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看看现在的形势,江洵现在对我们尹家穷追不舍!他是根本不想,我们再有在郡城立足的机会!”
“他既然下手那么狠,我又为什么,不能够反击呢?”
老人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坐了下来。
看着到了现在,依旧执迷不悟的尹慎,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洵为什么穷追不舍,你难道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先拿若若做了交易,激怒了江洵,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吗?”
“什么是因,什么是果,慎儿!你怎么就看不清楚呢?”
站在下面的男人喘着粗气,过了好久之后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心里面也明白,尹老夫人说的,的确是真的,可他并不想要,承认自己的错误。
“难道我当初没有做下这件事,江洵就会放过我们吗?奶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尹慎却还要执迷不悟。
老人摆了摆手,直接把尹慎给赶了出去。
看了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尹君承,尹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你看看你,怎么就养出来了,这么一个好儿子!”
苦笑了一声,尹君承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妈,咱们家还有翻身的可能吗?”
江洵对于尹家围追堵截,几乎将他们涉及到的所有产业,都打击了一个遍。
现在的尹氏集团,面临着严重的资金链短缺问题。
如果找不到新的合作伙伴的话,那么也就只有,宣告破产这一条路了。
一想到这个结局,尹君承的手脚发凉,神色惊疑不定。
“这就害怕了,你就只有这一点魄力?”
看了眼,尹老夫人现在还能够保持镇定,尹君承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如果真的熬不过去的话,那就放弃在郡城的产业,回老家去。”
“老家?”
“老家的产业,是我给你们留的最后一条退路。却没想到,原来真的派上了用场。”
当初,尹君承让尹慎,逐渐接手尹氏集团的时候,尹老夫人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大厦将倾的危机感。
于是,她赶紧联络自己以前的老下属。
在老家叶城投入资金和技术,将以前荒废了的产业,都重新拾掇起来。
“妈……”
他抿着嘴,最后又带着侥幸地说道。
“慎儿不是说了,京都席家,会助咱们一臂之力的,或许您最后的退路也用不上……”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和他一样,保持着那么天真的想法?”
唉声叹气了一番,尹老夫人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结束了这个,和他们说不通的话题。
尹君承快要离开的时候,尹老夫人又叮嘱了他一句。
“老家产业的事情,请你给我守口如瓶,谁也不要说!”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尹君承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赵月深在他们两个人都走了之后,才缓缓地走进了书房。
给尹老夫人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右手边。
“月深啊月深,你说,我们尹家的孩子,怎么最后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没头脑的是没头脑,心狠手辣的是心狠手辣,现在还一路作妖,快把整个尹氏集团,都给作没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或许就是,对于他们的一场历练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样的话语,来安慰自己了。
“我现在唯一希望的,也不过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尹慎能够稍微的成长一些,把他那个性子给改一改!”
她已经老了,再也不可能,为他们找出其他多余的退路来。
叶城,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只是,可惜了若若……”
赵月深一提起来云若,尹老夫人心里面的难受,也就越深了几分。
“月深,你说……这孩子和我们家,是不是没有缘分?”
十几年的分离时光,再相逢却是这样的兵荒马乱,关于亲人的背叛,又涉及到了,无法兑现的幸福。
到了现在,再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将云若的心拉回来。
云若和他们尹家之间,终究走上了一条,背道而驰的道路。
尹老夫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又无力改变所有的进程。
因为,做下了这一切的人,是她的亲孙子。
“如果,如果云若小姐能够回来的话,您就去见见她吧。”
对于赵月深的这一个意见,尹老夫人有一些心动,最终却又沉寂了下来。
“先不说,她究竟能不能回来,就算是回来了,我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她呢?”
她,虽然和云若有着至亲的关系,却又眼睁睁的,看着苦难发生在她的身上,没有伸出手来帮她。
“那您就远远的看着,管束好少爷,不让它再做出来伤害允若小姐的事情。”
尹老夫人沉默了片刻,终于闭上了眼睛,眼角有着一滴眼泪滑过。
“我们尹家,已经对不起了她一次,再不能对不起她第二次。”
尹慎怀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还在等待着席家对于他的救助。
可是一连等了三天时间,打了无数的电话,却依旧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不仅如此,就连席家以往和他们家的那一点点小的合作,也被那边给断绝了。
双目赤红着,盯着桌子上面的文件。
看了半天,尹慎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一下子冲了上去,将那个文件,撕了个稀巴烂。
桌子上面,地毯上面,全部都是白花花的碎纸片。
“席家,席家!可怜我还在巴巴地,期待着席沉言的帮助,却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落井下石!好好好!真不愧是京都席家!”
随着杯子砸到玻璃上面,发出来的清脆响声,书房里面,忽地传来一阵癫狂的大笑。
如果是被人听到的话,只会觉得不寒而栗。
笑着笑着,尹慎突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跌倒在了地毯上面。
头撞到了身后的酒橱上,片刻的疼痛感,让他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一点点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