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背负着未来老丈人的期望以及未来丈母娘的巨大压力,武植带着使团人马离开了汴京城。
因为是低调出行,所以武植一队人马扮作了商队,手下众人也以“大官人”称呼他,当队伍踏上山东地界后,武植感觉自己放佛又回到了经商的峥嵘岁月。
当年经商起家虽然看起来顺风顺水,可现在回头想想那会筚路蓝缕的创下今日这般事业真是不容易啊!
如今在山东随处到一座州县都可以看到武植的产业武植的影响,酒楼、报纸、炒菜……以及银行;百姓们早上看着报纸,家中锅里炒着喷香的炒菜,把辛苦工作赚的钱都存到银行理财生利息。
这些生活方式的改变也是因为武植。
武植发现,他在朝廷一路高升当画院院长,当开封府判官,当开封府尹龙图阁大学士,当江宁府尹,当昭文馆大学士……这些显赫官职和权势给他带来的成就感远不及他的商业对大宋社会以及百姓生活影响更让他觉得满足。
商业,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创造!
一路顺风,两日的时间,武植一行已经到了山东的济州城外。
本来武植是想去阳谷县老家看看的,可一想到了那里熟人太多,而自己又有重任在身,逗留时间短也不好长也不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他知道,阳谷县的老乡们过的日子那叫一个滋润,山东第一富县的名头可不是盖的。
现在已经是黄昏,今夜要在济州城留宿了。
一队人马刚欲进城,乘坐在马车内的武植却听到了时迁在外面的回报。
“大官人,你且出来一下,有两个熟人已经在济州城门口等候多时了。”
“熟人?”
武植笑着掀开了车帘,前日收到武松的飞书,说是派韩世忠提前来迎接,估计在济州就能相遇,看来这熟人就是韩世忠了。
“拜见武大人!”
“兄长!”
见到车外的两人,武植不禁莞尔:“红玉?你怎么也跟来了?”
见韩世忠旁边站着一身女式劲装面若桃花的梁红玉,武植心中知晓了大概,却故意问她。
“是我恳请武松哥哥的,兄长你此番出使东瀛,身边只跟着他一个护卫怎么成?”说着,梁红玉不服气的瞥了韩世忠一眼。
而韩世忠在武植面前只是俯着身子,也敢多言。
“哈哈!好,你就和韩世忠一起加入使团保护我吧!你的武功我放心!”
武植一边笑一边感慨姻缘这种东西果然是天注定的,两人这么快就看对眼了……
进了城,武植一行下榻的自然是得意楼。济州的得意楼是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分为前楼三层后楼五座,集餐饮住宿娱乐桑拿一条龙服务。一行人马全部入住后各自在客房梳洗,武植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的缎白银纹边道袍,招呼秦桧、时迁、礼部的两名官员、韩世忠、梁红玉以及随行的安道全这些主要人员一道去前楼吃宴席去了。
其余大批随从自有下官安排吃喝娱乐。
“宁大人,孟大人,这济州的得意楼倘若在汴京也算气派的吧?”
今夜月光皎洁,几人定的是楼顶的观光大厅一处靠窗的座位,上楼的时候武植不禁对身边两名礼部官员炫耀了起来。
两名礼部的官员一个是礼部侍郎宁远,一个是郎中孟涛,两人都四十多岁,也都是京城稳妥厚道的高官。
“虽然比不上樊楼,但也比汴京大多数酒楼气派雅致了!”宁远道。
“樊楼也是武大人的产业啊!”孟涛笑道,“武大人酒楼遍天下,就算是空着手也能到任何地方都有酒有肉,不亦快哉!真是让人羡慕羡慕!”
“哈哈,哪里哪里,来,诸位,请!”
顶楼是很宽敞的大厅,里面环绕四周窗户摆着很多桌子,可以容纳十几桌人在上面一边把酒言欢,一边远眺观景。这也是每个得意楼都有的特色,而别的酒楼都会把顶楼最佳的位置单独留出来供达官贵人独自享用,得意楼却不会。
“几位客官,请问要来点什么,要小的给各位介绍一下我们得意楼的好酒名菜吗?”
一行人刚坐下,一个长相喜人的小二立刻过来招呼到。
济州只是大宋一座普通的州城,一般这个级别的酒楼掌柜都由萧让亲自选拔任命即可,武植不会接见。而且武植一行人算是微服,并没有表明身份。
否则,来帮武植点菜的又怎么会是一个小二。
“哈哈!把你们这里特色酒菜都来一份。”
武植大手一挥,在自己家酒楼里面装客人点菜,让他莫名的开心。
“好嘞!”
小二离去不久后,各式美味珍馐便一样样的端上了桌,众人欣赏着窗外济州城的万家灯火,开始倒起了酒动起了筷子。
“让开!”
武植这边桌子上众人第一杯酒刚喝完,大厅楼梯口处突然传来一声嚣张的喝斥,众人回头一看,便见一个孱弱的食客被人踹到了地上。
紧接着,一帮衣着光鲜的人便簇拥着几名花团锦簇的公子爷走上了楼,足足有数十人。
武植等人见此不禁面面相觑,心说这肯定又是哪家权贵少爷,小地方的公子爷素来比京城的更嚣张,因为小地方天高皇帝远,权贵豪门也少,一些公子少爷们彼此知根知底,自然平日里面对平民百姓就随意嚣张了。
而京城不一样,权贵多如牛毛,御史谏官更是随处可见,一环克一环,宰相的儿子对外也得装作一副谦卑模样。
“来,喝酒。”
武植举起酒杯对秦桧宁远安道全韩世忠他们劝起了酒,众人也都对那边的公子哥不以为意,年轻人嘛,难免气盛,他们这等身份倒是不会去计较这些。
“今晚这里被我们几位少爷给包场了,都给我滚!”
那群公子哥上来后,一个鹰钩鼻的随从环视大厅一圈,见没什么熟人后,顿时大喝着指挥人清起了场。
其实不需要他们清场,在他们上来后,大多数客人都小心翼翼的慌忙离去了,唯有武植这一桌人还在继续喝酒。
那随从就是冲武植这边的座位喊的。
闻言,武植等人都沉下了脸,韩世忠和梁红玉更是要按剑起身。
“等等。”
武植示意二人不要妄动,然后淡定的叫来小二问道:“那边的客人莫非是提前预定要包场这顶楼?”
小二为难的笑道:“是啊…”
“胡说八道!得意楼的顶楼什么时候允许包场了?”时迁立即呵斥道,得意楼有武植立的规矩,顶楼大厅不许包场。
“哎,诸位客官是外地人,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这些客人可惹不起。你们还是快离开吧,我在楼下给你们开个包厢吧!”小二小声劝着武植他们,还谨慎的看着后面那些公子哥。
“王公子,快让小二把闲杂人等给清出去啊!”
一声娇媚的声音传来,武植等人才看到原来那群公子哥们还带着几名花枝招展的女子。
被簇拥的公子有四人,女子说完,其中一个别青铜冠的公子立即瞪向了小二:“还不要他们快些滚开!”
“放肆!”
梁红玉立即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呵呵,倒是个俊俏的小娘皮……”
注意到梁红玉后,几名公子顿时轻薄的调笑了起来。
“红玉。”
武植站起身,安抚了下梁红玉,然后转头对那些公子友善的笑道:“几位公子,这得意楼的顶楼如此宽广,你们在那边吃酒,我们在这里也不会碍得你们。何必硬要赶人呢!”
秦桧也跟着笑道:“我们吃酒正方兴未艾,此时若是离去岂不是太扫兴了,还往几位公子包涵则个!”
人一旦身居高位心胸也会跟着宽广,这几个愣头青武植他们不愿和他们计较,所以才主动说和。
“哼!你们两个臭小子少用这种老成的口气和本少爷说话,本少爷让你们滚就快滚!否则别怪少爷们不客气!”
四个少爷中看起来年龄最大的那人立即冷着脸道,武植和秦桧也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用那种口气说话确实显得老成。
“哼!”
武植脾气再好,此时也有些愠怒了。
转头对小二道:“把你们掌柜的叫来!倒要让他来给个说法!”
“不用叫了!”
武植话音刚落,又一名公子嚣张的站了起来:“这得意楼就是我家开的!我让你们滚!!!”
武植等人愣了一愣,而那些公子哥身边的随从小厮和几名艳丽女子以为武植他们在尴尬,都轻蔑的嗤笑了起来。
“真是一群不要脸的蠢货!”
“一群乡巴佬!再不滚我们可就要替少爷们收拾你们了!”
…………
小二也带着同情的神色小声对武植等人道:“这位就是我们得意楼掌柜的独子,他身边那三个公子一个是我们济州知州的儿子,一个是大宋济州分行行长的儿子,还有一个是报社社长的儿子,四人号称济州四少,在济州城横行霸道无人敢招惹!几位客官你们也万万不能招惹,还是快快离开吧!”
闻言,众人都无奈看向了武植,而武植也不禁汗颜,济州知州是他提拔的,行长社长还有这得意楼掌柜更不必说都是武植自己势力内的人,敢情这正在欺辱自己的四个公子都是仗着武植的势在欺人………
“几个小-bi-崽子,这会就算你们没欺负到老子头上,老子也要好好治治你们!”
武植一脸厌恶,韩世忠和梁红玉会意,缓缓向那所谓济州四少走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