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郎硿退去,关城上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红光漫动,理亲王出现在云峥几人的身边,一双睿智的眼睛看着云峥,淡淡地说道:“小伙子不错!居然挡的下郎硿一击,这在筑基修士里,也算难得的了!”
“真人谬赞了!”云峥躬身行礼,“这也是掌门师兄的功劳!”
“呵呵!还挺谦虚!”理亲王微微一笑,“好了,回头再说,先进关吧!”说罢,身形一动,不过几个纵身,便到了城墙之上。
云峥们但见一道黑影闪过,人便已经进关了,不觉心中赞叹,羡慕不已。
许望亭虽然比宋院长年轻一些,但也快要过了结丹的最好时间了。一来他事务繁忙,根本没能好好修炼;二来,对于结丹一事,他也是没有多少把握。此时结丹,成功率不会高过三成。不结丹,还有百余年好活。可万一结丹失败,轻则道基尽毁,一身修为化无须有。最大概率,便是当场死亡,魂飞魄散。
回到关城,穆图等人迎了上来。穆图道:“此番靖州侯亲临两界关,我当心事态有变,急着招众人相聚,没想到却差一点害死许掌门和诸位。我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说罢,团团向着诸人行了一礼。
“穆长老严重了,也是我们运气不好!”许望亭赶紧伸手虚抬。
从高处看下去,城里刚刚完成修缮的房屋,又倒塌了一大片。“这是刚开始阵法还没有完全起效时,被真人们战斗的余波给震倒的!”看着云峥看着下面的废墟,常洛将军解释道。
到了下午时分,各派首脑齐聚关城议事厅。蓝绮罗柳眉微蹙,“这靖州侯到底想干什么?堂堂一个金丹真人,难道他不知道那条禁令?想要与我们开战吗?”
“应该不是!”点苍派谢掌门道:“他孤身一人,不像是要开战的样子!”
诸人不禁议论纷纷!穆图看着下方乱纷纷,心里有些恼火!自从两方签署停战协议,自己总算没有在宗里臭了名声。 不过,无锋门诸位大长老对自己,也是薄有微词的。
这次郎硿的到来,确实让他有些紧张,故而发出传音符将诸人都招了回来。
可是看到他们这乱糟糟的样子,穆图心里却更是恼火。
今天幸亏理亲王坐镇第一关,不然等第三关的守备真人赶来,恐怕第一关已经生灵涂炭了。
殷在野坐在许望亭的身后,身旁是噤若寒蝉的殷远图。得知郎硿来袭的消息,殷远图便第一时间赶回两界关。
“穆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靖州侯会如此不顾后果的来咱们两界关!”董阁主问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看着诸人忽然聚过来的目光,穆图轻咳了一声,道:“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众人心里微有些失望。
忽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道:“关于这个事情,我听到了一些消息!”
“哦!”董阁主饶有兴趣地道:“是殷上人啊!你听到什么了?不妨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殷远图看着诸人投来的目光,不禁有些慌乱。自己这次属于擅自从驻地跑回来的,本来应该低调做人,不要出头为好。可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在栗树镇听说了一些事情!”殷远图清了清嗓子说道:“先前栗树镇是由我们流云派云长老驻守的。可是云长老在驻守时候,出去查探一窝沙匪的时候,被沙匪伏击。具体的情况我们没办法探知,但最后的结果就是,云长老驾着飞舟逃出,被四个筑基修士追入沙海漩涡。”
“后来已经证实,那四位筑基修士,是靖州侯世子,靖州统领将军郎雄,细柳城主万辛戈。而且据活下来的沙匪说,云长老是胁迫靖州侯二公子才逃出去的。但最后的结果,回头却只有云长老一个人回来了。所以,我以为,靖州侯是为了云长老而来的。毕竟,与靖州侯世子,二公子最后在一起的人,就是云长老!”殷远图伸手指了指云峥,看着他得意的笑了笑。心道:“云峥啊云峥!看你这次怎么办?”
诸派之人都惊讶地看着云峥。若这事是真的,那么云峥可是一举便消灭了五个筑基修士,而且还全部都是靖州城高层。
这可是了不起的战果啊!
看着安静的坐在那里的云峥,文静秀气如女子一般,却已经前前后后立下这么多功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此事还没有得到确切实证!”穆图敲了敲桌子,让众人肃静,然后说道:“所以此事,无需再说!若有了实际证据,那么我们自然要依照规定,给予云长老相应的奖励的。”
这是对云峥的维护。云峥颇有些意外,感激的看了看穆图。若是自己敢承认此事,恐怕郎硿还会再来两界关的。不承认这个事实,这就是对云峥最大的保护了。
不过也有许多人,认为这是事实。尤其在今日郎硿袭城时造成伤亡的人与其他相关人员里,对云峥的态度就不一样了。甚至会有人说:“既然靖州侯是来找他的,把他交出去,岂不是就太平无事了吗?”
一股暗流在关城里涌动着。
金沙皇城,索普皇帝陛下冷哼一声,将手里的册子猛地贯到地上,狠狠地骂道:“这个靖州城,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金丹真人不得参与凡尘事务吗?来人!”他高声喊道。
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跟着一个恭恭敬敬的声音回到:“请陛下吩咐!”
“给朕传旨!”索普皇帝冷冷地道:“靖州侯刚愎自用,罔顾军恩,擅自挑起两族战事,危害帝国安全。现剥夺靖州侯世袭爵位,清除其一切军中职务,由长鄞候接替其职位。”
“是,陛下!”那人倒退着出了大殿,立刻将索普皇帝陛下的旨意送入上书阁,命学士将其拟成圣旨,着专人往靖州城宣旨。于此同行的,是长鄞州及其护卫小队人员。
帝国已经存在的很久了,许多后来的勋爵,空有爵位却无封地。长鄞候此番得以获得实封,一来是他平日里下了苦工结交那些御前大臣,让皇帝陛下对自己印象深刻;二来,也是自己运气好!
哈哈,谁让靖州城郎硿一向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开国元勋之后,甚是张狂。此次居然敢在没有皇城旨意的情况下与人族贸然开战,好容易战事平息,居然不顾禁令,亲赴两界关。简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长鄞候尹西多带着三分得意,五分激动,与宣旨的左将军大人一同前往靖州。
远在靖州城的郎硿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气的咬断钢牙。老夫人一听说这个,差一点没有昏过去。“侯爷!怎么会这样啊?陛下也太无情了!”
“闭嘴!”郎硿朝着他怒喝了一声,“非议陛下,你想害死咱们全家人吗?”
“茂儿死了!老身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跟着他去了呢!呜呜呜!”说罢,掩面哭了起来。一旁的野利氏也跟着掉下眼泪,扶着老夫人的手哭着道:“老夫人,您可不能这么想!否则夫君即使在九泉之下,也会痛心的啊!”
“可怜的孩子!可是苦了你了!”老夫人大哭起来。
看着这群只知道哭的妇孺,郎硿心里郁闷,衣袖一甩,走了出去。
现在是哭的时候吗?自己先前,也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失了帝心,没有了世袭爵位,恐怕袖手旁观的都少,落井下石的却多。至于雪中送炭,就不要想了!有人肯给自己送信,已经算是深情厚谊了。
于今之计,是要准备好退路。这城主府,肯定是住不得了!他看了看后院的孤峰,真是可惜这片灵地,也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畜牲?
转身回到厅内,对着哭泣的几人说道:“还有时间哭?先把能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回头这里肯定要让出去的!”
“啊?”老夫人闻言有些傻了!“要搬出去?”
“自然要搬!”郎硿没好气的说道:“都不是城主了,怎么还会让咱们住这里!赶紧回去收拾,我觉得,这俩天旨意就该来了。”
来人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便在下午,一行人便风尘仆仆的进入靖州城,直奔城主府来。
郎硿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躬身说道:“老臣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说罢,便笑着说道:“还请圣使与侯爷到后院入席,薄酒一杯,聊慰风尘。”
尹西多嘿嘿一笑,看着郎硿道:“郎兄,你现在已经不是靖州城,也不在是这城主府的主人了。由你来办这个接风洗尘宴,是不是不妥啊?”
郎硿心里恨极,不过现在势不如人,又如之奈何,只能忍气吞声。
“那好,老夫便告辞了!”说罢,脸色阴沉的走向门外,招呼了一声,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众人一齐向着府外走去。
郎硿姬妾成群,子嗣众多,多年下来,奴仆下人也不在少数。千余人自城主府里鱼贯而出,御车乘马,向着城外行去。
街头的人纷纷避让开来,躲在一旁的店铺下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郎硿出了大门,回头看了看高耸的门楼。多少代祖辈在这里出生直到死去,经历多少风风雨雨,靖州侯的位置始终是他们郎家的。
可是,从今天起,这里便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看着尹西多可恶的笑脸,郎硿恨不得现在就拔剑把他斩成十七八截。
“郎兄,一路保重啊!”尹西多笑呵呵地扬着手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