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此次北方匈奴来势汹汹,应该不会轻易了事了。”
祁寒北一边摆弄着面前桌上的茶盅,一边开口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分享看法。
他毕竟是曾经掌握兵权的人,对这些方面还是颇有研究的。
“那是自然,早就听闻那里的人性格彪悍,哪怕是通过他们的战术也能看出一二了。”
与祁寒北那边岁月静好的画面有所不同,顾藏则是叼了口肉放进了嘴中大口咀嚼,好不容易吞咽下去后才应和道。
两人确实是在这儿讨论局势的,只是此情此景又显得有些不搭。
顾藏还在细细回味刚才那口肉的滋味,紧接着又忍不住来了句夸赞。
“该说不说,寒北兄这酒楼里酒菜的味道倒是不错,这么多天来,我算是借你的光了。”
她冲着祁寒北笑了笑,止不住地点头说着。
虽然不知道祁寒北究竟是怎么了,突然从练兵场转战酒楼,但来他这里的宾客也是络绎不绝。
“我请了上好的厨师来,恐怕是宫里的御厨的手艺也比不及呢!”
祁寒北竟不自觉的被顾藏的话题带偏,勾起嘴角得意的笑笑后回应。
他所做这些其实只不过是缓兵之计。
既然皇帝不愿意让自己手掌兵权,只怕威胁到他,那不如就趁此机会让他放松警惕。
祁寒北想把酒楼的招牌做出去,这样必定会传到皇帝的耳中。
只要他放松警惕,自己或许会轻松些。
皇帝的性子祁寒北最是知道,既然他猜忌多疑,那自己就用这招让他放心。
“看来之后我得是你这儿的常客了,不过能不能付钱就说不准了。”
顾藏一天听祁寒北这话,眼里瞬间就冒着金光。
她平日里巴不得吃遍世间所有美食,如今只在祁寒北新开的酒楼中就能尝试,她怎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晾你也不可能把我吃穷。”
祁寒北并不在意,只是调侃一句当做默认。
两人互相打趣后继续聊起了当今局势。
任凭气氛活跃,他们也不会忘了正事儿。
一番沟通交流后,祁寒北和顾藏对于此次边境来犯之事都持着相同的态度和看法。
他们并不认为朝庭能做出相对有用的举措,反而会因此受到重创。
“当今陛下何尝将心思放到了正经事儿上?他左不过就是想提高自己的权势而已,何时施行过正确的国策呢?”
顾藏与皇帝本就不对付,趁此机会更是把他贬得一无是处。
这也是在祁寒北面前,换做旁人,她绝不会如此无礼。
至少明面上还得说的过去,万一被人抓住把柄……
她平日里虽说咋咋呼呼,但还是顾及自家颜面的。
“呵。”
祁寒北闻言,不禁一笑。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只是这样直接竟莫名有些好笑。
“你笑什么?我说的难道有错吗,他什么时候做过对百姓有益的事情?”
顾藏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脸上带着些不满的表情。
“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祁寒北刻意回避话题,收敛了自己的笑意后提醒她道。
“不过我倒想看看我们这位皇帝能有什么应对措施。”
语罢,顾藏又夹了一块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她早就看不惯皇帝了,也不知那样昏庸无能的人为何还能安坐宝座。
不过她也没什么谋逆之心,只想着让自己安稳度日便好。
“反正无论陛下做什么,眼下我们也都是闲人,就算有什么看法根本无法传到他的耳朵里。”
顾藏想了想后又补充了句,似乎是在对皇帝没有召见自己与祁寒北存在不满。
再怎么说他们二人也是朝中拥有职位的官员,皇帝此举排挤的意味实在过分明显。
“既然与我们无关,那不如就过好自己的自在日子,好好享受生活不就好了。”
祁寒北反而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想趁着好不容易闲暇下来的时光做做自己的事情。
从前的他手握兵权,成日只在练兵场待着,反而没什么乐得清闲的日子。
现在反而一身轻松,甚至有些不太适应。
“也是,我们多说无益,正好没什么麻烦呢。”
顾藏点点头认同了祁寒北的话,觉得他说的极为有理。
想来他们此时若是身处朝堂 定是免不了一顿训斥。
无论如何皇帝一定会将边境来犯的事情全都怪罪在大臣们的头上,只觉得他们无用。
眼下两人这么清闲自在,自由洒脱不是正好?
“不过……我觉得顾兄还是得珍惜当下,陛下说不定很快就会找见你。”
祁寒北想了想后,极为慎重的说了句。
他说这话不算是空穴来风,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毕竟顾藏的才能在那里放着,此时皇帝就算赌气不想见她,面对朝中局势也不得不如此。
那群大臣们个个都是榆木脑袋,又能想出来什么好办法?
在祁寒北看来,如果没有顾藏在的话,恐怕边境来犯之事皇帝根本没有对策。
“召见我?为何?”
此话一出,顾藏完全没了食欲。
她只觉得口中索然无味,撇着嘴放下了筷子,看着眼前剩下的一堆美味黯然神伤。
难道自己的快活日子这就要到头了吗?
“就算我不说明,你必然也能猜到。”
“哎……究竟何时能躲过啊?”
她哀嚎一声,整个人瞬间没了精神。
祁寒北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有趣,感叹自己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这样活泼的人,当真是增添了几分色彩。
另一边。
情况正如祁寒北和顾藏所料,众多大臣齐聚一堂,正因为边境来犯之事争的不可开交。
“北方匈奴来犯,不知众爱卿对此都有何看法,是否有什么对策?”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悠悠开口道。
他已经为此事愁了好几天了,终究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拿到朝堂之上与众人商议。
想来自己手下众多大臣,执掌各方之事,又在朝廷之中有些年头,应该不会没什么想法。
皇帝紧皱着眉头,眼神力与往常相比多了几分烦忧,足以见得此事让他多么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