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谢尘果然带着军队准时回到京城。此次战胜回京既没有普天同庆的喜乐,也没有皇帝亲迎的排场。类似的场景,这一年来至少有过十次了。谢尘简单把此次出征的情况汇报完毕之后,又把军队交回皇帝手中。
苏羽等人从雁明口中得到谢尘回京的消息之后,立刻赶往谢府面见谢尘。
谢尘听闻是苏羽等人求见,亲自来到门口相迎。
谢尘站在门口一愣,他见到了苏羽阿尹,见到了没见过面的萧风叶柳,也见到良上君,却唯独没有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唐月初。
不过谢尘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热情地把苏羽等人迎进了府里,还礼貌性地与萧风叶柳二人打了招呼。
“你们怎么突然来京城了?”
谢尘没有与苏羽等人说那些官场上的话,而是直接问起了苏羽等人来京城的目的。
苏羽道:“我们受解剑阁和落仙宗委托,有事求见皇帝。”
谢尘点点头,道:“那你们来找我,是想让我带你们去见皇上?”
“是的。”
苏羽没有否认,皇宫守卫森严,想要见到皇帝绝非易事,所以他大方地承认自己一行来找谢尘是有事相求。
谢尘沉吟道:“如今朝政繁忙,想见到陛下恐怕不易,我尽量安排。”
苏羽点头道:“多谢!”
谢尘摆摆手,示意苏羽无需如此,道:“对了,怎么不见月初姑娘,她没随你们一道前来吗?”
别看谢尘装出一副随口问起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紧张得不行。他想见到唐月初,想知道唐月初的近况,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更何况良上君还在场呢。
来的路上,苏羽一行就知道谢尘一定会问起唐月初,也做好了准备。没想到被谢尘这么一问,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她……她……她出了点状况……”
良上君开口到,毕竟唐月初的事还是由他来回答比较好。
他本来没想太多,但苏羽等人的脸色以及良上君的口气都在暗示他,唐月初可能出事了。
谢尘急道:“她到底怎么了?”
良上君叹了口气,道:“她在雁府呢,我带你去看看便知。”
谢尘听说唐月初在雁府,紧揪着的心终于松了一些,道:“好,好。”
一行人又回到了雁府,良上君带着谢尘往雁明提供的特地存放冰棺的房间走去。
冰棺并非全部由冰构成的,只是主体为千年寒冰而已。连冰棺的主人释空和尚也说不清冰棺究竟是什么材质,只知道其中有一些物质是天外陨石。严格意义上说,冰棺无论放在哪里都不会融化。但冰棺整天和人待在一块总归不好,所以雁明才特地找了一间偏阴的房间让良上君存放。
当谢尘看到随着良上君推开房门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他日夜思念的唐月初,而是一口泛着寒气的冰棺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冲到了冰棺面前。
“月初,月初你怎么了!”
果真从冰棺里见到了唐月初的“遗体”的谢尘奔溃了,隔着冰棺使劲喊着唐月初的名字。
看着谢尘奔溃大哭的模样,良上君眼眶也开始变得通红,他缓缓走向谢尘,准备安慰谢尘几句。
“轰!”
就在良上君的手刚碰到谢尘肩膀的一瞬间,谢尘直接回头一脚将良上君踢飞了出去。
良上君没有还手也没有运功抵挡,任凭谢尘这一脚把自己踢出一缕鲜血。
谢尘并没有停手,而是发疯了一般冲向良上君,揪起良上君的衣领就开始打良上君。
“为什么,为什么!你忘了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吗,我说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了吗,你说你会拿命保护她的。为什么,这就是你拿命保护的结果吗,你为什么不去死!”
谢尘边打边怒吼着,最后看到良上君失魂落魄地挨着自己的打,完全没有要还手的意思,转而开始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自己脸上。
也许他心中在悔恨吧,恨自己为何要如此轻易就放弃与良上君竞争的机会,恨自己为何位高权重也无法护得唐月初周全,恨自己为何要相信良上君会保护好她。
苏羽等人一直在旁边看着,哪怕是谢尘把怒火发泄在良上君身上时,他们也没有出手阻止。一来,他们看得出谢尘虽然在打良上君,但除了第一脚之外,其他的用的全是本身的气力,并没有用内力,这种打法只会给良上君造成一点皮肉伤而已。二来,谢尘的表现虽然与当初良上君不同,但谁都看得出谢尘对唐月初也是真感情,谁又能说谢尘对唐月初的爱就一定比良上君的浅呢。
直到谢尘开始打自己,苏羽等人才上前去把他拉开,死死地抓住他。
“对不起。”
良上君起身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没有人能明白他现在的心境,也不知道他这句对不起究竟是说给谁听的。毕竟,向自己的情敌道歉,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
谢尘眼睛恨得都快滴出血来了,死死盯着良上君,咬牙道:“说,她怎么死的,谁害死她的!”
原来,谢尘以为唐月初已经死了。毕竟躺在冰棺中的唐月初已经被封闭了生机,而且棺材给人先入为主的观念太强了。
“她……还没死。”良上君犹豫着说出这句话来,毕竟他对于救活唐月初也没有把握。
“你说什么……”
谢尘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满是泪水的脸竟然喜笑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良上君点头道:“是真的。”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此刻谢尘哭哭笑笑的样子,完全像是一个小孩,哪里还有一个得势将军的模样。但就是这副模样,却格外让人心疼。也许这天下,也只有唐月初一人能够让他如此失态了吧。
于是,良上君便把在大禅寺内他们如何遇险,唐月初如何为他挡了一掌,以及后来释空和尚如何处理唐月初的伤势以及如何救治唐月初的方法全部告诉了谢尘。
“七宝是吧,你们现在有几个了,其他的在什么地方你们有消息吗?”
谢尘是知道良上君等人拥有七宝的,当初在金陵城他们也因为七宝惹出了不少麻烦。如今问起七宝的消息,也同样是铁了心要不计代价救活唐月初。
良上君道:“有四个了,剩下的轩辕剑在陆陵生手中,断魂箫在笛圣手里,八卦炉本来都到手了,却被邪教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