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江洵哥哥……”
“我在。”
他知道的，她有了自己的答案。
桌子上的钢笔被他拿了起来，攥在手心里，手背青筋暴起。
“只要你们不让我走，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江家。”
她声音还是温和如初，只是话语里面的坚定，让江洵心中一凛。
旋即，他深深松了一口气。
背靠在了椅子上，是少有的放松。
“若若心里面，还是对沈家有期待的吧？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不觉得遗憾么？”
他暂时按下自己的私心，让自己在云若的角度。
“如果季楮墨真的能够说服他们的话，那至少说明，他们心里还是有我的。只这样，也是可以的了。”
她对于沈家的要求，一向是很低。
“留在江家，也不意味着不能见沈家人。若若，你还是可以，兼得的。”
逆着自己心里面的占有欲，江洵佯装大方。
说完他就有些嫌弃自己。
心里面明明不想到了极点，还要为了面子而强忍着。
“江洵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能够有这样的好事呢？先不说，季楮墨能不能办成。就算是成了，沈家的动作，我是不敢报什么希望的。”
云若在做梦的时候，或许还能够想想。
可一旦涉及到了现实，她还是理性为主。
“好，那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不过若若，你就那么确定，季楮墨是可靠的吗？”
他对于除了家人和云若之外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存在着怀疑的。
尤其是这个季楮墨。
这人出现的时候，他没有在云若的身边，心里面也是更加的怀疑。
“他可不可靠我不知道，只是，现在或许也只有相信他了。江洵哥哥，或许，他还是个好人的。”
时光不能倒退，她也不能在季楮墨出现的时候，就避开他。
“那好。若若，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江洵敲了敲桌子，面上有着一抹沉思的情绪闪过。
“他和沈昀是好友，是应城季家的孩子。江洵哥哥，季家，也是和沈家一般的存在么？”
云若对于这些东西，实在是知道的不多。
“季家，说起来的话，在应城的势力，是比沈家还要强上一点儿的。”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江洵在心里面，给自己的计划，画了一个大大叉号。
既然是季家的人，他就不能出面直接干涉了。
想到这里，江洵有些头疼。
他不相信季楮墨，也不想将这件事的主动权，留在一个自己不信任的手里面。
能够用手段，让他彻底把云若的事，烂在肚子里。
这是江洵觉得，最保险的方法。
只是，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他正为此有些发愁，那边小姑娘带着笑声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让他微征。
“我知道江洵哥哥想要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他转了转笔，语气也变得随意温和。
之前担心的那些东西，现在也变得，几乎不复存在。
“猜到的。”
“又是直觉?那我们若若，还真的是了解我。”
他这样说，心里面也是乐开了花。
哪怕她只是关注他，就已经足够，江洵觉得开心的了。
电话那边的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江洵哥哥不用和季楮墨谈的，就算是结果是，最糟糕的那一种，只要我不愿意，谁还能强迫我不成?”
沈家厌恶她到了那种程度，也许，也是不会愿意她回去的吧。
只要，她在江家的事情，不会被太多人知道。
“若若说的对。”
江洵微微笑了一下，眼神中却并不太平。
她阅历还少，从小到现在，也没有见识过太多，豪门之间的肮脏事。
又哪里知道，有的时候，那些人的手段，是不能想象的。
就连他自己，在想和季楮墨“谈”的时候，也不是那么的平和。
“还有一件事要和江洵哥哥说，季楮墨约我出去玩儿，我答应他了。不过，是有周漾老师陪着的，你不用担心。”
江洵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的话，还是留了下来。
“你应该是憋坏了吧？出去玩儿一圈也是好的，我再派几个人过去吧，保护你们。”
“形势已经变得那么严峻了吗？江洵哥哥。”
女孩带着担心的声音传了过来，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愣了下，原来，小姑娘比他想得，还要敏感很多。
“只是防患于未然而已，一切都还有我呢，不要怕。罗运金他，暂时也只是怀疑罢了。”
江洵倒不是为了哄云若，也的确是，还没那么值得担心。
“那就看江洵哥哥的了，我相信你。”
小姑娘安定了许多，言语轻快几分。
“等你回来，我也带你去玩儿。”
江洵忽的说道，还十分的郑重，像是在许下承诺。
云若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
这是在争什么吗？
江洵哥哥他，还真的是有些幼稚。
“等到江洵哥哥有时间吧，我也不是，那么想出去玩儿的。还是你的事情，重要一些。”
她为他着想，江洵却是“不领情”。
“那若若为什么，又要和季楮墨出门呢？难道他一个新认识的人，要比我重要吗？”
他这么控诉她，云若也不干了。
“江洵哥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你就是故意曲解。”
“可是，不是若若先，厚此薄彼的吗？怎么还成了我的不是?”
轻咳一声，江洵将笑意压了下去。
这个时候，谁先破功，谁可是要输了。
“季楮墨和江洵哥哥，当然还是你重要的。我只是……只是不想那么麻烦江洵哥哥，你平时，已经那么忙了。”
“旁人都能麻烦，到了我这里，怎么就不愿意了呢？若若还说自己不是区别对待，这样大的区别，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云若一时间，也不能分清楚，他究竟是在不在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那就是答应下来了？”
他乘胜追击，不给云若丝毫拒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