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钊听闻此话,又想起石悦宜和蔺康文的那件事。他有点担心。万一到时候石悦宜找到她头上那她出气那怎么办?
万一要是真的石楚洁出了什么事,那不就出大事了吗?
“不用。”蔺钊摇摇头,牛头不对马嘴的答道。他石楚洁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要是被石悦宜握住了把柄可怎么办?
蔺钊又道:“谢谢。以后别做让自己可能危险的事。万一出事了怎么办?那我会担心的,知道吗?”
石楚洁可不乐意了,小嘴撅的老高,快翘到天上去了。一旁的小丫头想试着在自家小姐嘴上挂俩个灯笼,但是她有这贼心没这贼胆。
“才不会。又不是我让流氓子的揍他们。”石楚洁满不在意的咬了一口手里的绿豆糕。这个绿豆糕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而且回味绵软有绿豆的清香。石楚洁陶醉的品完这一块绿豆糕后,小嘴撅的更高了:“不是,你突然凶我干嘛?”
石楚洁的眼泪就那么半挂在脸颊上,眼眶里早已蓄满泪水。小嘴撅的更高了,满脸都是委屈样,惨兮兮的样子好不可怜。她知道自己就是个戏精,眼泪什么的向来是随便就来。
气死她了,自己只不过提前告诉了王文事实而已,再说她不说这件事不也迟早被知道吗?蔺钊说自己老生气,那今儿个就哭给他看。
“……”蔺钊没料到自己既然把石楚洁凶哭了。明明自己也没说什么重话,这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石楚洁怎么就哭了。
“别哭了。”蔺钊道。
“你欺负我。”石楚洁轻哼。
蔺钊本来就长得冷,整个人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剑目眉星,不苟言笑。本是哄人的一句话,但从蔺钊这个口中说出来更像是在命令一样。
石楚洁本来是演着装哭,但是越想越委屈。前一秒还在说自己很感动后一秒就开始凶人,哪有这样的人嘛,连孙猴子的脸都没变得这么厉害。
豆大的泪珠说着就这么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她越想越难过,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石楚洁哭着哭着突然忆起了前世。上一辈子太多的故事让她无法理清。她不记得前世自己是怎么孤独一人死去,又是怎么独自承担悲伤没人可以与她共述心房。那种孤独寂寥,所有的快乐离她而去最终却连一个可以说话都人都没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什么,她也分不清了,甚至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真正存在的自己。
蔺钊被石楚洁突如其来的哭吓了一跳。他一脸懵逼看着石楚洁,半晌,才敢试探道:“我带你去看汗血宝马,你别哭了。”
石楚洁本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却被蔺钊一句话拉了回到了现实。她小手抹了抹还挂在脸上的眼泪,迅速把情绪调整好。
“不看。”石楚洁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她心里暗暗赌气,没有一顿火锅,蔺钊休想哄好自己。
“……”蔺钊无奈,他不知道这个小祖宗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但毕竟是自己把人家惹哭,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哄了。
“我带你出去玩,去吃御景坊的烤鸭。”
“好。”石楚洁猛的抬起头,原本还挂着泪珠的脸顿时笑开了花。就算是没有火锅,烤鸭也不是不行。
焦糖色的鸭皮里包着外脆内嫩的肉,令人垂涎三尺。再裹上葱白、沾上御景坊那自制的蜜酱更是满口留香。御景坊的烤鸭皮薄、脆。刚咬一口里面的油便滋滋冒出,十分解馋。
石楚洁上辈子也很喜欢吃御景坊的烤鸭,只不过后来入了宫便没有机会吃到了。
御景坊。
石楚洁满意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烤鸭,还有一桌子的菜,非常自然的搭在了蔺钊的肩膀上,蔺钊一愣,并没有躲开。
“好吧,看在这么多好吃的份上,我原谅你了。”石楚洁的眼里仿佛有星星,那是她面对美食独有的眼神。
——一只烤鸭,一碗银丝燕窝,一叠小笼包,还有一笼虾饺。
御景坊的东西太贵了,石楚洁平时可舍不得花那么多。正巧今儿个有人请她,那她肯定要把自己想吃的馋了两辈子的东西通通点一份。
“......”蔺钊满脑黑线。他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小心翼翼试探道,“你吃得完吗?”
石楚洁可容不得自己对美食热爱被人质疑,她看了一眼蔺钊,高傲的抬起头:“你猜我吃不吃得完?”
蔺钊没想到石楚洁真的把这堆美食吃完了,甚至没给自己留一口。
“啧,蔺钊我跟你说。你不要瞧不起人。”石楚洁嚼着嘴里的虾饺,端的是一副大人教育小孩的姿态,“我可跟你说,粒粒皆辛苦。你这种点了东西又不吃,对得起农民伯伯的辛勤劳作吗?”
蔺钊看着眼前这个“小祖宗”,他不想反驳石楚洁。他可真是太冤了,石楚洁一直霸占着桌上的一切,哪给自己吃的机会了?分明是自己花的钱,却饿的饥肠辘辘。
石楚洁又折下一只鸭腿,蘸了蘸秘酱。“狼吞虎咽”的嚼着。只见它进时是一只腿,出时就只是一根骨了。
“蔺钊,谢谢你的款待,我很满意,现在本小姐原谅你了。”石楚洁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都说大家闺秀笑不露齿,但石楚洁偏偏笑的明媚,几颗贝齿露出来,甜到人心窝子里。
……半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真不知道以后石楚洁会不会吃垮自己的夫家。蔺钊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向蔺康文那样提出什么求亲的奇怪之事。
石楚洁全然不知蔺钊在想些什么。她非常豁达的扯了一只翅膀递给蔺钊,嘻嘻笑道:“咯,给你的。”
……
待石楚洁吃饱喝足出了御景坊以后,已经夜幕低垂,残阳半挂。石楚洁与蔺钊作别独自回石府,自己还没进大门,就看到鼻青脸肿的石悦宜站在石府门口,一脸气愤的拦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