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的村长李金昌听报信之人讲了事情的经过后勃然大怒:“你们一个个是闲的不成!没事跑到人家张家村去闹什么闹!”
“村,村长,我们几个之前也不明情况,以为是那张家人真的坑害了我们李家村的人,我们过去也只是想帮我们村里人壮个声势,过去也没真的动手......”
“还动手?就这样,你们也有脸动手?我都替你们臊得慌!”李金昌脸都气红了。
那人再也不敢说话。
半响,李金昌还是带着人往张家村去了,他是村长,事情闹成这样,他自是要出面的。况且,那李金水还是他隔了房的堂兄弟,两人从小一起穿开档裤长大的玩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了张家村。
李金昌一见到张家村的村长便热络起来:“民德兄弟啊,有些日子没见了!”
张民德见他态度客气,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开口道:“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李金昌继续笑道:“瞧这事儿给闹的,是我们李家村的这些个小辈不懂事儿,扰了你们村的人,这事儿我们当道歉,这.......”
孟静见这人要打官腔盖过此事,插进话来:“李村长是吧,我是张家村的孟老太,按理说我一介妇人是不好插话的,可我算是这件事的苦主了,说上一两句也理所应当!瞧你也是个明事理的,事情的经过想必回去报信的人也给你说明了情况,既是如此,你看你们村要怎么赔偿我们村的损失吧!”
“这......”李金昌看了孟静一眼,只觉得眼前的人有点难缠,他想了想后道:“偷方子的若是你们张家的儿媳便也算不得是我们李家村的全责了,毕竟她已经嫁与你们家了!”
孟静点点头:“理是这么个理儿,但她之所以偷方子,是为了照应娘家,为了娘家就来坑害婆家,你们村若还不管制,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怕是一村子的姑娘日后都不好嫁人了吧!”
李金昌见此路说不通,又想绕其它的弯子。
孟静却是一条条的给掰开说,比如偷方子的是李氏,可拿方子做吃食的人却不是她,是李家村的人,如今自个儿使坏出了事儿,上门来索赔的也是李家二房的人,这事儿就还算是李家村的全责!
李金昌被逼的节节后退。
他也自知理亏,要不是身为村长,他还真不想管李家人这档子破事儿,可他做为村长就要尽量与人周旋。
孟静却不是好糊弄的,咬定对方若是不处理,那便直接去县衙报案。
李金昌考虑着全村人的名声,有些无奈地道:“既是如此,那便让李家大房和二房各拿二十五两银子出来吧!”
跟过来的李家二房当家人李金水猛地就是一声大叫:“村长!这是要我们的命呐!”
李金昌瞪向他:“你也一把年纪了,你大哥走的早,你怎的就跟你大嫂一般胡闹了?这会儿犯了大错,我就是想保你,也不占理儿啊!”
李金水急得不行:“可我们哪里有二十五两银子啊,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着啊,我们就做了这么两天生意,赚的银钱还分了大房一半,我们家没这银子啊!
要不,我们把赚的钱都拿出来,我们一分不要了,我们家实在是没有银钱啊,呜呜呜......”
一个好几十岁的男人,硬是当众哭了起来。
围观的众人一阵默然,这农家的日子谁也不容易,别说二十五两,常人家里有个二两五钱都是不易了!
李金昌不由有些动容,他与李金水是隔房的堂兄弟,所以名字中间都是金字开头,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情谊,咋能不知道他的难处。
李金昌又看向孟静和张民德两人,显然是想再次求情。
张民德懂他的意思,倒是先开了口:“孟大妹子,这事儿......”后面的话他也不好多说,毕竟这事儿真正的苦主是孟静。
孟静对李金水还是有些印象的,知他是个老实的,又见他这会儿哭成这样,便道:“李家二亲家,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可不能因为你是个老实人,我就放过想要污蔑我的其它人呐,你家儿媳儿子过来闹事你会不知么?你家儿媳儿子去做生意你会不知么?他们今日不顾念姻亲关系敢在我这里闹,若是闹成功了,日后更敢去其它地方闹!你瞧着老实,可你在某些方面却是没有做到监管的责任,这是害了你自个儿的孩子啊!”
李金水被说的一脸惭愧,道理他不是不懂,可这不是家里穷,他便气短了么!“是我的错,我的错啊......”
他叹了半响,然后缓缓地抬头,对着孟静道:“孟大妹子,这钱,我可以慢慢还么,我......我不是不赔这钱,我这是实在拿不出来,我......”
李金水的二儿子立时就急了:“爹!你是不是疯了!凭什么他们说赔钱就赔钱!凭什么......”
“啪!”李金水一巴掌拍下去,“早说了这事儿怨不得张家,你们几个硬是要带人过来闹腾,一开始我们就不该贪那些银钱!”
“爹!二十五两啊,我们家哪里有那么多钱!”
“我们家没有,你就当人家张家就有了?都是农家人,你们也敢开这个口!”
“爹,我......”
气氛一时静的可怕,谁也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