一寸寸红起来的脸,让他更加确定这是小女儿家出于害羞的下意识否认。
手帕是一个女人的贴身之物,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遗落还不自知呢?再加上她之前已经被纪宁撞破偷窥,那这一切解释起来就说得通了。
可李西子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
她脸红是因为紧张,怕自己的借口被戳穿,她有一紧张就爱脸红的毛病,可这又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为什么有的人连这个都能脑补啊!
那个手帕放在段懿曾那儿,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那他多半会睹物思人,到时候越看越发不可收拾。
不行,得找个办法把帕子拿回来。
她能见到段懿曾的机会其实很少,但段懿曾最近接了新差事,手下因为有人不服他管故意生事,致使差事延期,皇帝知道了震怒不已。
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不奇怪,很多人一时间不适应他身份的转变都想给他个下马威,作威作福的人作威作福惯了,不管那人之前身份有多尊贵,都忍受不了这个人重新骑回他头上。
事当然是跟利益挂钩的,段懿曾负责核对各地征收关税的数额,唯有楚地的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少了一大笔,甚至账面都懒得抹平就直接这么交了上来。
之前这些都是由段懿成负责,他自己也贪,所以对这些管的并不十分严格,不过下面的人之前懂得做个好账给他看,到了段懿曾这儿却连作假都省了,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段懿曾查到负责此事的人头上,可那人语气却十分猖狂:“臣怎么会算错呢?一定是五殿下算错了,您再好好儿算算,反正我们这儿是能对得上的。”
纪宁气不过要拔剑,可还没动手,段懿曾已经先他一步将人给砍了。
那可真是血溅当场,快的让人恍惚觉得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殿下......”纪宁赶紧掏出帕子来递给他。
段懿曾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用手帕擦掉脸上的血迹,周身肃杀之气,眸中嗜血欲望毫不掩饰。
“晦气。”那杀人的剑他看了都厌恶,随手一扔,看着满手血污唇角微扬:“真是许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纪宁赶紧打了盆水端到他面前:“殿下,您不装了?奴才查过了,这人是皇后之前安插在二皇子处的眼线,您杀了皇后的人,恐怕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不好交代。”
段懿曾杀了人,出去时后面跟着的人抬出一具尸体,那些在门口本打算看热闹的人一时间纷纷失语,见此情境一哄而散。
皇后的线人被杀,问起怎么死的,手下耳目说是段懿曾杀得,皇后听后愣了许久:“谁?段懿曾?”
太子也不敢相信:“段懿曾杀人?他如何敢的?”
唯有段懿泫,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从上次段懿成死的开始他就对段懿曾设起了防备,大约是强者之间的心灵感应吧,他总觉得段懿曾不简单。
段懿曾杀了税官,好歹是朝廷官员,这事儿总要有个合理的解释,皇帝把他召去,让他从头到尾好好儿解释此事。
段懿曾知道皇帝疼爱段懿成,段懿成的死对皇帝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所以他特意隐去了段懿成在职时又贪又受的事实,只说查到这人曾与皇后有联系,话说到此为止,剩下的就交给皇帝自己去想了。
从前段懿曾给人的印象就是窝囊,是个你捅他一刀他还会笑着问你刀脏了没有的主儿。
可是现在的他却让皇帝刮目相看,差事办的干净利落不说,动起真格儿的来也能狠下心,这一点让皇帝觉得有些他年轻时候的影子。
段懿曾很会把控人心,他见皇帝提起段懿成的时候脸色转而变得悲恸,又借这件事夸了段懿成几句,说他在职时做的多么多么好,这些话深深触动了皇帝的心,却让段懿曾的心变得更加冰冷。
段懿曾从皇帝那儿出来之后就遇到了太子,他们之间素无交集,而今太子却主动找他搭话,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为什么。
太子东拉西扯了半天最后发现跟这位兄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约他明日一起喝酒,临走前还让他务必到场。
段懿曾满口答应赴下这场鸿门宴,送走了太子,他猛然想起段懿泫来,总感觉跟太子比起来,他才是那个真正的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