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铅笔厂外围突然灯火通明,不断地涌过来各种声音。
“抓贼,快来抓贼啊!”
两兄妹听到了这些声音的时候本能地就想要逃,可这时研究基地的那道院门被人砰地一声撞开:“孟大妹子!三丫!“
话音落下,一帮村民们鱼贯而入。
大伙儿看着倒在地上的孟静和一旁的张大江兄妹俩都有些傻眼,这贼人竞然是张家的人!
村长一声暴喝:“张大江,你干什么呢!你竟然敢弑母!”
张大江语无伦次的,“不,不是我,不......“
“还敢狡辩,你手上的棍子还举着呢,你当我们是瞎的不成!”村长怒不可谒,这张家长子也太混帐了些!
张大江这会才反应过来什么 ,吓得一把丢掉自己手上还抓着的棍子:“不,不是这样的,我......“
“就是他们,他们三兄妹说找孟大妹子有事,我这才放他们三个进来的!”一道声音冲进来打断了张大江的狡辩,正是那看守铅笔厂总大门的老汉儿。
村长听了这话,对着身后一挥手,从未有过地暴怒撕吼:“赶紧把人给我绑了!这些个弑母的畜生!沉塘,全都给我沉塘!”
话音落下,立即便有人把张大江与张宝珠绑了起来。
两人不断地解释着,两张嘴比一千只鸭子还叫的烦人,让人完全听不清他们在叫什么,村长急着查看地上的孟静是否还有一线生机,也顾不上这两人,绑人的人便机灵地把两人绑到一边等待发落。
两人直到被关进小黑屋里也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来了那么多村里人,难道是张大海泄了密?
不该呀,张大海当时自个儿也吓得不轻,一溜烟地跑了老远。再说了,三丫是她抱走的,这事儿若是揭开,他也逃不了干系!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辰,路上黑漆漆的,但村长想着孟静的事关系重大,便立即命人去县里通知胡县令。
几个汉子驾着张家的马车去报信,回来的也快。
只是回来的时候,胡县令的马车还跑在了他们的前头,可见这位县令大人有多急!
“张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孟夫人呢?”胡县令跳下马车还没站稳便对着站在人群前头的张民德问道。
村长的脸色依旧不好看,皱成了一团:“村里的大夫过来了,孟妹子的呼吸很微弱,怕是......“
胡县令的脸色更是凝重起来,朝身后的大夫挥了挥手:“赶紧去看看,一定要把人救过来!”
那大夫边抹着额头上的汗边往屋里跑:“看,这就去看!”
众人都急得不行,但这大夫救人的事儿也不是他们可以插得上手的,一个个只能在屋外来回地打着转儿等候。
半响,那大夫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难看得紧,喏喏道:“县,县令大人,小,小的救不醒她!”
胡县令的身子一歪,差点儿就要倒下去,好在他身边的师爷稳稳地扶了他一把。
那师爷道:“怎地就救不了了,孟夫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她可是关系着我们济县的未来规划,你可要尽心才是!”
大夫依然摇着头:“大人,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针扎也好,穴道刺激也好,小的用尽了毕生所学,就是弄不醒这位夫人!”
那师爷火大到不行:“什么毕生所学,你的医术到底靠不靠谱,你师父呢,让他老人家来,他老人家一定能救醒孟夫人!”
大夫看着师爷:“就是家师来也是一样的结果,小的医术皆是家师所教,这弄醒人的法子皆是学到手了,不至于分不清楚这些道道儿!”
这话,无疑是让在场之人心底的希望都破灭了,人,真的是没救了......
“孟夫人呐!”胡县令突地仰天长叹一声,“你如此大义之人,怎地就落得个这般结局!”
这是觉得天嫉英才,替其惋惜悲痛着呢!
这一声长叹,在场的其它人亦是跟着悲痛起来,好几个汉子都直接落下了泪来。
村长亦是老泪纵横:“这些个畜生!竟然敢弑杀亲母,我张家村绝不轻饶这些个畜生!”
其它村民亦是跟着叫嚷起来:“张大江!张宝珠!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被关在一旁小屋子里的张大江和张宝珠听到这漫天的喊杀声颤抖不已: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没有杀娘,我不要死,不要死啊......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相信,事实是他们很快就被带到了县令等人的面前。
胡县令眯着个眼:“孟夫人可是你们的亲母!!!”
张大江吓得身子一抖,本就跪在地上的身子更是要低到尘埃里去一般:“县令大人,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小的没有要杀我娘,真的没有呀!”
张宝珠:“县令大人,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我没有要杀我娘!”
张大江听了这话,立即抬起头看向她:“就是你,就是你怂恿我的!”
“不,不是我,明明就是你自己,你自个儿想要占江家的财产,这才要杀了娘的!”张宝珠吓得不轻,说起话来就是本能地甩锅。
张大江听了这话,暴红了双眼:“张宝珠!你个黑心肝的!明明是你说把娘打晕了,然后让娘颐养天年,这样我就是张家的当家人了,这些都是你出主意指使的,你现在竟然敢污蔑我!”
张宝珠直摇头:“不,不是的,跟我没关系,是你要杀了娘,娘是你杀的,跟我没关系!”她说着说着,又往胡县令的方向直磕头:“县令大人,我娘是我大哥杀的,我大哥用棒子,就是那个大棒子打的我娘,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张大江恼到不行,扑过来就要收拾张宝珠,但又因为身上还被绑着,只能用自个儿的身体撞倒了张宝珠:“你个黑心肝的,你是想趁机除掉三丫才拖我下手的吧,我竟然还真被你蒙蔽了双眼,我弄死你个坏心肠的臭丫头!”
“啊!......张大江,你个臭不要脸的,你自己贪心还来怪我,我和你拼了!“张宝珠疯了一般朝张大江的大腿咬去。
张大江痛呼一声:“啊!......张宝珠,你害我失手打死了我娘,我咬死你个黑心肝的!”
“啊!咬死你,啊,呜......“
瞬间,兄妹两人被绑着在地上不断地扭动,相互撕咬,上演了一场狗咬狗的戏码。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起来,县令大人毕竟是正经的朝庭官员,自是不会用沉塘这种方式来惩罚犯人,但孟静如今醒不来又是事实,若用个弑母未遂的罪名判了两人他又有些不甘心,那可是关系济县未来的孟夫人呐!
村长似是看出胡县令的心思,这会儿也管不了在其面前装良顺了,“县令大人,小的肯请县令大人将此事交由我们村里处理!孟妹子如今......”后面的话他似不忍心说下去,只是顿了一会儿后又道:“这两个人如此狼心狗肺,我身为族长自是要把他们驱出族谱,再行沉塘!”
先行驱出族谱,便代表这两个人是无根的人了,死了都不能入祖坟的,这一沉塘,尸体怕是都没人会去收拾了!
而在这个时空,族长是有权利处理家族中犯了大错的人的,官家并不会过问!
胡县令知村长心中的恨有多深,因为他自个儿亦是恨不得直接手撕了这两个败类,不由抬眼看村长:“此事便交由张家族长处置了!”
若是不交给族长处置,他实在是怕他自个儿不要这官位也要亲手杀了这两个弑母的凶手!
一旁闹得脱了力的张宝珠与张大江听了这话后顿时面如死灰: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这下不但会死,连死了都没有地方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