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也在努力的寻找彻底治愈疫病的药方,祁寒北也是经常催促,医师压力很大,偶尔在顾藏问起的时候,会忍不住委婉的提几句,希望她能够在祁寒北的面前帮忙说几句话,不给自己施加这么大的压力。
顾藏明白医师的为难之处,知道这种事情确实是急不来的,于是在祁寒北又一次来看望自己的时候,挑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提起此事。
“寒北,我也知道你想让我赶快好起来,但是疫病也不能急于一时,你总得让医师静下心来好好的研究出药方来才行,你这样一直催促反而适得其反。”
顾藏索性将话直接挑明了说,反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你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一定会痊愈的,我现在也不再多思多虑了,安安心心的养病,等医师研究出来治愈疫病的药方来,我们就再也不用害怕会传染到整个禁军之中了。”
祁寒北闻言沉默了许久,神色晦暗不明,一时间顾藏也拿不准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内心不由得有些忐忑。
顾藏今天说这话不仅仅是为了医师,也是为了祁寒北自己,每天来回两头跑,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呀,更可况疫病还具有传染性,现如今自己在这里还有祁寒北在外面撑着,万一祁寒北也被自己给传染了,外面可没有人能够主持大局了。
“你说的不错,这段时间是我太心急了,自从你染病以来,我就十分担心,以至于竟然乱了方寸,你放心吧,我不会如此了。”祁寒北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格外轻柔的替她掖了掖被角,随后又陪了她一会儿,这才离开。
医师知道顾藏已经替自己说过话之后,十分感激,更加尽心尽力的查古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治愈疫病的药方。
为了慎重起见,熬出来的第一碗药是先喂给了其他染病的士兵,毕竟顾藏身份不同一般,医师没有万分把握的前提下,是绝对不敢让她试药的,就算是她本人同意也不行,要是被祁寒北知道了,自己的下场绝对格外的凄惨。
医师在观察了两天,发现试药的士兵逐渐好转后,这才松了口气,将药喂给顾藏服下,只是她喝完药只觉得昏昏欲睡,浑身无力,祁寒北见状语气轻柔的扶着她躺下,随后带着医师出去了。
刚一出来,祁寒北凌厉的眼风顿时扫了过去,医师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响起:“顾藏如今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药是能够治愈疫病的吗?怎么一碗药下去,反而看上去比之前严重了不少!”
“王爷息怒,这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或许顾大人服药后就是这个反应,在下已经为大人把过脉了,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医师额前悄悄滑落一滴冷汗,他也不敢伸手擦拭,恭敬的维持着行礼的姿态,等着他的回音。
“既然如此,那你还不赶紧进去守着,若是顾藏出了事,后果你自然是知晓的。”祁寒北冷声道。
医师连忙进去照看顾藏,在他的精心照顾下,加上她的身体素质一向很好,没过两天就痊愈了,从隔离帐篷里出来的那天,祁寒北特意空出时间来接她。
在祁寒北的要求下,顾藏又休息了一天,这才重新参与到挖官沟的任务当中,有人在一旁盯着,她也不敢向上次那样卖力,毕竟大病初愈,那些士兵也怕她出事,纷纷表示理解。
晚上,祁寒北来找顾藏商议要事,两人正讨论着目前官沟的进度,以及禁军中的管理方式,分别表达着自己的观点,还在一些事情上面发生了争执,不过很快就得到了解决,讨论要事的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突然,顾藏微微皱了皱眉,感受着从小腹处传来的疼痛,她立刻明白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样的阶段,正思索着怎么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祁寒北先行离开,就已经来不及了。
祁寒北第一时间发现顾藏的不对劲,随后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他长年征战沙场,对于血腥味十分敏感,再加上她的脸色不对,他的脸色瞬间的就变了,误以为是顾藏受伤隐瞒了自己。
他快步都到了顾藏的身边,发现她的身下有血,而且很难受的样子,也顾不上其他,就打算叫医师,却被顾藏给拦了下来。
“你现在是受伤了,听话,我现在就让医师过来给你看看。”祁寒北语气温柔。
“不用,我没有受伤,也不用叫医师,你莫要声张。”顾藏因为疼痛声音比平时小了不少,但语中的拒绝之意十分明显。
祁寒北神情焦急,正打算继续劝说,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划过脑海,他惊讶的看向顾藏,顿时明白了什么。
以前有些说不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顿时有了答案,怪不得她从来不跟自己等一众士兵一块洗澡,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和衣而睡,自己以前以为她是爱干净,警惕性很强,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顾藏她是女儿身!
祁寒北想明白这件事情之后,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心情先是震惊然后复杂,最后全部变成了惊喜。
祁寒北上前一步,激动的抱住了顾藏:“你瞒的我好苦,你知道吗?我从刚开始与你见面,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住了,刚开始觉得咱们可以成为生死相交的兄弟,但也不知道何时,这种感情就逐渐变了,
你不在京城的时候我特别想念你,于是就偷偷的来到你所在的地方陪你一块过年,当时我误以为你是男子,十分厌恶对你产生别样情愫的自己,那会甚至不敢与你见面,好不容易想通了,现在又意外得知你是女儿身,谨之,你知道吗?我真的好高兴,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我爱你。”
顾藏听着他的表白,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俏脸微红,罕见的娇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