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绕是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位故友身份特殊,也许知道许多常人,甚至是超凡势力都不知道的秘密。
此刻,柯利弗德还是被她的话惊了一跳,忍不住确认道:
“你说的祂就在神树之城,是什么意思?”
虽然本身的位格不高,但是作为亚当斯家族的孩子,柯利弗德该有的常识还是有的。
如果一个神明就在他们的附近,那么这个城市恐怕应该早就完了才对。
那种存在,那种位格,恐怕已经不是单纯的物质可以阻隔。
所以,关键是对方到底用什么状态,停留在这里。
是类似地心中那位存在一样的沉睡,还是如同格赫罗斯那样,游荡在物质之外,以物质界的某个庞大之物作为锚定和载体,彰显力量。
还是说更特殊的,更不为人所知的形式呢?
柯利弗德的好奇,很快得到了解答。
“我不知道,但是祂必然是在行走的,整个神树之城,甚至是整个地球,都是祂的花园。”
这件事,是来自那位神秘的漆黑之人奈亚娜托提普,以及她额头那颗竖眼所确定的信息。
未曾受缚之神。
唯一可在人间行走之神。
柯利弗德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忌惮道: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我们最好不要继续谈论祂了,这太危险了!”
一个神明,强大的神明。
谁也不知道祂现在是不是就在两人的身侧,或者说祂有怎样的威能,是否直接就能偷听到与之有关的话题。
对于超凡者来说,呼唤真名便可形成呓语,到了更高位,比如痴愚,到时候即便是念诵代号,都有可能会形成回音。
因为即便是代号,用久了,固定了之后,都开始指向对应之人。
那么如果位格更高,也许真的能够在有关自己的事情上,形成某种“全知”。
所以柯利弗德不得不忌惮。
牧羊女点了点头,认可了对方的警惕,但还是指着自己的脑袋道:
“我的这里,可总是回荡着那位的身影,说不定,祂现在甚至在我的脑子里啊,呵呵。”
说话间,两人已经离开了下水道。
但就在这时,感觉到了某种世界都无法完全阻隔之杀意的牧羊女,突的回头喝道:
“谁?!”
这瞬间,感觉到了某个冰冷视线的她,额头突兀的生光。
在那赤红的眼瞳里,某个蹲伏的黑暗在虚无中似乎隐隐发现了一个人形,但他在被发现后便很快远去了。
牧羊女下意识的抬脚追去,却发现即便在这只因神血而生的眼睛的注视下,她竟然都跟丢了对方,再也无法发现起踪迹。
柯利弗德此刻也是浑身冰冷。
因为刚刚那个被牧羊女额头之光照出的人形,他也看到了!
漆黑,诡秘,无形无质!
这种东西,刚刚竟然一直潜伏在两人的身边,而他们根本没有发现!
再想想他们之前在谈论的话题,柯利弗德的灵性中在凄惶的嘶吼着。
难道,那是......神明?
来自血肉生命的本能,让他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唯一的念头就是死死的抱住自己的笔记本。
凄惶之余,他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牧羊女的额头。
那些光的轮廓,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眼睛!
但是他和牧羊女在如此近距离下接触了这么久,他却一直都没有发现,
如果刚刚那道黑影真的是与神明有关,那么这能照出神明映像的眼睛,又是什么?
他陷入了沉思。
而在柯利弗德身边,牧羊女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竟然连神血的眼都无法追逐,而且之前这只眼睛也一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到她感觉到那杀意。
如果不是对方的冰冷视线。
她恐怕甚至都无法发现。
那东西,对自己有杀意,这又是为什么?
从刚刚的感觉来看,那更像是某种私人恩怨一般。
念头瞬息转过许多后,牧羊女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她潜入唯物局的这段时间,她早就从各个小道消息中听说了,神树在这座城市中有眷者存在,并且在和唯物局保持某种交易。
凌彻,以及那个叫做JK的,从羊城存活下来的小家伙,都是那些眷者的联系人。
在此之前,牧羊女就多方打探过他们的消息,除了因为位格过高而会被发现的凌彻之外,她甚至不止一次,连续不断的在在JK等人身边盯梢。
可惜,对方的联系手段实在太过神秘,她一直没有能够抓住这些家伙的尾巴。
不过听说那是一位拥有穿梭虚空能力的超凡者。
莫非是他?
牧羊女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难怪她一直无法发现对方,原来他的能力竟然能够超过这只眼睛的观察维度!
这就是神的眷者吗!
果然不可小觑。
牧羊女注视了一下周围,心思急转。
怎么办!
对方也许根本没有离开,只是到了这只眼睛观察不到的范围。
他还能不能跟着自己?
在羊城以来,她就从未感觉过有这么棘手。
但是,如果对方已经离开,她总不能像个傻子一样等着这里,不然的话,等他通知了那些超凡势力,这些人有的是想要抓她的。
她身上,无论是神血,还是忏悔会的禁忌知识,以及成功呼唤过神明降临的经历,都是无价之宝。
想了想后,她选择了最为疯狂的方式。
她突然对身后的柯利弗德伸出了手。
可怜这个家伙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牧羊女一把镇压,然后撕开了手腕开始放血。
刚刚还在友好交谈的两人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柯利弗德手中笔记本的光芒越加明亮,他惊怒道:“你干什么!”
眼看他就要反击,牧羊女额头的红光却越加艳丽,直接将他镇压。
“闭嘴!我不想杀你,不要逼我动手!”
柯利弗德眼中惊疑不定,但终究没有完全反抗,因为他看到牧羊女也撕开了自己的身躯,开始放血。
而两人的血液,正飞快的在他们身边组成某个极其复杂的秘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