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招多少啊，那边工人太多了，得几万人。咱们陆陆续续的也用了有两千多人了。”

小伟妈说：“别听你爸扯蛋，该怎么就怎么的，还能因为谁家过的不好把咱家卖了呀？”

小伟爸说：“你这老娘们，我就说不容易，让小伟照顾点，我说别的了吗？”

小伟说：“等广场建好，到时候还能招一批，完了商场里面可以扶持点儿。别的方面就没那能力了。”

王叔说：“那边厂子太多了，以前在奉天那算是住的最好的一个区，条件各方面都拔尖，现在说完就完了。小伟你可以琢磨一下土地置换的事儿，把黄了的小厂的地皮接过来开发，也算是间接的帮一把了。”

小伟说：“那还不如直接去他们住的地方占地开发呢，好歹还有点儿拆迁费，还能混套房子，我拿厂子的地他们工人能得着啥？”

王叔摇摇头，说：“你想左了，你这么占成本才高。那厂子黄了，地值啥钱？到时候你出的钱可以由政府监督给工人补发工资什么的，这么更直接。”

小伟说：“还能这么弄？那年后让大伟找李区长去谈谈。看看吧。”

王叔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是按照你们的发展规划走，不用特意去弄。遇上能帮就帮一把，遇不上也不能强去做什么，还是自身的健康发展最重要。你将来成就越大惠及的人就越多，不要拘小节。”

小伟说：“四位爸妈，你们不想去旅游啊？”

小伟爸说：“这冷嗖嗖的出门太遭罪，不去。”

小伟说：“海南零上二十多度呢，穿裤衩。”

小伟爸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今年算了，明年再看吧，你妈要是愿意去就去。”

小伟妈说：“今年哪也不走，陪我儿媳妇儿，明年愿意动弹再说。”

小伟爸问小伟：“你们哪天走？”

小伟说：“小辉他俩明天走，我等二月底，开学之前就行。”

房门又一开，大伙回头看过去。这个时候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了。

秀儿托着个行李箱走进来，冲大家摆摆手：“哈喽你们好。”

小伟妈啊了一声放下筷子站起来：“我的个妈呀，你这是从哪来呀？怎么这会儿到了？快进来，冷不？”迎了过去，接过秀儿的行李箱托到一边。

秀儿把帽子耳朵帽手套围脖都解了下来，出了一口长气说：“哎呀妈呀，终于到家了。”

小红问：“你这是从学校回来呀？你干什么去了？”

王婶说：“赶紧进来，喝点饺子汤暖暖。”

小红拿手指了指：“你站好。说明白，十来号放假，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回县里了呢。”

秀儿瘪了瘪嘴：“在学校了。我有几个同学，我们一起在京都玩了几天，平时上课没时间去。”

小红问：“你是不是长能耐了？你跟谁说了？”

秀儿低下头：“没说，我怕说了我爸不让。”

小红说：“你不知道小伟电话呀？这家里有电话没？你舍不得那点电话费呀？”

秀儿可怜巴巴的站在那，拿眼睛偷偷瞄了小红一眼：“我怕你们不让。我没干别的。我错了。”

小伟说：“过来先暖和暖和吧，暖和了再说。你这是坐的火车还是飞机呀？”

秀儿慢慢一步一步往桌子这边挪：“火车。”

王婶说：“赶紧过来坐下，这坐了十来个小时呢。”起来进厨房去盛饺子汤。

冬天刚从外面进来不能马上吃东西，会肚子疼。

秀儿走到桌边低头看着小红，小红瞪了她一眼：“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妈，能管了你？”

秀儿吭吭了两声：“嫂子我真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保准不了。以后我什么都先和你汇报。”

王婶把饺子汤递给秀儿：“赶紧趁热喝。车上冷不？有没有暖气？”

秀儿接过饺子汤，点点头：“有，不算太热，还行。”喝了一口饺子汤。

小红说：“坐下喝。真想搧你几巴掌。”

贝贝悄悄往小伟妈这边动了动：“妈妈好凶啊。”

小伟看了秀儿一会儿，说：“这事儿你确实错了，我都没想到你这刚上学第一个学期就能干出这事来，看来让你去京都上学是个错误啊。”

秀儿说：“我没乱跑。我在干爸家里住的，不信你问。就是白天和同学一起去玩了的。”

小伟说：“行啦，喝汤，完了吃饭。我现在不想和你说什么。”

秀儿低着头两只手捧着饺子汤，眼泪噼了啪啦的掉下来：“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还不行吗？”

小伟妈说：“行了行不说了，秀儿现在也长大了。你哥嫂子就是耽心你，今年那边多乱哪，还有人大街上打枪。以后什么事儿提前来电话说一声，好好说着什么不让你干了？玩又不是什么坏事儿。行啦，别哭了。”

王婶说：“你刚从外面进来，哭能哭出个大花脸，肯定得皴，你哭吧。”

贝贝伸手过来：“小姑。不哭哦，吃饺子，吃饺子就好了。可香了。”

王婶把秀儿手里的碗接过来，塞给她两张餐巾纸，去厨房重打了一碗放到她面前。

等喝了半碗饺子汤，身上也暖过来些，小伟妈这才把筷子递给她：“吃饭，挑热的吃。”

……

小伟大爷家里。

大爷是和小伟爸一起回来的，继大娘和张福已经吃过了，大爷一个人坐在餐厅，倒了三两酒慢慢喝。

继大娘给端了饭过来放在一边：“你今天去哪了？”

大爷说：“和老二去铁西转了一圈。老二要开特产商店，我寻思着咱们再开两家便利店。”

继大娘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拿眼角直往这边瞟的张福，咳了一声说：“那啥，过两天我打算领小福去沪海玩几天，你去不？”

大爷说：“怎么突然想起来去沪海了？想出去玩等天暖和多好，这北风号号的。”

继大娘说：“沪海又不冷，你当哪都是东北呀？这不是正好放假吗，哪都人少，去玩几天看看，回来正好上班。”

大爷夹了口菜：“打算哪天走？”

继大娘说：“五六号吧，去京都转转，完了在沪海呆几天，看看外滩什么的。完了从沪海坐飞机回来。我还没坐过呢。”

张福怕大爷也要去，在那边冲着继大娘皱鼻子瞪眼的比划。

大爷说：“想去去吧，以前困难，总也捞不着个出门，也是难为你了。现在条件好了，想玩就去玩吧。出门把钱拿好，分几个地方装着，说话啥的小心点儿。”

继大娘问：“你不去呀？”张福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气哼哼的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