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显然没人清楚小孩口中的师兄是从哪钻出来的。
陆易先是一愣, 随后便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抱紧了不住往他怀里钻的孩子。小孩生得瘦瘦弱弱的, 眼睛里还噙着刚刚没来得及掉落的泪水。
但察觉到师兄的亲近,小孩显然很是高兴, 仰头冲着师兄笑,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满是孺慕。
陆易顺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抱着怀里的孩子,陆易冷冰冰的目光扫向了包厢里的每一个人, 尤其在那个神色猥琐的男人身上多停了几秒。
“看什么看!”那男人被他看得心中发毛, 色厉内荏地朝陆易吼道:“我是他舅舅, 舅舅教训外甥要你这个外人插什么手?”说着, 他又凶巴巴地看向了陆易怀里的孩子,低喝道:“你还不快过来!”
听了他的话,小孩害怕地往陆易怀里钻了钻,陆易的脸色又冷了不少。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将手中的剑指向了包厢中央的那张檀木圆桌, 随手一劈,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木桌应声而裂。
“你再冲他吼一句试试?”虽是问句,但里头的警告意味非常明显。
猥琐男子脸色发青,嘴里犹自不服输地喃喃念道:“你算哪根葱?我可是他舅——”
剩下的那个舅字还没说出口, 一柄宝剑便从他的脑袋上飞了过去,险些削掉他一层头皮。
“再说?”身为始作俑者的陆易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平静地对着因为过度惊吓而跌坐到了地上的男人说道。
他略一抬手, 原本钉到了墙上的宝剑便从墙上拔了出来,重新飞回了陆易身边,冰冷的剑尖闪耀着可怕的寒光,再下一次,便直接对准了男人的脖子。离喉结只差了一根发丝的距离。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男子闻言立马小幅度地摇着脑袋,两只眼睛惧怕地望着眼皮底下的那把剑,刚才那点嚣张全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陆易朝他假笑了一秒,随即又看向了站在屋子角落里的其他人:“那你们呢?有什么不满吗?”
说话间,陆易手里的剑并没有挪动一点位置,仍旧稳稳当当地指着男人,倒是剑下的男人朝他们露出了央求的眼神,仿佛再晚一点,他就会被这把剑戳个对穿一样。
“……”
“不说话,我就当你们没意见了。”陆易轻笑着,拍了拍怀里的孩子,“这是我家小师弟,倘若再让我知道你们欺负了他……”
白色火焰无声燃起,恐怖的高温灼烧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过几息,那群人脸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然而更可怕的,是火焰中一道极为恐怖的威压,毫无保留的被释放了出来。哪怕这群人之中有人已经是筑基期的修为了,也还是被这道威压强行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们之中,很快便有人承受不了这样的威压,呜咽出声。
“陆易……”屋外,颜修远望着被火焰包围的那几人,不赞同地蹙起了眉头,低声唤道。
在他看来,陆易玩得有些过火了。
“你叫他做什么?”旁边金多多白了他一眼,小声说道:“这才痛快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还是传音入密给陆易,道:“别人管不着,但别把你怀里的孩子给吓坏了!”
陆易这才冷静了一点,火焰的温度随着他的意念降低了不少,同时,宽大的白色衣袖牢牢地罩在了孩子头上。
他四周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
就在此时,被他逼到墙角处的人里头,忽然有人出声质问道:“你不怕我们找你麻烦吗!”
嗯?居然还有不怕他的?
陆易惊奇的望了过去,可让他失望的是,说话的那人立马狼狈地挪开了视线,恨不得将身体蜷缩成一个球。
见状,陆易勾起唇角笑了笑,眼底是不容错认的轻蔑。
“想找麻烦的大可以试试。”说着,他一个一个地看了过去。
只是但凡同他对上眼的人都心虚地别开了眼睛。
一群懦夫……
陆易在心底冷笑,欺负一个小孩欺负得这么开心,对上他却全都变成了软蛋。
倘若不是师弟还在这里,他一定要送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冷哼了一声以后,陆易将异火收了回来,手中的剑也挪开了一点位置。
剑下的男子手脚发软,都忘了他该站起来,如同丧家之犬般,循着本能爬到了安全的位置。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陆易进门时就发现了,这群人眼底全是青黑,修为也不大稳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滚!”
陆易只说了一个字,他们便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一群人渣!”陆易看着他们拼命逃窜的样子,不屑地说道。
“你不该那么不给他们面子的。”颜修远出声道:“那里头还有好几个世家子弟,虽不受宠,修为也不怎么样,但也进了归一门内门了。”
陆易嗤笑:“你在担心内门选拔?就凭他们那点本事,这一辈子都别想赢了我。”
颜修远皱眉,但张了几次嘴后,瞥见仍抱着陆易不放的小孩,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似乎感应到了颜修远的视线,小孩怯生生地抬起头望了望他。
颜修远朝他友好一笑。
小孩似乎受到了惊吓,一下子就抱紧了陆易的腰。
颜修远:“……”
他有那么可怕吗?
陆易身上的煞气因为小孩的突然靠近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低下头,没拿剑的那只手轻轻在对方后背拍了拍,表示安抚,随即轻笑出声:“你认得我?”
那小孩,也就是陆易的小师弟赵寒舟点了点头,两只小手抱得越发紧了些,小脸也亲昵地在师兄的衣服上蹭了蹭,师兄的衣服上有一股冷香,淡淡的,不甚明显,只有靠近了才能闻到,他喜欢这个味道。
“你是怎么知道你师兄的?”金多多蹲下身,也过来凑了个趣。
大概同他长得比较偏小有关,赵寒舟犹豫了一会还是发出了声音,他的声音细细弱弱的,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好在屋子里其他几人耳朵都没什么毛病。
“我爷爷同我说的。”他只肯透露这一点,多的话,任凭金多多怎么逗他,都不肯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