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话 未远川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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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怒状态下的暴君,直接将手机一把捏成了废铁。

“不过是区区杂种……居然也敢命令天上天下唯一的王?哦,切嗣,你这家伙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虽然怒火达到了顶点,身为Servant的吉尔伽美什也无法违抗令咒的伟力。

作为最古之王,他的自我意识是一众英灵中最为强大的。但仅仅凭借Archer阶职低下的对魔力,吉尔伽美什也难以抗衡令咒之威。

“你没事吧……Archer?”

爱丽斯菲尔怯怯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一贯支持和理解着切嗣的决定,对于这样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甚至是用令咒强行扭曲Servant意志的做法,还是令她感到一阵陌生。

那个人……那个对妻女无比温柔的男人……

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他所追寻的正义,是否真的是正确的呢?

“啧,算了。对杂种的冒犯随意动怒也有失我作为王的风度。”恨恨不平地哼了两声,Archer吩咐道:“爱丽,我先送你下去。”

“啊?嗯……是。”爱丽怔了怔,茫然地应道。

“不过Archer……你呢?你要去哪里?”

“还用问吗?当然是留在这里继续监视这群杂种了。”血红色的双瞳微敛,Archer的眼底倒映出一个娇小的金发身影,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就让我看看你那愚蠢的固执……能够做到怎样的程度吧。Saber。

……

“杀了她……”

阴暗的角落里,不成人形的男子注视着奋力厮杀的英武少女,嘶吼着发出了命令——

“杀了远坂时臣的Servant!Berserker!”

“er……”

被黑色头盔所覆盖着面容的骑士,发出了一声叫人不寒而栗的低吟。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亡灵一般……那双燃烧着怨恨的眼瞳,宛若幽幽跃动的鬼火。

“还是不行吗?Saber!”在海魔的触手下艰难抵抗的Lancer,以大吼的方式向着Saber传话道。

“啊,不行啊,完全没办法。”拼命挥动着不可视之剑,亚瑟王的脸上已经沾染了血水和汗渍,“这家伙的再生能力很强……必须要一击完全消灭才行!”

“可恶……要是有对城宝具的话……”

Lancer的咬牙切齿,恰好也是Saber心中想说的话。按照道理来说,“誓约胜利之剑”绝对是对城宝具这一级别,可是现在的Saber却是无法使用。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不过想来应该是和自己心境的动摇有关吧。毕竟这一击乃说是世间所有战士梦想的凝聚,决不能有丝毫踌躇。如果让征服王知道自己当初的一番话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估计他也只有苦笑了吧。

“到了这个地步,再说抱怨的话也于事无补了。”Saber一剑斩断了向自己缠绕过来的肮脏触手,碧色双瞳重新变得冷定而执着,“Caster呀……我一定要把你这家伙给送回地狱!”

再度高高擎起无形的宝剑,强烈的风压拂起了额前的刘海,少女清丽的面容上尽是凛然之色。

——虽然没有把握动用誓约胜利之剑,她还是想尽最大的努力,去沟通古往今来战死沙场的那些尊贵灵魂,希冀能够解放出自己真正的战力。

回想起来……

快点回想起来啊……

那种一肩承担万众希望、凝聚天地英灵之悲愿的感觉!

“Saber!小心背后!”Lancer突然的大吼惊醒了Saber。骑士王下意识地侧身,致命的锋锐威胁从颊边险险划过,一缕金发被劲风削落飞散。

“——Berserker?!”

站在她面前的偷袭之人,正是浑身冒着毁灭气息的黑暗骑士。仍旧看不清相貌,那双浑浊的赤红色双眸却显露出渗人的癫狂,用怨毒的目光凝视着Saber。

“er……”

凶兽般低沉的吼叫中,Berserker再度疯狂地扑杀上来。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Saber匆匆后退,一边格挡一边高喊道:“Berserker!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狂乱的骑士并没有回答她。相反,Saber却因为心境的紊乱被死死压制在了下风。

虽然没能看清他的面目,但这种近乎直觉的熟悉感令Saber已经完全确定了——堕落为狂战士的那个英灵,一定是自己生前的熟人。

Berserker……你这家伙究竟是……

“Saber!”

远处传来征服王的大喝,一股极度的危险瞬息莅临,Saber悚然回头,瞳孔霎时放大了——格外粗大的海魔触手,以凶猛的姿态向她席卷而来!

如果仅仅是这样,凭借手中的利剑,Saber还是轻松挣脱的。然而,在与Berserker这等危险对手交战的同时,一旦被纠缠住,就必将是足以逆转胜负的大危机。

那一刹,如此短暂,却又如斯漫长。她看到持枪的英灵斩开魔怪,用不顾一切的姿态赶来;她看到驾着战车的巨汉撞开肉块,凶猛蛮横地冲来。

然而,那无所不在的丑陋触手一次次纠葛而上,大大降低了两位英灵的速度。照这样看来,Saber被Berserker给杀死已经是定局了。

“锵锵锵——”

连续的宝枪宝剑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将黑骑士打击得连连趔趄,连盔甲都爆出了耀眼的火星。

趁此机会,Saber从魔怪的纠缠中脱身出来,仰头看向了云端之上的金色英灵——

“Archer——是你?”

“哟,Saber。”辉煌的飞行宝具上,遥遥传来黄金之王优哉游哉的声音,“被一条狂犬逼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难看啊。”

“Archer……为什么救我?”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黄金的英雄俯瞰着少女,“不过就是想看看而已……”

“Saber啊,你这愚蠢的逆命之人,究竟能够展现出怎样的光辉。你的价值,就由身为王的我来评判。”

“你这家伙……”不知不觉地,Saber已经攥紧了手中的剑柄。

和这个男人对话,总让人有种相当不爽的感觉。可现在的Saber已经没空计较这些了,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理由,既然Archer能出手帮忙,在这种恶劣的状况下怎么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就在此时,从连番打击中恢复过来的狂战士抬起了头,用充满憎恨的浑浊目光看向了上方的Archer。

贵贱的界线不容模糊,仅仅是被那种诅咒似的可怕眼神盯着,Archer的眼中就顿时燃起了红莲般的怒火——

“谁允许你看我了?狂犬!”

背后无数闪光的宝具浮现,宛如神灵的背光一般,诸多武器上带有的光辉形成了一片华丽威严的光芒。

“疯狗就要有疯狗的样子,给我趴在地上乖乖地去死吧!”

在骑士王瞠目结舌的注视中,无数宝具自高空莅临,仿佛不值钱的石子般一件接一件向黑骑士砸来。明明刚刚还是Saber与Berserker之间的决战,一转眼居然就成了Archer和Berserker的私怨。

按照一般的猜测,在这种强度的打击下,Berserker应该很快就撑不住败退了。然而,他那能将所触摸之物化为自身宝具的特殊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堪称Archer的克星,在从容不发间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没用的Archer,这家伙的能力很诡异,似乎是可以把一切碰到的东西都变成自己的宝具。你发出的宝具都会被污染,必须要改换作战方式。”

“区区一条狂犬而已……”让Saber为之气结的是,Archer丝毫没有把自己的好心劝告放在心上,依旧用轻蔑的目光睨着Berserker。

“可别死得太早了,狂犬。否则可是会让我感到无聊的啊。”唇边勾起了残忍的笑意,血瞳里也燃起暴虐之焰,英雄王驾驶的辉舟缓缓下降——

“来,就让我看看好了……你那手痒的坏习惯还可以撑多久?!”

“怎么可能……”

一时之间,Saber、Lancer和Rider三位英灵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傲立于奢华飞舟的黄金之王,以神明般的伟岸姿态俯瞰着大地。而在他的背后,数目骇人的宝具开始一件件显露出来,威严的金辉铺满了整幕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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