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一刻钟,丘力居便发现步度根的阵型已经快要被凿穿!
丘力居立即意识到不妙,这支汉军竟然如此可怕,不下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蹋顿、须卜骨,你二人速速前往支援,否则步度根必败!”丘力居沉声道。
蹋顿年轻气盛,心中对于之前的失败还心存怨恨,一听如此,立即答应。
而须卜骨却早已经不是冲动的年纪,却是心中盘算。
他连续被苏然打败,内心对其早有阴影。
但如今双方已经是撕破了脸,须卜骨很清楚,苏然已经平定并州东部,接下来便会对自己出手。
不若早做打算,也早晚被其所害!
在这里借着乌桓、鲜卑的力量绞杀这支骑兵,将会削弱苏然的力量。
这样南匈奴才能赢得喘息之机!
想到这里,须卜骨立即答应。
两人各率本部三万兵马支援步度根。
“杀——”
高高扬起的马蹄狠狠地践踏在鲜卑士兵的脸上,将鲜卑士兵的脑袋踩入残雪之中,碾为肉泥!
身穿玄甲的骑士如同刀锋,绞杀着数倍于己方的胡人骑兵。
并州狼骑分为两支,一支由张辽率领,一支由杨再兴率领,化为两把利刃,疯狂绞杀着鲜卑骑士!
张辽挥舞冥山勾月,那小戟如同冷月般,反射出死亡的森寒,长戟过处,挡者皆为两段!
杨再兴也是不逞多让,挥舞银枪,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混账!我来战你!”步度根怒喝一声迎上杨再兴。
银枪化为一条银龙轻易挡住步度根的长枪,杨再兴手腕一翻,枪尾如同猛龙翻身,直接打在步度根腹部,居然将其打飞出数米。
杨再兴见其装束不像普通士兵,拍马便想刺死步度根。
斜刺里,却是有两把长枪刺出,两名匈奴将领杀出。
“汉人,我将取你脑袋!”须卜骨浑浊的眼中带着杀意。
另外一边,蹋顿则是对上了张辽。
........
“竟然是苏骠骑的兵马!”
“苏骠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们有救了!”
城头上的人看清并州狼骑的旗帜皆是面露喜色。
但下一刻,便见并州狼骑发起了冲锋,面对远胜于己方的胡骑,也是毫不迟疑!
公孙瓒根本没料到这支援军居然如此凶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直接发起冲锋!
“将军,不可啊!”
“援军不过三万,出去只怕是送死啊!”
城头上,还有几名玩家跟在公孙瓒身侧,见到这一幕,脸色难看。
他们之所以留在这里,都是为了趁着白衣卿相不在,获得公孙瓒的信任,甚至于获得公孙瓒效忠。
但是,随着这支军队出现,这个愿望显然将要落空。
但他们还想再挽回一二。
“传令下去,速开城门支援城外的汉军!”公孙瓒厉喝一声。
城中是士卒在听到外面的喊杀声时,便有所动作。
听到军令,快速集结。
“开城门!”
公孙瓒身后的白马义从与他一样满身狼狈,脸上黑一块,灰一块,活像是难民,但是却是难以掩饰眼中灼灼杀意。
他们为了这一刻已经压抑了十多天。
眼下,便要与胡虏决一生死!
他们生!胡虏死!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公孙瓒长枪一引。
身后,白马义从的呐喊声震天彻地。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随我杀!”
白马义从如同潮水般杀出,冲向胡人阵营。
丘力居又怎么会不防备这一点,密集的胡骑阵列在城门外严阵以待。
城门一开,丘力居立即下令。
“冲锋,击溃敌军,冲入城中!”
咫尺距离,转瞬即至,两支骑兵立即碰撞在一起。
白马义从虽然是远胜于胡骑的精锐,但因为缺乏粮草之下,也只能与胡骑战平。
“公孙伯圭,你今日将丧生于此,而我将可以放马幽州!”丘力居擎着长枪,冷冷看向狼狈冲锋的公孙瓒。
他的身边,鲜卑大人扶罗韩眼中闪动冷光,“哼,便让我来见识一下白马将军的实力!”
公孙瓒纵骑突进、状若疯虎,他头发披散,满脸血污,只有一双眼中闪烁着精芒,一把银枪早已经被血水浸透。
“死开!”
公孙瓒猛喝一声,将两名胡人如同串葫芦般串在一起,猛然一甩,尸体抛飞,又砸倒一人。
“嗖——”
突然,一柄长枪斜刺里杀出。
公孙瓒多年征战沙场,就算身处混乱的战场,对于杀意却是十分敏锐,头也没回,抬枪格挡。
清越的金铁交鸣声在耳边回响,公孙瓒突然眼神一凝,想也不想扭转身子。
但却是慢了一步,一把弯刀划过他的肩头,锋锐的刀刃借着马力轻易切开甲胄。
一抹鲜血在空中飞溅。
枣红战马错身而过,扶罗韩勒转战马,眼神如同毒蛇,一边伸出舌头,舔舐着刀锋上殷红的血迹。
“呸,老男人的血真难喝!”扶罗韩啐了一口,却是盯着公孙瓒,“不如,摘下你那高贵的头,给我做个酒樽!”
公孙瓒神色不变,一挺长枪,“有本事,便来取!”
........
“砰!”
须卜骨那雄壮的身体横飞而出,在雪地中连滚数圈,黑色的甲胄灰一块,白一块。
他努力挣扎一下,猛地一口鲜血吐在雪地上。
须卜骨带着花白的胡须上已经是沾满残雪与血迹,他眼神带着怨毒,死死盯着杨再兴。
“你们都上,将这汉将围杀在此!”须卜骨满含怒气,朝着身边的匈奴将领下令。
“哈哈哈,痛快!”
杨再兴随手一枪如棍般砸下,一个匈奴将领直接被打飞出去,在空中鲜血狂吐,整个脊背呈现诡异的弧度,已经是被打断了脊梁!
他的周围已经是躺了五六个武将。
但杨再兴却是越战越勇,面对再次冲来的四人战意汹涌。
突然,一骑飞奔而来,到须卜骨身边停下。
那胡人翻身下马,急急附在须卜骨耳边,“单于,不好了!朔方老营来报,苏子谨兵犯朔方,老营恐怕守不住了!”
须卜骨脸色大变,老营乃是匈奴部落的根本,部落中的妇孺与还无法上战场的孩子都安置在老营。
若是老营失守,那几年之内南匈奴将会元气大伤!
“咳咳!”须卜骨又是一口血吐出,“苏子谨就算平定了太原上党,也不可能这么快打到朔方!”
南匈奴老营位于朔方西北的临戎,与西河相距极远,而朔方与五原郡羌胡混居,如何会让苏子谨轻易通过?
“那些零散的部落都被董卓军打怕了,这次苏子谨说要借道临戎,根本没有部落敢站出来!少数几个反对的部落,直接全部被苏子谨击破,全族都做了奴隶!”那探马急切道。
“单于,快点回防吧,或许还能赶在西洲军之前,否则一切都完了!”
须卜骨神色变幻,终于下定决心,“撤,我们回朔方!”
“呜呜呜——”
匈奴号手吹响号角,苍凉的号角声在战场上回荡。
蹋顿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匈奴人开始退了。
“哼,竟然小瞧我!”他对面的张辽动作根本不停,冥山勾月化为一道寒光刺向蹋顿。
蹋顿心中一沉,却已经是躲避不及,但突然有一人冲出,挡住他面前。
那冲出的乌桓部将直接被洞穿小腹,长戟不停,继续刺向蹋顿。
蹋顿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直接被掀落马下。
小腹血流如注,却是爬不起来了。
张辽拍马便想将其斩杀当场,旁边却是有几个乌桓部将拼命杀出。
又一人将蹋顿拉起,放在马上,带着他向后逃去,“蹋顿大人,卑鄙的匈奴人已经逃走,我们的行动已经失败,丘力居大人也下令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