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男人已经直接上前扯住了顾沁的手臂。
他的力气奇大无比,顾沁只觉得手臂都快要被人扯断了。
当钝钝的痛意涌上心头,她如梦初醒的尖叫了起来,“楚离央!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泪涕横流的她拼命的跟男人抗争着,嘴里哭嚎的喊着,“我的银行户口里有钱!求求你,求求你把我救出去吧。”
“顾沁,对不起。”男人清了清嗓子,转换成了楚离央的语气,幽幽的说着,“他们给的时间不够,现在过去取钱已经来不及了。”
听了这话,顾沁的心头顿时被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弥漫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爱的时候,男人是真的深爱。
不过……绝情的时候,男人也是真的绝情。
或许,她早就应该跟楚离央划清楚界限了,否则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地步。
脸色苍白的顾沁暗自在心里想着。
她咧开了嘴角,嘲讽而绝望的笑出了声。
“噗通”一声,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的她软绵绵的跪到了地上,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绝望到了极点的顾沁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默默的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肖梅顿时觉得解气。
顾沁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肖梅轻描淡写的勾着唇,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泪涕横流的顾沁。
不知道过了多久,略略调整了一下情绪的她软绵绵的开口了,“我们就这样把顾沁丢在这里,好像不是很好吧?”
顿了下,她挤眉弄眼的朝着男人投去了一道目光,轻声细语的说着,“不管怎么样,你们之前始终都是在一起过的。”
四目相对,男人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冷漠得没有任何温度的语气道:“不用管她,我们已经离婚了。以后她的死活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顾沁的心脏被狠狠的拧了下,痛意袭向了全身。
楚离央这是什么意思?
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呼吸微急的顾沁用力咬住了下唇,眼泪掉得更凶了。
现在的情况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更甚者,她随时都可能殒命在这伙人的手里。
但楚离央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实在拉不下脸继续求救……
一时,气氛似是僵持了。
眼看着蒙住眼睛的顾沁露出了一种倔强的神情,肖梅忍不住在心里暗笑了一声。
“顾沁。”她轻唤了一声,缓缓的走上前蹲下了身子,慢条斯理的道:“我的手里恰好有五百万。”
她一开口,顾沁第一时间品出了其中的意思,“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顾沁直截了当的询问了一句。
刹时,肖梅被弄得愣怔了下。
迟疑了少顷,她莞尔的勾了下唇,开口的语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跟离央已经举行过婚礼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从今往后,我就是离央的妻子了。”说到这,叹息着的肖梅轻描淡写的耸了下肩,徐徐的提出了要求,“我希望你能够签下离婚协议,这样肖晨也能够改姓。”
“楚离央,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顾沁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轻侧着头问了一声。
见状,肖梅不由得呵呵的笑出了声音。
她一边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铺到了地上,一边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回答着,“这当然是离央的意思了,我们的感情还算不错,什么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
感情还算不错?
顾沁暗自在心里呢喃了一句,转念想要楚离央二选一的赎走肖梅的事情,心脏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撕碎成两瓣。
鲜血汩汩,她痛得有些难以呼吸了。
她跟楚离央之间的缘分算是彻底走到尽头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继续对这个男人抱有希望。
她自嘲的哂笑了一声,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咸涩的眼泪刺激着味蕾,她险些吐了出来。
“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了,我当然不会横在你们中间了。”她凄凉的笑着,轻抿着唇的同时,一双手胡乱的在地上摩挲着,“笔在哪里?我签字就是了。”
眼见着目的达成了,肖梅邪气的勾了下唇。
她轻轻的牵住了顾沁的手,示意对方在指定的位置签下了名字。
顾沁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肖梅一把将离婚协议抽了出来。
她轻轻的用手指在离婚协议上轻弹着,噙在嘴角的笑弧逐渐加深了,随即带走男人走出了仓库……
仓库外面,有两个小混混摩拳擦掌的在外面等着。
一见到肖梅,他们立刻主动迎了上去,一脸迫不及待的询问着,“你不是说有好事便宜我们吗?到底是什么好事?”
“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你们的了。”肖梅微微一笑,直接从包里拿出两沓钱递了上去,“这是给你们的报酬。”
看着她手里的钱,两个男人的眼睛都亮了。
“没问题。”当着肖梅的面前,两个男人拍着胸脯的保证着道:“我们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话音未落,两个男人已经一前一后的钻进了仓库里。
看着他们急不可耐的样子,肖梅冷笑了一声,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行了,我们也可以分道扬镳了。”她轻啧了一声,有些不放心的朝着不远处的男人点了点,冷声的警告了一声,“收到钱之后立刻离开这里,明白了吗?”
“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男人笑了笑,半眯着眸子的朝着肖梅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只要您的钱给的到位,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翻了一个白眼的肖梅不屑的哼笑了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被打晕的颜星爵醒过来的时候,直接驱车赶了过来。
车停在仓库门口,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蓦地,颜星爵的心里一颤。
愁眉深锁的他朝着紧闭的仓库大门看了一眼,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车上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