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皇帝书房内。
"平身吧。"皇帝开口道,一直看着苏羽等人。
苏羽几人都是首次见到当今天子,这个时代的九五之尊。虽然听谢尘提起过,但是真正见到这个只有四十来岁的皇帝时,苏羽几人还是被他的气质给镇住了。
这是一个华贵无比的男人,但身上却有着一股儒雅的味道。眉宇间透露着主宰地威严,大概是因为皇室祖传地功法形成的。
皇帝开口道:"尔等千里迢迢从中洲赶到京城,所谓何事?"
苏羽道:"回圣上,为了安西王府大军围困中洲城而来。由于安西王私自养兵十余万,镇西军感双方兵力悬殊,百里将军只得紧闭城门,嘱托我等前来请求支援。城中百姓被困一月有余,早已哀声怨道,还请陛下能够为民做主。"
皇帝沉吟了一会,反问道:"为民做主,都是朕的子民,让朕为谁做主。"
"回禀陛下,民女不懂陛下这番话是何意思,还请陛下明示。"唐月初突然开口说到,对于中洲的局势她十分忧心。
谢尘看到唐月初莽撞顶冲了皇帝,赶紧开口道:"陛下,这位就是唐家大小姐唐月初姑娘。"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唐月初,道:"就是那个最先引起事端的唐家?"
谢尘道:"正是。"
"回禀陛下,唐家在此次事件内受到的全是无妄之灾,实在担不起引起事端这四个字。"
众人看到唐月初据理力争的模样,都难免有些担心。
没想到皇帝非但没有责怪,反而笑问道:"那你想让朕怎么做?"
唐月初道:"据民女所知,朝廷对于地方兵力的限制是五万,而安西王府单单围困中洲城的兵力就远超这个数。难道陛下不该制裁一下安西王府吗?"
唐月初也知道不该说的话不能说,没有证据的话更不能说。所以她只是指出了安西王私自养兵一事,本以为会得到皇帝的重视,没想到皇帝却道:"安西王替朝廷安定了西北众族,若是兵力不够,必然无法震慑住他们。而且通过把西北蛮夷收纳入军队,接受我天朝上国的训练,也是一种收复人心的方法。安西王府处境特殊,有点出格也是能够理解的。"
唐月初没想到皇帝对于安西王竟是这个态度,不甘心地道:"即便如此,那也不该任由安西王胡作非为,他率兵围困中洲城日久,每日还派兵攻城,早就害得中洲城内民生苦不堪言。"
"那依尔等之见,朕该如何?"
唐月初道:"镇西将军府忠心耿耿,为国为民。安西王府以权谋私,恳请陛下解了中洲城之危。"
皇帝突然拍桌怒道:"好大的胆子,你是想让朕对自己的皇叔出兵吗?"
苏羽道:"陛下乃九五之尊,天下之主。如果安西王真的对陛下阳奉阴违,那陛下出兵清逆臣,有何不可?"
皇帝冷笑了一下,道:"你们知道朝廷用了多少年才恢复了西北边境的安宁吗,你们又知道留一个安西王在西北,可以替朝廷省去多大的力气吗?镇西将军百里何钩做了什么,你们真当朕不知道吗?从他下屠蛮令那一刻起,他就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一直没有开口的燕归斛终于说话了,道:"陛下,中洲局势远比陛下想象中还要复杂。百里将军下令屠蛮虽然有失偏颇,但也是紧急情况下的取舍。当时的中洲城,蛮人作乱,邪教出没,更有安西王府大军咄咄相逼。百里将军也是为了中洲百姓才出此下策。"
皇帝道:"不管怎么说,这事错在镇西将军府。如果朕出兵安西王府,西北局势必定重新处于长期混乱。那么历代先祖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朕不能当这个罪人。"
"陛下..."
"都出去吧,朕还有政事要处理。"
苏羽等人还想说些什么,皇帝却不愿再听。谢尘只能悻悻地把苏羽一行人带出去,趁着皇帝没有发怒。
一行人走出宫门后,阿伊道:"我还以为你们这位华夏国君是什么圣明之主,没想到竟是一个如此昏庸的人。"
确实,皇帝今日这番做派,与那个能破格提拔谢尘和雁明的明君相去甚远。非但没有一点贤明君主的模样,反而让苏羽等人感觉到皇帝冷血无情的样子。
谢尘也觉得今日这个陛下与平日不同,他竟然能容得苏羽等人多次顶撞。至于皇帝今日对于安西王府的态度,他虽稍感意外,却也不敢妄加猜测,毕竟喜怒无常才是帝王的本来面目。况且身为一国之君,舍弃镇西将军府这粒小棋子,换得西北的安宁,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之处。
谢尘道:"先回府吧,明日我们再来试试,在外切勿多言。"
一行人心领神会,这时才想起皇帝竟然知道中洲城内百里何钩下令屠蛮一事,看来皇帝的耳目已经安插到中洲城了。
"你们说,皇帝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安西王要谋反的事了?"良上君突然问道。如果屠蛮令的事都瞒不过皇帝的话,那么安西王要谋反的事,能瞒过皇帝吗?
谢尘道:"陛下应该还不知道,否则早就出兵了。他之所以宁可舍弃镇西将军府也不出兵,就是因为他不想逼安西王造反。"
至于为什么皇帝能知道屠蛮令却不知道安西王要造反,谢尘想了想,无非两点∶第一,消息传不出来。第二,皇帝的耳目没有把真相告诉皇帝。
至于到底是哪一个,谢尘认为已经不重要了。他手上还有一个大杀器,只要翻译出信件上的内容,那么中洲之危自然迎刃而解。
皇宫,书房内。
"你们还需要多久时间?"皇帝突然自语到。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对着皇帝行了个礼,道:"陛下放心,很快就能部署完毕。"
皇帝有些不满道:"很快是多久?"
黑衣人道:"陛下莫急,最多三日。毕竟要把知道此事的人全都解决掉,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皇帝道:"不可能全都解决掉的,我最多再给你们一日时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