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过来,快过来!”
听到杜钧的声音,小姑娘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
片刻后没有停留,提着画板就要走。
杜钧看着云若毫无留恋之意,马上就要离开。
一个激动,手就扒在了栅栏上面,脚下一蹬,就翻过了对他来说算不上高的栅栏,进到了江家的小花园里面。
脚一落地,杜钧没有停留,跑到云若的身边,一把拽住了她。
“哼,跑啊,怎么不跑了?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能跑到哪里去!”
“你,你不是在你家那边的吗?怎么就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小姑娘小小的脑袋里面,有着大大的问号。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哼,小矮子。”
说着,杜钧上手比了比两个人的身高,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的压抑不住。
时不时地还会笑出声来。
“你来找我干什么?有话快说。”
说完她就走,才不要理睬这个人,简直就是个幼稚鬼。
“我来找你玩儿啊。你作业也算是完成了,这一次,可是没有任何拒绝我的理由了吧?”
杜钧扯了扯她手里面的画板,拽着云若的手紧了紧,意思很明显。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我和江洵哥哥说一下,然后和你出去,怎么样?”
“不要!你和他说了,我们还能出去吗?”
说完,他强硬地将云若手里面的东西夺了过来,放在了石桌上面。
掀开一页画纸,他拿起来铅笔,在上面刷刷留下几个大字。
【人我带出去了,我们玩儿够了就回来。——杜钧】
躲过柳奶奶出现的地方,杜钧拉着小姑娘成功从江家出来,顺带附赠一直小白狗。
皱着眉头,杜钧扫了一眼跟在身边的雪球,很是嫌弃。
“你能让它回家吗?带着它的话,好多地方都是不能去的哎。”
导盲犬虽然区别于一般的狗狗,但很多地方还是不允许它入内的。
“雪球是不会离开我的,我赶不走它。”
小姑娘气鼓鼓地说道。
别说赶不走,就算是能够赶走,她也是不会的。
就冲着刚刚,他捂自己嘴巴的行为,云若就不愿意让他心里面顺意!
“行吧,带上就带上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杜钧倒是没有发现云若的小脾气,他兴冲冲地拉着小姑娘,一路就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云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跟着他走了多长时间。
到了地方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脚都有些隐隐作痛。
“你小心一点儿,这里有些乱,以前是个废弃的教堂,现在没人管。”
所幸这家伙,还没有完全忘记云若。
时不时地搭把手,带着她到了自己造的小窝里面。
那是一个,用废弃的塑料板,堆砌起来的一个小小空间。
就设在废弃教堂里面的一角,从外面看起来,简陋到不行。
一进去却是别有一番天地。
也不知道他是从那里搞到的东西。
里面除了一些小摆设外,还有一个废旧的沙发。
不过,说是废旧,除了边边角角有些脱皮外,别的地方倒还算好。
牵着小姑娘的手腕,让她在沙发上面坐下。
他自己则是随手拉了一个板凳,坐在了云若旁边。
伸手拿过来一个小收音机,他捣鼓了几下,从里面就放出了音乐来。
是古典摇滚乐。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搞到的啊?”
云若伸手摸索着,越是探索,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就是那个沙发,搬过来的时候费些力气,其他的东西还是很好弄的。”
“这些东西,有的是我家废弃的,有的是我从别的地方偷偷捡回来的。”
“哎哎哎,你那是什么表情?虽然是捡的,但我也是洗干净了的好吧。”
杜钧没好气地说道。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个,什么家务都没有做过的小少爷,为了把那些东西搞干净,费了多大的力气。
尤其是旁边的那个小桌子。
捡到的时候是在冬天,教堂外面的水龙头冻上了。
他是什么办法都想了一遍,才搞出来水。
结果洗的时候,手又差点儿冻掉。
“你干嘛要弄一个这个出来啊?”
云若不是很理解,如果是想要玩儿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搞得那么“尽善尽美”。
还是说,是她不懂杜钧对于“玩”的定义?
“我爸妈经常不在家,家里面就是我爷爷奶奶在,他们,不喜欢这种音乐,也不希望我学音乐。”
第一次,云若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出来了落寞。
“为什么啊,你学些东西,他们不应该很开心的吗?”
虽然很不地道,云若还是很想说。
相比于杜钧成天想着搞坏事,学音乐,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吧?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很讨厌你吗?”
现在虽然没那么讨厌了,可还是不会向对待郑旭那样,毫无芥蒂。
“是因为我的身份吧?”
云若淡淡地回应,像是在回答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对,我很讨厌你们这种人。我爸爸就有一个私生的兄弟,在他二十几的时候,差一点儿把我们杜家攥到自己的手上。”
“具体的东西我也不知道的不是很多,就知道当初我妈妈怀我的时候,差一点儿就遭了他的毒手。”
杜钧看着云若瞪得大大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是不是觉得这个人很坏?我也觉得很坏,很讨厌他,所以我一开始,就很讨厌你。”
他说话一向如此。
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人,遇到了他,只怕是都不想要和他相处的。
“我不坏。”
对比了一下,小姑娘气鼓鼓地挽回自己的形象。
又不是所有的他嘴里面的这类人,就是坏人的啊。
他这也太偏激了吧。
“我知道你不坏,你要是坏的话,我才不会带你来这里。”
杜钧翻了个白眼,觉得她急于解释的样子,实在是很搞笑。
“你说这些,和你家里人不愿意你学音乐,又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歪了下脑袋,不解地问道。
“因为那个私生子,他在音乐上面是个很有造诣的人,当初要不是卷进了争夺公司继承权,估计也是能成为大家的吧。”
“我们家人厌恶他至极,对于他极其擅长的音乐,也是很排斥。”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很明显的,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