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只是简单的跟胭脂等四个丫鬟打了声招呼,便躺到了床上。
今日之事明着是针对的阮有壁几人学武,可是沐天波觉得,暗地里有好几股势力在里面推波助澜。
阮大管家和自己的堂兄沐天润,那个在背后指点自己母亲的人,以及行事让人捉摸不透的方伯。
至于宋老夫人,沐天波则是把她放在了裁判的位置上。
尽管这个裁判并不那么的公正,可沐天波觉得宋老夫人绝不是这三者的任何一方。
沐天波没有证据,可是据他多年的经验,宋老夫人绝不是眼下看起来那么简单。
沐天波不停的想着,他原本是不打算掺和他府里的斗争中去的,可是今日因为他已经有两人失去了生命。
如今沐天波却是不得不去想,只是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这风到底是起自那片浮萍。
一夜无眠,沐天波第二日带着疲倦来到了阮二管家租的那处院子。
沐天波一进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院子里有些过于的安静了。
“阮二管家,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愁眉苦脸的。”沐天波看着阮二管家问道。
阮二管家听了沐天波的话,伸手扯了扯给四任国公都看过病的老大夫,道:“你给国公爷说吧!”
老大夫讪笑道:“国公爷,昨夜咱们给小二他们服了药,这你是知道的。”
沐天波听了这话,有些不解,道:“我知道,现在是出了什么事?”
老大夫接着道:“也没怎么,就是那药的效果不如我们的预期!”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如预期?”沐天波急忙问道。
老大夫搓了搓手,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就是除了小二,其他几个都没挺过来!”
“什么叫没挺过来!”沐天波道。
“就是都死了!”老大夫答道。
“都死了!”沐天波不相信的道。
“你不是说五成把握嘛!”沐天波问道。
“这就叫五成把握!”沐天波盯着老大夫道。
“唉,这个,这个………”老大夫听了沐天波的话,有些个无言以对了。
他昨天说的五成把握,意思是有五成把握保证那方子有效,可是还有五成把握不能保证那方子有效呀。
老大夫给四任国公都瞧过病,最自豪的便是说话严谨了,无论出了什么事,都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
可是就眼前的情况来看,沐天波有些误会了,老大夫便想着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二。
否则自己严谨的名声没了,怎么在国公府混,他还想给第五任国公也瞧瞧病呢!
“国公爷,其实五成的意思是………”老大夫还没说出口,沐天波便进屋去了。
一走进屋内,便觉得空荡荡的,昨日这里还躺着六个人,如今只剩阮有壁一个人躺在那里了。
“谁?”感觉到有脚步声,阮有壁开口问道。
“是我。”沐天波答道。
“国公爷,您怎么来了?”阮有壁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阮有壁昨日是全程昏迷不醒的,所以并不知道昨天沐天波也来看过他。
况且在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那个主人,会亲自来探望受伤的下人,所以他觉得很意外。
沐天波走上前,握住阮有壁的手道:“你是因为我,才受了这番处罚,我怎么能不来看你。”
阮有壁听了这话,眼泪瞬间就就流出来了。
要知道,昨日受杖刑之时,尽管疼得他大叫,他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阮有壁哽咽道:“小的犯了家规,理应受罚,当不得国公爷你亲来探视的恩情。”
沐天波叹了口气,然后道:“这其实怪我,要是不让你们跟我一同学武,就没有这档子事了。”
阮有壁听了这话,急着道:“那里能怀国公爷,要怪只能怪方伯,若不是他写那封信,我们也不会被罚!”
沐天波听了这话,立刻道:“小二,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养伤,这次的事绝不会这么算了的,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沐天波安抚了一阵阮有壁,便走出了房间。
“国公爷,小二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需要好好的静养即可!”老大夫看着走出房间的沐天波道。
沐天波听了这话,看着老大夫问道:“昨夜没挺过来的几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死去的?”
老大夫立刻答道:“元气虚弱,腐肉既溃而新肉不能收敛,以致阳邪湊袭!”
沐天波苦笑道:“能不能通俗易懂一点!”
老大夫道:“就是流血过多,不能止血所致!”
“哦,流血过多所致,难道就没有什么药可以快速止血嘛!”沐天波又问道。
老大夫答道:“其实昨夜那副方子,是有些止血功效的,只是除了小二外,其他人的身体太虚弱了些,因此才没有挺过来!”
沐天波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后世的云南白药,那真是治疗刀枪棍棒之伤的一味良药。
如果自己有云南白药,昨日没有被当常打死的那几个人,应该都能救治过来。
“老大夫,你说在昨夜的方子上,再多加验证,能不能得到一张专门用于治疗刀枪棍棒所致的外伤的一副良方。”沐天波看着老大夫问道。
老大夫听了这话,回答道:“自然是能的,只是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和钱财!”
老大夫说话严谨,他作为一个有多年经验的大夫,知道创造一个有效的良方,是需要运气的。
只是他不能说没有可能,他只能说是可能的,但是他要为实现这个可能多加些条件,以便沐天波放弃这样的想法。
昨日沐天波听到拿出一万两白行,都犹豫了良久,老大夫便在银钱上设置障碍了。
“很多银钱和时间,时间倒是有的是,至于钱,不知道多少才够?”沐天波的反应全在老大夫的预料中。
“国公爷,你是知道的,好药自然要用道地的药材,而道地的药材历来便稀缺得很,这价钱自然很贵。
而且我们实验新的方子,难免需要浪费很多药材,以老朽之见,这件事要开始,起码需要五万两白银。”老大夫大开狮子口,希望可以吓退沐天波。
“五万两,的确不是一笔小钱,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样,您老爷子便和献上这个方子的人先研究着。
你不是说他这个方子,要些可取之处嘛,说不定他还能提供些好的想法。
至于场地,就在这院子里吧,银子的事情我来解决。”
在老大夫的一脸惊疑之中,沐天波不仅定了研发任务,连人和场地都定下来了。
老大夫听了这话,后悔将银子说得少了,他只得道:“既然国公爷有这个要求,老朽自然全力以赴。”
其实老大夫不知道,既使他将银钱的数目再多说一倍,沐天波也会同意的。
沐天波知道未来的大明朝,将面对的是频发的战乱,一张可以治疗刀枪棍棒之伤的良方。
莫说是五万两,就是十万两,二十万两,在沐天波看来,也是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