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给自己催眠,林酒一点一点的往下挪,嘴里也没停。
“没事的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顶多还有三米,摔下去也不会怎么样的。
今天傅宣去参加一个时装周,要去三天,她一定要趁着这个好机会,赶快溜走。
等三天后傅宣回来,她已经找到小冉姐借到五千万了。
到时候,她就把支票狠狠的甩在傅宣脸上,然后开始奚落他,蹂躏他,翻身做地主!
没错,就是这样的,这就是她美好的未来。
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结实的布条因为摇晃太多,开始撕裂。
“嘶。”
什么声音?
正在念叨的林酒感觉不妙,一抬头看到布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中断裂。
“不,不要。”林酒瞪大眼睛,“oh,no。”
可布条岂能按她说的做?
下一刻,布条完全断裂,林酒整个人向下坠去——以不标准的自由落体的姿势。
林酒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人来救她,比如拉住她,或者在下面接住她这样子的。
然而……
“砰。”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林酒觉得她快被摔出脑震荡了,她悲愤无比的看着蓝天白云。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她是扫把星转世的吗?!
明明还有一点儿就到地了,却被直接给摔了下来。
布条还在手里,林酒咬牙切齿:“傅宣,你买床单就不能买好一点的吗?质量这么差,我要投诉!”
这么差的床单质量,差评,一定要差评。
揉着自己的受伤的小屁屁,林酒龇牙咧嘴的站起来。目前唯一的一件好事就是,她逃出来了。
环视周围,当然,只是从屋里逃到了花园里……
“这也是一个进步。”林酒自我安慰着,“谁不是一点一点来的,一步登天不可能的。”
反正傅宣还有三天才回来,她就是在这里睡一晚明天再走也来得及。
不过,还是再接再厉,一次性搞定比较好。
林酒瘸着脚,走到早已瞄好的大树下。这棵大树刚好是在墙边,而且还和墙外接着,只要爬上去就行。
“啪。”
“啪。”
林酒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一脸神圣的对着大树点了点头。
“大树爷爷,我来了,你一定要保佑我。”
爬树什么的简直就是逃跑必备技能,林酒无比庆幸自己小时候是个野孩子。爬树什么的,小意思。
先把鞋脱下,林酒用力一扔,鞋飞出墙外。
然后她轻松无比的爬上树,瞄着通向墙外的那颗树枝。
看着那颗瘦弱的树枝,林酒有些为难,这么瘦,不会突然断了吧。
“算了,我不会这么衰的。”她走到一半应该就能跨过去,毕竟那里距离不远。
小心翼翼的踩在树枝上,白嫩的小脚摩擦在树枝上,留下一些黑色污渍。
“好了,还有一步。”林酒深吸一口气,轻轻踩上去,然后用力一跃。
一切都预想得很好,唯一算错的就是她的体重。
“卡嚓。”
树枝清脆的一断,林酒愣了一秒,然后脚极速踩空。
此处爆粗一句可还好?
“靠!”
还好林酒已经一只脚站在了墙壁上,平衡不稳,她整个人向墙外栽去。
看着那地面,林酒的第一反应是捂住自己的脸,脸最重要,一定要护好。
预想里面的剧痛没有到来。
不,也不能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那么痛嘛。”
还没她刚才掉下来的时候痛,难道地面换了柔软的材质?
一边想着,林酒悄悄睁开一只眼,透过手缝看着。
嗯,白色的,还挺软的。
往上移一移,嗯,一双眼睛,还有些眼熟。
再往旁边一看,红色的坐垫,怎么像是在车里。
明明刚才是空地,哪里来的车。
等等,眼睛?!
“擦!”林酒猛然回头,瞪大眼睛,“这,这,这。”
眼前这熟悉的脸,还有那专属的邪肆笑容,不是傅宣是谁。
再环视周围,这不就是在傅宣的车里吗?
而她此刻,是以恶狼扑食的姿势趴在傅宣身上,傅宣则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你,你,你。”林酒紧张的都结巴了。
“我,我,我。”傅宣一手支撑着头,戏谑的看着林酒。
学什么学:“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参加时装周了吗?”
这个点,他不是应该在走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最关键的是,还抓包到了她逃跑。
“我应该问的是,你怎么从上面下来了吧?”傅宣桃花眼里一片玩味,他抬头看了看上面。
从他的角度,隐约可以看到那被我摧残而断了一半的树枝。
他只是时装周的评审,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家里就回来拿,没想到远远的就看到某个女人要摔下来了。
“这,这和你没有关系。”林酒心虚的乱瞥,“刚才这里明明没车的,你说,你是不是鬼?”
不然怎么会那么及时的在她身下。
傅宣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目露邪肆,这一翻动作下来,诱人无比:“你应该庆幸我及时把车给开了过来,否则你现在不知道平成什么样子了。”
林酒觉得她鼻血要飙出来了,哪怕知道傅宣是个王八蛋,可他还是个帅哥啊啊啊。
不过,这话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什么平?”
傅宣的目光落到林酒胸前,目光不言而喻。
不摔已经这么平了,要是再来贴地一摔,就可以直接去做男人了。
林酒脸色一红:“你这个大色狼!”
他才平,他全家都平!她明明,也是很不错的好不好。
低头一看,林酒心虚的想,只是衣服穿得有点多而已。没错,就是这样的。
“色狼?”傅宣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
现在这个姿势,到底谁是色狼?
林酒立刻反应过来,赶忙从他身上起来,却因为前面是方向盘后面是椅子,她只等坐起。
一坐,就更色狼了。
傅宣挑眉:“这就是,不色狼的人?”
林酒脸色爆红,她一手推开车门,赶忙下车。
什么嘛。
下了车之后,林酒突然想起自己是在逃跑。现在下车了,还不快跑。
当下,她抓起之前被扔出来的鞋子,一阵猛跑。
跑了几步她就后悔了,这里是大马路,又没有小巷子,傅宣开着车要追上她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可是突然停下会不会显得很怪异,很怂?
可被傅宣抓回去,应该就难堪吧。
林酒脚下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放慢,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大马路,她整个人都恹恹的。
又没车,她今天好像注定逃不出去了。
傅宣正悠哉悠哉的整理衣服,突然光线被挡住,转头是一张献媚的脸。
“不跑了?”傅宣问。
林酒扬起一个大大的甜美笑容:“跑什么啊,我只是试一下自己的脚还能不能用,现在看来,我的脚很好,没有受伤,不用去医院。”
才怪,她现在的脚痛得不行。
“所以,你翻墙出来不是为了逃跑?”傅宣戏谑的目光落到墙上,“还是你单纯的看那根树枝不顺眼,想把它踩断?”
这理由找得灰常好!
林酒知道傅宣这是在对她明嘲暗讽,在心里咬了咬牙,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不过,脸上还是大大的笑容:“哪有,我怎么会看它不顺眼呢,它长得那么好看,那么的绿,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傅宣,我祝你迟早有一天会被绿成青青草原!
“我只是鞋掉出来了。”林酒脸不红气不喘的扯着慌,“我一个人无聊,在房间里扔鞋玩,谁知道力气太大直接扔到了马路上。我又只有这一双鞋,所以只能爬出来捡鞋。”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林酒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而且,为了捡鞋,我还摔了一跤,屁股痛得不行。”
所以,看在我这么真诚的份上,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
毕竟,那一切都是真的啊。
傅宣啧啧嘴:“我不知道你还是个大力手,能扔这么远。”
从二楼到墙外,至少也有十米,她扯得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只要她想,她什么都能做得到。
反正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而已嘛。
知道这说的确实有些离谱,林酒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回来拿东西的吗,拿什么?我去帮你拿啊。”
“不用。”傅宣帅气的把车门甩上,邪肆俊脸忽然贴近林酒的脸,“我可不想我的东西被不小心扔到外面。”
林酒身子一僵,然后低头咬牙,这个记仇的人!
傅宣从书屋里拿出一样东西,对着林酒摇了摇:“我忘了别墅的钥匙。”
林酒瞪大眼睛,钥匙?!
也就是说,在刚才的别墅里,有钥匙?!
那她爬那么高,摔得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
“嗯。”林酒不停的深吸气,忍痛的看着那串被放进口袋里的钥匙。
钥匙,她的钥匙,就怎么被人拿走了。
心好痛有木有。
“那你现在要去时装周了是不是?”林酒趴在门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傅宣裤子的口袋。
钥匙,钥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