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兄弟,使劲儿,你没吃饭嘛!”沐天泽受了沐天波几拳后,对沐天波吼道。
“呀,啪,啪!”沐天波听了沐天泽的话,比起刚才更用力了,只是他再怎么用力,也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他使出吃奶的力量又能如何,对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沐天泽而言,都只是在挠痒痒罢了。
“哈哈哈,天波兄弟,你呀以后要多吃些饭才行,你吃那么少,那里来的力气嘛!”沐天泽笑着道。
“哼,休息一会儿吧!”沐天波丧气的说着。
沐天波想起在街上时,自己对谢用的偷袭,如果用到眼前的沐天泽身上,想必他也会说再用力些!
“天泽堂兄,你与谢家兄弟很熟嘛!”沐天波便走向一旁的亭子,边说道。
“嘿嘿,也不是很熟,谢用那小子常常在城里欺男霸女,我常常找他的碴儿。
至于谢封嘛,在会城的名气不小,有年轻一辈第一人的说法,我以前常找他打架!”
“以前?”沐天波重复着这两个字。
“嘿嘿,对,就是以前嘛,因为我发现总也打不赢他,每次都是我受伤,自然就不找他了!”沐天泽笑着说道,一点也不为打不过谢封而觉得难为情。
“这么说谢封的实力真的很强了。”沐天波说道。
“也就那样,他不过是杖着比我大几岁,力量比我大些,若是我再长几岁,就不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沐天泽自信的说道。
“那是,天泽堂哥还年轻,再过几年,谢封定然不是对手!”沐天波随其自然的恭维道。
“不知会城之内,除了谢封和天泽兄长之外,还有那些高手?”沐天波又问道。
“要说高手,年轻一辈的话,只有龙飞和沙啸了,老一辈的话,则是以王弄土司沙定洲和翠屏土司的龙在田最为著名了。
龙飞便是龙在田之子,而沙啸则是沙定洲的儿子,他们都是忠良之后。”
忠良之后,龙飞倒是可以算,可说沙啸和沙定洲是忠良,沐天波只能呵呵了。
沐天波记得,原本的那个沐天波就是因为沙定洲造反,才被迫逃出了会城,开始他流离失所的后半生的。
只是如今阿迷洲还不是沙定洲作主,还是他的父亲沙源为土司头目。
沙源也确实算得上忠心耿耿了,无论是讨安效良,还是征讨其余的不法土司,他每次都冲在最前面,是云南诸土司出力最多的。
沐天波当初看到这段记载时,觉得世事真是神奇,父亲以效忠大明而闻名,儿子却是搅乱云南的罪魁祸首。
现在沐天波在黔国公府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再联想到沙定洲造反的时间是在崇祯十七年,便有些理解了。
如今的黔国公府,明面上看起来已经完全放弃了军权。
没了军权的黔国公府,就是没有牙的老虎,自然不会得到土司们真心的效忠。
而现在的土司们之所以安分守己,不过是安效良之乱的影响还没过去,心中对大明王朝还有些畏惧罢了。
只是这种畏惧,会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的减弱,直到不能压服畏威不畏德的土司之时,便是云南大乱之日。
“天泽表哥的意思是,龙在田将军和沙定洲将军,此刻都在会城之内。”沐天波问道。
“当然,他们要是不在,那个来保护会城,难道靠云南都司管辖的卫所兵嘛?”沐天泽很疑惑的说道。
在他看来,会城之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会城能够平安喜乐,靠的是沙定洲和龙在田。
“难道巡抚没有标营嘛,怎么会城要靠土司的人马来保护了。”沐天波又问道。
“有呀,巡抚自然有标营了,谢封便是在他爹的标营里效力,只不过巡抚标营只有三千人马罢了!”沐天泽解释道。
“只有三千人马,那土司兵又有多少?”沐天波追问道。
“土司兵,大概有一万人马左右吧,龙在田和沙定洲二位将军各领五千。”沐天泽说道。
“会城就只有这么点兵力嘛?”沐天波又问道。
“这么点,可不少了,我听说巡抚还有意再减少些驻军呢,说是粮响消耗得太多了。”沐天泽不以为意的说道。
“还要减!”沐天波惊呼道。
“是呀,不过你可不要误会,巡抚省这些军费,可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整个云南的百姓!”沐天泽说道。
沐天波听了有些不解,于是道:“这话怎么说的?”
“朝廷在正税之外,不是还加征了辽饷嘛,据说巡抚把军费全用在上交辽饷了。”沐天泽说起这话时,充满了对巡抚的崇拜。
沐天波听了,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按理说巡抚一心为了百姓,是该为人所称道的。
可是他居然在军费上打主意,这就不能说不是愚蠢了,没有兵马在手,那里来的真正的和平安宁。
“这个巡抚有些天真了!”沐天波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天真,你的意思是说他傻吧!”沐天泽说道。
“天真,就是天真,天真不是傻!”沐天波解释道。
沐天泽摆了摆手道:“不用和我说,反正你不要当着谢封的面前说就行了!”
“这是为何?”沐天波问道。
“为何,谢封便是现任云南巡抚谢存仁的大儿子,你当着他的面,说他爹傻,难道他会对你客气?”沐天泽反问道。
“我可是黔国公!”沐天波强调着自己的身份。
“嘿嘿,除非你不出府门,你一旦出了府门,你是黔国公,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谢封看着憨厚老实,背地里手可黑得很!”沐天泽笑着道。
“难道天泽堂哥,吃过谢封的亏不成!”沐天波不怀好意的看着沐天泽道。
沐天泽听了这话,先是脸上一黑,然后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打不过他罢了,他怎么可能比我还聪明呢!”
“嘿嘿!”沐天波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他的印象里,上天对人都是公平的,既然已经给了沐天泽这么一副让人羡慕的身体,那么在智慧上总要做些平衡的。
“天泽堂哥,你常在城内走动,可知道如今做什么最赚钱了?”沐天波想起今日上街的目地没有实现,便向沐天泽问道。
“最赚钱,那肯定是开饭店最赚钱了,如今会城内最火爆的两家酒楼,一家叫客来香,一家叫宾至楼,每日都热火朝天的。
而且他们卖得忒贵,就是在大厅里,随便一桌席面,也要十来两银子呢!”沐天泽说道这里,不知识想起了这两家酒楼的什么好吃的了,居然流起了口水。
“天泽堂兄,不要再想了,你现在可没吃席面呢!”沐天波见状提醒道。
“嘿嘿,那是,那是。”沐天泽说着便用袖子擦了流出的口水。
“可是要开酒楼,需要好厨子才行呀。”沐天波不由得可惜道。
“你们家的厨子就不错,刚才吃的那一顿,不比客来香和宾至楼的差!”沐天泽立刻道。
沐天波听了这话,好奇的看向沐天泽,他万万没想到,就那样的吃饭速度,居然还能吃得出味道。
不过沐天波觉得,沐天泽的话有些道理,府内的厨子不比自己后世那些星级酒店的厨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