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舒好坐在自己的小餐桌旁,小口小口地啜着碗里的白粥的时候,始终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岑隽泽真的亲自动手给他熬了白粥。
想起一个小时前,他去小厨房转了一圈后回来看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浓浓的无语,他是没想到她家会可怜得只剩下一把珍珠米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幸好她家还剩了那么一把米,不然他想做个“巧妇”都不成了呢。
“噗嗤”,想到巧妇这两个字按在他身上,舒好一时没忍住,咬着调羹就那么低低笑出了声。
“嗯?”边上,岑隽泽疑惑的视线投了过来,无声询问她在笑什么。
舒好咬着唇,轻轻地摇了摇头。因为憋笑,她的两颊多了一层粉色,看起来倒是比一开始的时候健康了些许。
“傻笑什么!快点吃完,再吃片退烧药。实在不行,下午必须去医院。”
听到医院两个字,舒好的眉头微不可觉地皱了一下,她垂着头,低声道了句,“放心,我这个人壮得跟头牛似的,保证一会就好了。”
闻言,岑隽泽仅是挑了挑眉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吃完粥,舒好要自己洗碗,岑隽泽却没让她动手。一手把她拎回了床上,他自己卷起袖子,直接把锅碗都洗干净了。
“岑总。”
岑隽泽抿唇,两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声音有点危险,“你叫我什么?”
他的俊脸靠得有点近,气息烫得她本来稍微降了点温的肌肤又重新燃烧了起来,说话也不由自主地开始结巴,“你、你又不让我叫你岑先生。那我想……反正我后天就要去丰泽报到,叫你岑总总不会错吧!”
“错,错得离谱!”岑隽泽又靠近了一点,挺翘的鼻子几乎对上了她的鼻尖,“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
舒好把脸侧向一边,眼珠子飘忽地四处乱转,小声嘀咕,“在公司直呼老板的名字,我又不是不想混了。”
岑隽泽没跟她计较她的闪躲,好脾气地应声,“没关系,这是你的特权,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嘎……这么好说话?可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特权啊。
“那个,我觉得还是不合适。”
“嗯?”
“员工直呼老板的名字,那你多没面子啊。为了你的威严考虑,以后我还是唤你岑总好了。大家一视同仁,多好!”
“呵呵……”岑隽泽咬牙,哼出一道冷笑,“我该感谢你这么替我着想吗?”
舒好沉默,很聪明地没再继续在老虎头上拔须。
岑隽泽静默着盯了她许久,然后抛下一句“舒好,你吃饱了就来气我的吧。”就很不爽地直起身,取了一粒退烧药,再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你说你这两天瞎跑什么,脚伤还不够你受是吧!”
“没有。”舒好喝完药,把杯子重新递回给他,然后头垂得低低的,小声道了一句,声音听起来很是失落。她明明就是真心为他着想,怎么就变成气他了?
岑隽泽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语气太重,让她不高兴了,遂放缓了语速,“喝完药就躺下再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