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南华恶魂被三颗魔种和外界大阵释放出的无数符篆,一层又一层的束缚,一层又一层的封印。
他空有强横的力量,意识却根本无法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力量被全部封印,一声不甘的嘶吼,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外界,吕布已然成了一个黑色的人形,身躯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篆,一层又一层,随着铺满整个广场的符篆,不断的运转,让人看了心里就有点发毛。
良久,地上与吕布身上的符篆,逐渐停止运转,地上的符篆逐渐消失,吕布身上的符篆,不断往他头颅汇聚。
最终,符篆在吕布额心汇聚成一圈,包围着其中黑红两分的邪血晶核。
符篆外面,还有三个黑点,那是三颗魔种显现的力量。
三颗黑点仍在带动符篆不停旋转,直到吕布体内刚被灌注的驳杂气血,与识海内的恶魂恶念,全都被封印在晶核之内。
三颗黑点才和一圈符篆一起,融入晶核。
晶核从吕布额头无声脱落,吕布雄壮的身躯随之轰然坠地。
远处躺着的林平之长生分体,却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这难缠家伙。”
他却没有大功告成的喜悦,而是颇为无奈地摇头叹息。
他是封印了南华恶魂,但外面还有董卓的将领,那都是被恶魂侵染的。
之后这些人再死了,恶魂是不会向董卓汇聚了,但天晓得他们会不会自行汇聚?
到时候怕不是又要出一个董卓二号。
而且长生分体也不觉得,事情会就这么“简单”就结束,南华恶魂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藏在董卓的魂识当中?
当初他最后一道分魂跑掉,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真的是他最后的后手了吗?
长生分体无从得知。
他只是暂时将南华恶魂封印,还要将其恶念消磨,才能探查其记忆……还不一定能找到原因。
这恶魂明显是丢失了大量的记忆,谁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尽力而为吧……长生分体摇摇头,收束心绪,站了起来。
他要炼化恶魂,这花费大量时间布下的大阵正好继续用上,而恶魂实在太强,比黄巾之乱时期强太多了。
再有董卓那些散布司隶各地的部将。
这洛阳还有的待呢。
既然如此……
长生分体心神一动,手一招,邪血晶核飞了过来,握在手中,一片冰凉,仍能感受到其散发着隐隐的恶意,隐约的嘶吼。
若是心智不够坚韧的人长期持有,心神必受恶念侵染。
事出仓促,之后还要加强封印,炼化之时,也要多加小心。
三颗魔种这时都用来封印恶魂,长生分体只留魔种力量,收回投入的神识,又看向吕布。
吕布魂魄被恶魂吞噬,但他的魔种,收存了他最后一点神魂和真灵。
长生分体将其提取出来,灌输魂力念境,再次结成一颗魔种,投入吕布空荡荡的识海。
……吕布猛然睁眼,环顾四周,看着周围一片狼藉,一瞬间的茫然,跟着回神。
他的记忆中,他是与董卓彻底翻脸,准备干掉董卓,然后董卓竟然会妖法,竟然魂魄出窍,还弄了个什么鬼画符的阵法,想要吞噬他的魂魄,夺取他的身体。
但董卓似乎是法力不够,还是怎么的,在他极力挣扎之下,没能得逞,最终法力溃散,魂魄也灰飞烟灭了。
呸!老贼!死肥豕!活该!
吕布啐了一口唾沫,心说一戟砍了老贼的脑袋,算便宜他了,早知道,一戟一戟的零碎了这头死肥豕!
“吕将军,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吕布正撒狠呢,就听见一个温润自然的声音,回过神来。
“不群啊。”
吕布看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忽然觉得挺顺眼,这人被董贼强拉入伙,最开始的时候,没少被那头老肥豕为难,嗯,对他吕布也十分恭敬,打凉州的时候,办事得力。
老肥豕有个李儒当军师,他是不是也得有个出谋划策的?
吕布也没发现,他这一瞬间,想得还挺多,也没在意,撮指吹哨,招来远远跑开的赤兔马。
安抚了爱马一番,才又看着长生分体问道,“此番某斩杀了老贼,不群有什么看法?”
“将军当占据大义,是无法再忍受董贼残暴不仁,而替天下诛灭恶贼,当上表天子,并昭告天下。”
“嗯,如此甚好,不群可愿替某操持?某可拜不群为军师。”
“在下敢不从命……如此吕将军当迅速收拢城内兵力,把控城池,全城戒严,然后奏请天子,而后……”
吕布听到这,都有点嫌麻烦,大手一挥,“别而后了,都交给你来办,某要先去找一个人。”
他说着便翻身上马,长生分体赶紧拦下,“在下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哪里指挥得动如狼似虎的将士?我知吕将军心念任氏,不若接了任氏,一起去接管军队,也可让任氏瞻仰一番将军的威仪。”
“也好,你等着某,某去去就回。”
吕布已然迫不及待,说完打马就走,飞驰而去。
“吕将……”
长生分体未再阻拦,他并未完全控制吕布,而是仍以吕布的真灵与记忆为主导,他需要吕布有自主思考能力,却又下意识地受他影响,从而采纳他的意见。
“吕将……”
另一个人,也刚一张口,就被吕布咻一下越过,徒留他在风中凌乱。
王允也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杀个董卓,会闹出这么大动静,难道真的是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他不知道吕布怎么回事,在大殿院墙外等了半天,见吕布落地了,动静也没了。
他终究不甘心,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如何就此放弃,壮着胆子凑过去,就见吕布策马狂奔朝他而来。
王允感觉浑身都凉了,刚想大叫求饶,就被吕布擦身而过。
这什么情况?
王允彻底不会了,却见林平之长生分体大袖飘飘,丝毫不见狼狈,仍是仿佛要去赴宴般的潇洒,走到他面前。
“王司徒无恙否?”
狗贼!董贼的走狗!笑面虎岳冲!……王允听这悠哉游哉,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淡然语调,气就不打一出来,邪火噌噌燎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