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嫁女……”

事实上，关于外嫁女的事情，蒋政洛自己家也有。当年蒋家就曾经把一对双胞胎姐妹嫁给苗家初代先祖作为人家的侧室（蒋家送去苗家的监视者），不过这个先祖不傻，他为了尊重已经是侯爵的蒋家，他是没有让她们的孩子姓苗，而是让姐姐的孩子姓蒋，让妹妹的孩子姓范。

对此，他蒋政洛非常清楚，姐姐继承蒋家的名号，成为蒋家的分家成员；范家则是当时另外一个伯爵的姓，继承其家业与血脉。当然，由于苗家的初代先祖是一个正常的黑发黑瞳黄肤男性缘故，这对同样黑发黑瞳黄肤姐妹生下来的后代自然也是黑发黑瞳黄肤的正常人。所以她们的后代在各种回到自己的家族后，基本都没怎么被人歧视或者讨厌什么的。甚至连他蒋政洛自己其实也有色目人血统的事实并没有让公国的人们给他脸色，毕竟能给人脸色的前提是自己的身份比别人高。

“侯爵大人，你说公主殿下……”

“你就别问大多，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正如蒋政洛自己说的一样，贵族的圈子总是会出现各种不和谐的东西。但是作为参与者的每一个贵族，谁都不会轻易打破圈子固有的规矩。哪怕这里会有牺牲，那些被嫁出去的女子就像这趟列车上的公主一样。她就是因为违逆皇家的意愿（毕竟皇家难得有成员可以真真正正地出生入死，拼死拼活地在一线战场与敌寇厮杀。这对于皇室而言，是非常适合用来宣传的。要知道像北方的联邦，那里就有参议员私下对帝国皇室进行诋毁，讽刺铁拳帝国的皇室都是一帮蛀虫，浪费民脂民膏养着的废渣），不愿意嫁给某个向天使祈求自己能有十二个老婆的男爵儿子，宁可直接嫁桑农大公长孙当将来的大公夫人的案例。

没办法，那个男爵儿子就算是皇族的分支成员，可是他向天使说的话那是得罪了很多贵族家的女孩子。因为大家都不傻，能当正室夫人怎么会给人当侧室？正室夫人，说出去不知道多有脸面。侧室，光是听都知道这是低人一等的存在。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他懂，昔日他的先人都是把排第三第四的双胞胎姐妹嫁出去而已。只不过也正是因为苗家先祖会做，让蒋家现在也是备受苗家美人血统的“优待”。当然，比起苗家人的绝望（换成别的家族那是为自己能够夜夜笙歌，天天耕田欢呼雀跃。就像敦照镇镇里面的人们一样，那都是各种意义上为苗家能惠泽敦照的无比地感动），蒋家的情况还是非常可以的。

“是。”

“博望，你就别想太多。想融入主流社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你得把租借地给收回来，否则光是公国内部的勋贵都不一定能看得起你。”

对此，蒋政洛是心里大定，眼前的港都伯爵跟他的先祖一样依旧归顺自己所在的蒋家。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实际利益永远比所谓的虚名重要得多。

“是。”

“还有，秦洛明是你的人？”

“论辈分，他是我四伯。”

“你们还算这个东西？”

“秦家有人将一个儿子过继到我们家，所以辈分这东西……”

“不是这个，你能不能保证杜鹃市一切照旧？”

“难。至少帝国的边防军不是好惹的，他们也是墙上面的锦旗，用来摆设好看。”

“果然。”

“侯爵大人，我这回出来也是想看一看帝国的贵族长什么模样。唉！他们……”

“你们苗家不能再继续保持初代先祖留下的传统，不要封闭自己，尽可能跟外界多多接触。你们家的问题还是一个，你们现在只是一个十个家族组合起来的家族。而且自始至终，你们貌似没有对外面开放过吧？”

“我们不敢。”

就像苗博望说的一样，由于色目人血统的原因，苗家整个大家族其实分为十个家族。其中苗家与游家最大，苗家为表，游家为里。苗代表着男性的先祖，游代表女性先祖，即那个公国自有记录以来第一例不老美人。只可惜这个美人似乎知道自己不祥，或者是什么不可明说的原因，她是在丈夫离世后服毒自杀。殉夫后，二代的苗家当主第一时间将自己母亲的遗体火化，连同父亲的骨灰一同倒进河流之中

就这么看来，苗家的古怪与“灾难”肯定与初代的这位正室夫人有密不可分的原因，或者是嫌疑。苗家保持对外一定程度的保守，且只会把自家女性尽可能地往外嫁，将分家的第二个儿子统一接收到宗家养大。种种的奇怪规矩，他蒋政洛要直接问吗？

不管了，直接问！

“博望，你们把自家女性尽可能地往外嫁，将分家的第二个儿子统一接收到宗家养大的规矩是怎么回事？”

“提高男性出生率。”

“啊？”

“我们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基因有问题，所以让分家的人都把次子送来宗家。当然，我们不会亏待分家，分家的长子至少三个妻子。”

怪不得苗家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家族内部矛盾，这么好康的交易不说别人，就换成他蒋家的子嗣，蒋家的儿郎们绝对欢呼雀跃。

“你们究竟有多少女性够你们消耗的？”

“就现在，我们还有38个。”

“不算嫁出去的？我懂。”

蒋政洛是忍不住地一阵好笑，要想破除如此事实，最好的方法就是稀释血统。可是苗家上上下下都是一票混血儿当家，加上族内婚配的传统从未断绝。明显有家族遗传病的苗家还哪里有希望？一代又一代的累积，以及苗家人由于圣教理念抗拒强制流产（其实这也是很多人赞同的，毕竟谁都不希望亲手扼杀一个无辜的新生命。哪怕这个新生命的父母是十恶不赦的凶徒，孩子总是无罪的），总有一天苗家迟早连个男丁都没，迟早跪在人家面前恳求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