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家的其它人陆续到了牛车旁,听说三丫不见了后都自发地去三丫失踪的地方附近找人,可来来回回寻了个遍,也没找到她的踪影。
孟静此时站在三丫失踪的地方仔细观察,企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她养的孩子她知道,是不会乱跑的,最有可通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一番思索后,她走向了附近的糖人摊子,问向摊主:“大兄弟,刚可有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娃来你这儿买糖人?”
摊主抬眼:“说的可是一个大眼睛的小女娃?这么高,红色衣衫!”他比划了一下三丫的身高。
孟静连连点头:“正是她,你可知她去了哪里?”
摊主疑惑道:“她不是被那酒馆的人迎了去,去找她四叔去了么?”
孟静凝眉:“酒馆?”
摊主点点头:“是啊,那人是那么说的,自称是酒馆的小二,说那小女娃的四叔在酒馆东西买多了,走不开,接她去那边一道儿回牛车上!”
孟静目眦欲裂,朝着寻不到人往这边返还的张老四就是一声怒吼:“你刚才到底干了什么!”
张老四显然是听到了摊主所说的话的,再也不敢隐瞒,“娘,是我不好,我想去买点酒就让三丫自个儿在这里等糖人做好,我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不见了!我刚才是怕你责怪我才没敢讲实情的,可我也没让什么小二来找三丫呀!”
孟静气得就想一巴掌拍死她,可心里又惦记孩子,“这么说是那个伪装成小二的人带走了三丫!”她转过头复又问向摊主:“那人年龄几何,衣着身形是怎样的?”
摊主老老实实地描述了假小二的外貌特怔,孟静又再三审问过张老四,跑过酒馆与酒馆老板校对,确认这不是酒馆的人,便又急匆匆地跑去县衙报了案。
济县的县令姓胡,三十来岁的样子,胖胖的,脾气倒是极好,他听了孟静的描述后点点头:“听着像是早有预谋的拐带,你家里是否只有这一个孩子,家境如何?”
孟静摇头:“三丫上头还有堂兄堂姐共四人,我们就是普通的农户人家,不过最近在做吃食生意......”
“是何吃食?你们莫不是张家村人氏?”胡县令一时想起县里兴起的一些新鲜吃食,想着莫不是与这家有关?
孟静点着头回应,眼里闪过一道光:“县令大人是说这吃食......招人眼?”
胡县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若是你们是张家村的人,便有这可能了!”
孟静有些疑惑:“别的村也有做吃食的,为何张家村的人要招人眼一些?”
胡县令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莫不是还不知道张家村人如今在县里的风头?”
“啥风头?”因厂房刚投入使用,又是招人又是各种琐事的,孟静天天在村里忙的团团转,哪有时间关注外头的事情。
胡县令只当她如其它妇人一样只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糊涂呀!现在县里盛传张家村一人发家全村致富的事儿,个个知道张家村的人是有钱的主儿,你们竟然还不知所谓的带个小孩在街上乱晃,这不是给那些贼人下手的机会么!”
孟静整个心沉了下去,带着全村致富这种口号她是在村长面前喊过的,村长怕是给大家也喊了这口号,然后村里人就那么传出去了,却没想到县里现在传的是有些神呼了!
她有些暴躁地在原地转来转去:“什么一人发家全村致富!那就是给村长说说我日后的创业理念的,外头这些人瞎传个啥!我们赚的那三瓜俩枣能干啥?那些贼人朝谁下手不好,朝我们下手,我身上就这点儿银子,够干啥的?”
胡县令的眸子一亮:“你莫不是就是那孟老太?”
孟静一听这话,心里更拔凉拔凉的:玩了玩了,看来这县里的人没少传张家村的事儿,连我的名号都传到县太爷这儿了,那帮贼人怕是不好糊弄了!
她突地眼睛一红:“县令大人啊,你可是青天大老爷,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三丫呀!我一介妇人做点小本生意就被人惦记上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县里人人富足,个个好敲诈呢,到时候贼人一个个来我们县里绑人,我们县里还不乱了套!”
胡县令的眼珠子突突:小本生意?你知道你那生意有多大阵仗不?虽说是在村里隐着,可那也是独一家的吃食生意啊!
但身为一个县令,他自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管辖的地方有贼人猖狂,他一本正经地道:“此事本官定会严加查办!”
孟静点点头,又与县令好一阵子的商量,决定让她先行回村,待贼人上门索要赎金或者露出蛛丝马迹再做商讨。
果不其然,孟静一行人回到家刚一打开院门便发现有张字条被钉在了正屋的木板门上,“欲要救人,今晚带一百两赎金到梧桐山,只准一人带赎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