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贺洲,翠??山。
因此处为金仙大妖牛魔王居所,是以在西牛贺洲威名赫赫。
即使高坐灵山圣境的神佛罗汉,没有佛祖旨意,也不敢轻易擅闯此地。
而能轻而易举擒拿牛魔王的佛祖菩萨又似乎有所顾忌,又好像坚信在自己眼皮底下的牛魔王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天庭又碍于佛家面子,对西牛贺洲的事情也不好擅自插手,索性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此一来,各方权衡之下,反倒是造成天庭和佛门都不敢招惹牛魔王都假象。
妖族愚昧,传承散落,又修行不易,性子又大多直来直往,信奉强者为尊,牛魔王自身实力在妖族中过得去,一来二去,口口相传之下自然造就了其在西牛贺洲妖界的崇高地位。
众妖,哪怕是玄仙境界的妖王,若不是与牛魔王相交莫逆之流,平日里也不敢平白无故地闯入翠??山的地界。
以免冲撞了牛魔,遭了厌恶,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今日,一道遁光自远处直晃晃地朝着翠云山激射而来。
前一刻还在万里之外,下一刻已经到了近前,落入翠云山内域。
一路畅通无阻。
来人正是离了通明山,找牛魔王寻求庇护的牛蛮。
翠云山腹,轻车熟路地在山间穿行,行了百余步,穿过石廊,绕过流瀑,一道洞府门庭映入眼帘。
正是翠云山福地,牛魔洞天府。
即使牛蛮来过不止一次,但回回见得山中景色,总是情不自禁地感叹一番,但见眼前景色:
山以石为骨,石作土之精。
烟霞含宿润,苔藓助新青。
嵯峨势耸欺蓬岛,幽静花香若海瀛。
几树乔松栖野鹤,数株衰柳语山莺。
诚然是千年古迹,万载仙踪。
碧梧鸣彩凤,活水隐苍龙。
曲径荜萝垂挂,石梯藤葛攀笼。
猿啸翠岩忻月上,鸟啼高树喜晴空。
两林竹荫凉如雨,一径花浓没绣绒。
时见白云来远岫,略无定体漫随风。
“来人可是牛蛮大王?”
及至府门前,牛蛮正欲敲打护洞石门,一声胡喝却忽然自身后传来。
牛蛮暂停手下动作,回首而望,见得来人:
白发黄瞳青冥缠,半是阴司半妖玄,
老叟本属黄泉树,鬼幽阴河真身顽,
经年相逢翠云府,脱胎换骨铸金仙。
牛蛮见得来人也是惊讶不已,却是曾与他打过两次交道的黄泉老怪。
待见得他周身气息凝而不散,一缕生机绵绵不绝地自体内散发而出,牛蛮心中微惊,一脸恭喜地对老怪说道:“原来是黄泉大王,多年未见,还未恭贺大王成就金仙,如今在着西牛贺洲也是有了一份话语权,可喜可贺。”
黄泉老怪也有几分得瑟,毕竟这西牛贺洲名面上的金仙妖王可是屈指可数,真真站在西牛贺洲妖界顶撮的位置。
不管是人还是妖怪,不都为争名争利吗?
这是生灵的通病。
天下熙熙皆为利莱,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过,不仅牛蛮惊讶,黄泉老怪看见牛蛮时更是大吃一惊,要知晓他与牛蛮上次青冥山一役后不过数十载未见,却不成想当日还是只能依靠牛魔王的天仙妖王,修为竟然如此精进,已经臻至玄仙境界,修为异常巩固,当真是不可思议。
况且黄泉老怪可没忘记这位牛蛮王战力无双,当初一场大战,与鹏魔王打赌,力压同阶妖王,不仅神通无量,更有几件威力不凡的灵宝傍身。
如今这牛蛮王恐怕也非一般玄仙可以相匹敌。
看着眼前这位妖族的后期之辈,黄泉老怪虽然感觉自己过去数万年的岁月大半都活到狗身上了,但他年老成精,行事又老谋神算,左右逢源,能在一众妖族中混的风生水起,留下好名声自然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牛蛮看起来前途远大,黄泉老怪自然不会脑子一晕,与之交恶,想到自己与牛蛮王结下的一丝香火情,当即便大笑几声,笑意吟吟地对牛蛮说道:“老怪物能够成就金仙,还要多亏当日牛蛮王割让的金仙血肉和所建议的炼药之法,当真是妙不可言,机缘之下,才得以顺利突破。”
说到这般,黄泉老怪脸上的笑意又真诚几分,一脸赞叹地说道:“倒是牛蛮王,可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修为一日千里,想来不久就能进阶金仙,成就一番威名。届时还望牛蛮王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小弟也不过是得牛大哥照料,有了几分机缘,这才修为大进,倒是黄泉大王修为高深,还望多多照顾才是。”
花花轿子人人抬,既然人敬我一尺,牛蛮自然也要还别人一礼,好话不过是动两下嘴皮子,能不得罪人就好,牛蛮自然不会因为几句夸赞就得意忘形,这个世界上自以为是的人永远走不远。
黄泉老怪人老成精,和牛蛮一番客套后就很快转移话题,边聊边由守门的小妖引进牛魔洞去。
一路上两人心思各异,不凡试探之举,分寸却又拿捏的恰到好处,既点到即止又有一点一点地试探对方的底线。
黄泉老怪思量牛蛮此来是纯粹探亲还是另有所图。
他对牛蛮的说辞可是将信将疑,牛魔王虽然与牛蛮关系不错,但远没有到掏心掏肺的地位,若说短短数十年内连跨数个等级,从天仙达至玄仙,若说没有猫腻黄泉老怪是半点不信。
旁敲侧击之下见牛蛮滴水不漏,几番试探后也就放弃了。
大树底下好乘凉,牛蛮背后有牛魔王撑腰,即使能有什么快速进阶的秘法也不是他人可以轻易窥伺的。
黄泉老怪自来有自知之明,虽然同为金仙,但也知晓自己差了牛魔王不知一筹,自然不会轻易触碰牛魔王的禁忌。
同样,牛蛮面上打着哈哈,心中也在不断思量黄泉老怪的来意。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黄泉老怪虽然在西牛贺洲有着偌大名声,但与牛魔王的交情只是泛泛,今日上门恐怕另有所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