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厮走后,张宝珠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三丫,三丫,那个荷包里可是有银子?”
三丫听了她的问话后把手上的荷包解开,里面竟然有一块足有五两的银子!
饶是一旁的孟静也吓了一跳,这也太多了点儿吧!
县里书肆里普通的笔两三百文就可以买到,再好一些的也就一二两银子,这户人家一出手就是五两,还真的是看得起这铅笔啊!
张宝珠瞪大了眼:“天爷哟,这是五两银子吧,这笔那么贵么?天呐天呐,我天天抓在手上的笔竟然值五两银子!”
她大有一种要把自个儿的笔拿去卖了换银子的冲动,只是看看孟静后到底没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一整个上午,听着孟静讲课的张宝珠都有些恍恍忽忽,用手上的铅笔写起字来也像是割肉一般,感觉每写一笔就少了几两银子似得,肉疼得紧!
......
正午还未到,张家院外再次响起马车的响动声。
张宝珠听着这动静惊得立即丢下自己正摘着的菜,“可是要来买笔的,我的笔给你!”
她可是瞧见了,三丫把那银子给她娘的时候,她娘让三丫自己收着,也就是说她如果卖了这笔,五两银子就是自己的私房钱了!
胡县令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瞧见一个姑娘朝自己奔过来,双眼放光的样子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他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姑娘,有话好好说,你这是作甚!”
张宝珠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贪婪,直勾勾地盯着胡县令看:“你可是为了那铅笔来我家的?我手上有铅笔!”
胡县令被那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绕过步子便想进院子:“孟夫人,你可在家?”
孟静听了这声高喊后浑身一震:县令怎么来了?
三丫已经欢快地跑出了院子:“县令伯伯,是您啊,您快进来,我给你泡好喝的茶水!”
胡县令揉了揉三丫的头:“乖哈,县令伯伯找您奶有事儿,耽误不得!”
这时后一步下马车的胡雨萱已经奔到了三丫身边:“三丫,我喝,我喝,我爹爹没空我有空啊!”
与此同时,孟静已经快步走出了院子,朝着县令施了一礼:“县令大人,何事令您如此着急?”
“是这样的,昨日带去周夫子那里的笔不是还有几支多出来的么,我晚上与周夫子约了另几位友人喝酒便一人赠予了一支,他们个个好奇得不行,连夜试用了那笔,今日一早便有人跑到我那里说要定购一部分带到京城去,我这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说完,胡县令吁出一口气来,刚才下马车太快,又被那直勾勾盯着他的姑娘看得直发毛,他可太不容易了!
孟静见胡县令这般急,又听说是要带到京城去的笔,怕是那带笔的人身份不一般,不由道:“何时要这笔?”
“那人早就定好行程,明日便要起程回京!”胡县令如实道。
孟静一听,急得一拍大腿,直往张木匠的家里奔:“不行,我得去让张木匠赶工做出一批来!”
胡县令这会儿也顾不上其它了,追着孟静的脚步就跑,肥胖的身材硬是跑出了百米冲刺的即视感。
待两人都看不见了,张宝珠猛地一声大叫:“啊!......“
张家的一众小娃儿被吓了一跳,个个看着她不知所措。
张宝珠突地拉过三丫,扒着她的双肩道:“三丫,刚才那人是县令大人?”
三丫点点头:“嗯,是县令伯伯呀!”
张宝珠如遭雷击:“我的天爷哟,我竟然拦了县令大人的去路!我会不会被砍头?会不会被抓去坐牢房?早知道他是县令大人,我就不贪那五两银子了......“
一帮小娃儿:完了完了,小姑可能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