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层是青山观的道士们住宿的地方。
突然想到那个总经理说当时是找的青山观的道士,那厉魂跑到这里来,难不成是来复仇的?
应该不是,总经理说那个道士也已经死了,那他来这里到底是何居心?
因为不清楚厉魂的真正实力,所以罗念也不敢太打草惊蛇,如果能先沟通一下,那自然是最好的了,以免误伤。
“我去左边看看,小白,你跟罗念去右边,”魏世安查看了地形以后如是说道,末了他看了一眼有些瑟缩的张艺,“你跟着我就行了。”
张艺点点头,老实的跟在魏世安身后,但是他还是怕的不行,哪怕那厉魂是自己的亲表哥,他也害怕。
看着张艺小腿都在颤抖,罗念抿抿唇,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拖把扔给他,“必要时候,保护自己。”
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起码能让他不那么害怕,就当是心理安慰吧。
三人就这样兵分两路,开始在明亮的长廊里面寻找生魂,才分开不过一会的时候,只听轰一声---
楼道里面所有的灯都灭了,长的看不见尽头的长廊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张艺吓得紧紧的抓着魏世安的衣袖,颤着声音问道:“魏,魏大师,你能保护我吗?”
魏世安冷淡的应了一声,掏出手机照亮,继续往前走着。
“要不咱们去找罗道长吧。”
“不用。”
“可我觉得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心里面没底,有点害怕……”张艺低声说着。
魏世安抿唇,他那是有点害怕吗?
他就差把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当人形挂件了。
“现在我也没办法确定罗念的位置,你要是不想跟着我就自己下楼。”魏世安冷声道。
“我,我跟着你。”张艺又往魏世安身边凑了凑,警惕的握着手里面的拖把。
这灯绝对不是偶然灭的,他满脑子里面都是以前看过的恐怖片里面的场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他表哥断了所有的光亮,肯定就是想来报复的。
念及此,张艺又哆嗦着嘴唇想说话,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我魏世安提前阻止。
魏世安说:“你要是再啰嗦,我就不管你了。”
张艺猛地闭上了嘴,松开了魏世安的衣服,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只是他的步伐越来越慢……
另一边,罗念和墨白的情况还好一点,罗念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慢慢的往前走。
墨白跟在她身后,不停的查找着资料,关于王老太太和她孙子的。
走到1919室门口的时候,地上突然出现了一滩血水,还散发着恶心人的腐臭味道。
罗念抬手在鼻前挥了挥,她蹲下身子,想仔细看看这地上的血水,可就在她蹲下的那一刹那,地上的血水突然开始汇聚起来,她惊得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血水混合出来一个人的脸。
是一张很普通的男人脸,罗念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她好像才见过没多久似的……
“找到了!”墨白突然大喊一声,开始说自己找到的资料:“王老太太的孙子叫王宽,他不是走丢的,他是死在了一场车祸中……那场车祸也不是简单的车祸。”
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出现的资料,墨白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睛,“念念不好了!咱们都被耍了!”
“王宽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青山观的人,而是找你的那个经理!当年那场车祸的肇事者就是总经理的亲生父亲,而且当年王宽一家人本来是能活下来的,可是那个肇事者却为了掩饰的罪行,杀人分尸……最后把尸体扔到了青山观的山脚下。青山观的一个道士直接就将碎尸喂了狗……”
说到最后,墨白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王宽一家人是真的惨。
看着血水汇集成的脸,不就是白天那个总经理吗?!
“不好!”罗念大喊一声,拔腿就开始跑,因为断电,就连电梯都没办法走了。
不能乘电梯就只能继续爬楼梯,可谁成想,19层的两个安全通道的大门都被人锁死了,没有钥匙根本就出不去!
罗念恨恨的锤了一把铁门,她们全都被耍了!
墨白打了魏世安的电话,他匆匆赶来的时候眉头紧皱,“张艺走了。”
“我猜到了。”罗念抿唇,“我装着王老太太的符盘也被偷走了,这一切都是王宽设计的一个局,可笑的是,咱们都被耍的团团转。”
罗念自嘲的笑着,“张艺就是王宽派过来混淆视野的,但是我想不明白,王宽既然要杀总经理,那为什么又要让张艺用血水整出来总经理的脸?这样咱们不就都知道了吗?”
墨白沉吟一会儿,“张艺可能想提示咱们,或许他也是被逼的?”
“先别说那些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安全通道的大门打开。”魏世安认真道,“我前天跟着墨白的书上学了一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试试看。”罗念无奈的退后两步,她还真的没有能力破门,要是魏世安能的话那可就太好了。
魏世安走到门前,气沉丹田,双手自身侧缓缓抬起,而后他突然一拳就砸在了贴门上,哐当一声巨响,吓了罗念墨白一跳。
就在她们两个纳闷魏世安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又锤了一拳,铁门哐当作响。
“要不---”
哐当!
铁门应声倒地,罗念眼睛瞪得老大,她愣愣的给魏世安竖起了一个大拇哥:“真不错!”
墨白倒没觉得什么,“看来我的书还是不错的。”
“别说没用的了,赶紧走吧!”魏世安催促着。
几人一路狂奔到楼下,打了车就直奔总经理的家。
白所画正好回酒店,看着几人匆匆的样子,眉头轻皱,给白言语打了一个电话汇报,白言语说让他跟着去看看,如果发现异常的话及时汇报,若是罗念真的出事了,尽力保全她。
白所画应下后就立刻驱车去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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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殿。
顾骁看着琉璃球里面罗念急匆匆的模样,嘴角轻抿,心想:要是他还在的话,绝对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收了就是,何必兜兜转转的?
恰逢范无咎抱着一摞奏章走进来,顾骁淡淡问道:“伽罗地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都还顺利,底层生魂们对章黎两家倒台似乎还是有些唏嘘,不过问题不大,新任的地主已经走马上任了,是孟婆亲手提拔的,就是那个叫陈生的。”
“他?”
顾骁回忆起陈生的模样,啧了声,“孟婆这是当着我的面徇私枉法了。”
“王上您有所不知,陈生那小子平日里虽然憨厚可掬,但是干起正事来,真是一点都不差,他就用了一天,就说服了伽罗地的群众信服他。”
“那倒是有几分本事,毕竟伽罗地的群众向来蛮横。”
“是的。”范无咎将一大摞奏章都放下,就想告退,谁成想顾骁却并不想放他离开。
“你最近是不是挺闲的?”顾骁突然问。
范无咎心知不妙,最近他确实很闲,因为王上回来开始处理奏章以后,他的工作量就减少了一大半,能不闲吗?
但是他要是跟王上实话实说,估计会死得很惨,于是他沉吟一番后,刚想胡诌个理由开口,就见缓缓站了起来,说道:“你不用找理由解释了,我知道你很闲,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值一天班吧。”
说着,顾骁就脱下来自己身上的繁琐华服,摇身一变,换上了一件轻便的运动服。
范无咎捧着顾骁的华服,心尖尖都在发颤,他苦着一张脸,“王上,这,这不合适啊!”
“我说合适就合适!”顾骁冷声道,“我就出去一天,明天的这个时候肯定会回来,最近地府也没有什么太复杂的奏章,你看不懂的就找谢必安来。”
范无咎还想再挽留挽留,“王上啊……”
可是顾骁已经闪身消失了,只留下桌案上被风吹着轻轻翻页的奏章。
范无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希望王上明天能准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