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琉菲声音似蚊蝇,伏在安翰朗耳边咯咯的道:“夫君,话可不能乱说哦~要学会知错就改,否则……哼哼!欠揍的呆瓜,等晚上回去的……咳咳,我告诉你,本王妃最近戒色了,禁yu!!!看不憋死你,让你不解人意……”
“呃……啊?不要哇……”安翰朗现在的表情可谓经典……
俊美的一张脸都被他自己折磨的不成样子了,除了他自己,外人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是苦?是笑?是哭?是悲?呃……总之,经典呢!
前半句倒没啥,咱安信王大大听的可是很认真的呢,正对她的话不屑一顾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后半句,虾米?戒色?禁yu?憋死本王……哇哇哇……不要哇爱妃……
安信王痛苦的在心底哀嚎着,但却要强忍着不表露出来,所以就形成了刚刚那一瞬间面部表情错综复杂的结果……
结果最初堆出来的威严,王霸之气,高高在上的冰冷感觉一瞬间都被他的好爱妃尽数摧毁……可怜呢,可怜呢……
外人很好奇,这安信王妃到底说了什么话,怎么安信王一听完之后本就苍白的脸色犹若鬼似的,身体更好像纸片飘飘玉坠,犹受极大打击一般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几岁似的……
这个世界怎么了?丫的,你这小妮子是想造反吗?看本王不怜悯心泛滥,今晚回去就替你好好的“疗伤”若不服从就地正法!!!
口气之坚决,神情之坚定那就好似和什么人怀有生死大仇,今晚必报一般……
琉菲得意的撅了撅粉红的小嘴,满意的看着被唬住了的夫君,然后修长的玉腿一迈,抢先一步逃走了,嘿嘿,这是吓吓他罢了,谁让这家伙这么臭屁呢。嘿嘿……
不知不觉间,郁闷与纠结的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向前走了没几步就碰到了前来迎接的安嫣公主,两人手挽手,肩并肩,就跟一卵双胞的双胞胎那么亲近似的,受到琉菲对情绪感染,安嫣公主亦是笑容满面,两个人就犹似斗胜的母鸡一般昂首挺胸,收腹提臀,视线犹若鸽子眼一般目不斜视,琉菲心底窃笑,迈着猫步学着前世国际巨星走红地毯的姿态,一步步优雅的走了。
“爱妃……”安翰朗见她如此决然完全将那话当真了,悲痛的哀嚎一声追了上去,完全不管不顾自己在众人眼中安信王的面子是何物,只是对这个王妃专宠独霸到了无以复加,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高人呢!高人……
用琉菲的话说:面子?面子就是媳妇,媳妇就是面子,二者为一物,媳妇要是让你不要面子,那你的面子就是鞋垫子……
妙论!高人的妙论呀……
“夫君,我在等你呢,快来呀……”琉菲回眸一笑,声音犹若天籁,万分幸福的勾了勾小手,犹似一个逛惯了青楼的熟客调戏故女一般……
呃,咳咳……表情,表现像而已……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安嫣都是羡慕不已,原来冷冰冰的二哥在娶了嫂嫂以后竟是这般大的转变……可喜可贺呀……
有人幸福就要有人悲,想来这是命中注定的吧,在一处回廊转角处,一行人顿足于此,为首的明黄龙袍男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面上虽然平静自然,但心底竟是波涛汹涌了。
忍,要忍,她已经是王弟的妃子了……无数次的,默默的在心底默示着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皇上,她们走了……”站在一旁面无血色的尹素岑淡淡的唤了一声,微低着头,看不出眼中的情绪,但心底却比任何人都要难过:皇上,这样丝毫不加掩饰的炙热目光盯着安信王的王妃……我的妹妹,你,你要将我置于何地呢……难道……我尹素岑在你的眼中就只能成为一个替代品吗?心底在悲叹,面上却不可表示出什么,嘴上更是要封的死死的。
这就是这个女人最大的悲哀,无论何时都要尽数封在心底,最好烂掉,发霉也不可说出,从来都是如此,默默承受着,安排是什么就是什么,从不挣扎,从不反抗……
但,就是这样一个美若天人,乖巧听话的女子,却无人瞩目一眼,无情的将她撇在身后,永远看不到的那一黑暗的角落,任其凋零,任其枯萎……
无情!当真无情……
“走吧……”冷冷的说了一句,看也不看她一眼,安翰敏率先走出了回廊。
声音竟是这般的冷,到底有多怒呢?在怒不也要忍着不是吗?呵,大家原来都是同类人……
……
是夜,天气晴朗,风和轻柔,月圆高挂,群星璀璨。
张罗了一天的寿宴会场布置的极为奢华,因为是夏天,所以在安翰朗,琉菲,安嫣三人的探讨下决定将宴会摆设在殿外,一来会场可以布置的更宏大一些,二来露天宴会既时尚又很凉快,在这闷热的夏季最合适不过了。
首席位置上摆放了一把金黄朔目的龙椅,雕龙刻凤全然细心的手工而成,相当之精致,在其左右各一旁设下的两把同样不俗的椅子则是皇太后与皇后的席位。
以下,分两侧排开,最前方是皇亲贵胄席位,王宫相守之席,其次则是朝中百官携带家眷的席位。
全宴会总人数达有上千人,皆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今年新晋的官员,以年轻人为多。
场下众人都已到场,互相低声的交谈着,时不时赞赏这布置会场的人,上千人的窃窃私语声就如上千个蚊蝇同时聚集一般嗡嗡嗡的闹的琉菲头疼。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尖细嗓音拉着长音传报声响起,宴会场中一片肃静,一个个平息敛气,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同声高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同与上早朝,这种聚会放松式的宴会中见到皇上是无需跪地请安,当然,特别情况除外。
“皇太后驾到……”同一尖细的嗓音继续传报,众人亦是高声喝喊:“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身刺金龙袍的安翰敏搀着皇太后双双走出,落座以后安翰敏虎目威势扫过全场,全场一片寂静,在这数千米的大广场之上,如此肃静的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是清脆悦耳的发觉,可见其对主做上皇上与皇太后的恭敬……
琉菲低垂着头,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悠,时不时的小手一动,就会碰到安翰朗的大手,独自玩的不亦乐乎,现在场内的气氛给琉菲感觉就好似众千人同参加XX有身份地位之人的葬礼一般,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造次,恭恭敬敬垂首而立。
“众爱卿平身。”视线揽过全场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安翰敏双手需抬,淡淡的吩咐道。
“谢吾皇。”千人同时喊道,声震苍穹,气魄,宏伟,如此阵势看的一旁慈眉善目的皇太后笑颜逐开。
两人落座后吩咐开席,安皇偏头看了眼左侧空荡荡的椅子,那是给他未来的皇后留出的地位,心底不禁叹息一声,有意无意的瞥了眼下首与安信王同坐的琉菲,视线又一转,看到了他的皇妃,仍是地位崇高,但仍不能坐在皇后席位上的这个女子。
尹素岑正用幽怨的眼神默默的注视自己,安翰敏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转头兀自与皇太后聊了几句。
席间,安翰朗携带琉菲离席,两人走到皇太后的位前,恭恭敬敬的奉上一件硕大的礼盒。
“皇额娘,这是儿臣孝敬您的礼物,其内是天山的冰泉水,以及伴随一旁声张的雪莲花籽,两物同时服用有助于延缓衰老,永驻青春的神奇功效,此礼物是儿臣细心准备,虽不诚大雅,但却是儿臣的一片孝心,望额娘笑纳。”安翰朗朗声笑道。
“我儿啊,让你费心了。”皇太后喜笑颜开的接过礼盒,要知道这女人啊,对能延缓衰老的东西可是格外的上心,特别是这上了岁数的女人,更是对此喜爱的不得了。皇太后身为后宫之主,一国之母,要什么没有?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山珍海味那都是伸手即来,平凡至极的东西,唯有这天山雪莲籽与那冰泉水却是举事难得,安信王的用心可见一斑。
安翰敏瞥了一眼,淡然一笑,看不出任何表情。
“皇额娘,儿媳给您请安了。”琉菲突兀出声,拉回场内所有人的视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上一次入宫行礼至如今已隔了许久,琉菲自觉应当请安的。
“呵呵,本宫见儿媳也拿着礼盒,难道也是要送给本宫吗?”惜竹皇太后蛮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鬼灵精似的小丫头。
“是的,皇额娘。”说着甜甜一笑,与安翰朗极为默契的对视一眼,上前一步将礼盒送到太监呈物的盘子上,然后又原地退后一步,陆仁道:“儿媳呈上之礼乃是一套玉质品……”说完视线扫了扫周围,果然如她和阿朗预料般的众人不屑一顾的表情。
有人小声叨咕:“玉算什么东西?在这权势富贵的皇宫内随手抓来一个丫鬟身上都有一块,就算再好的玉皇太后老人家都是看过滴,啧啧,真没品呢……”
“儿媳,且说说你这玉的与众不同吧。”皇太后可是人精,看尽世间百态的,听到众人的非议而这丫头竟然仍是自信满满的模样,不屑一顾他们的非议,想来这玉也不能平凡了。
“是,皇额娘。”
琉菲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这礼盒之内呈装的玉绝不是我们所常见的玉,它乃是……产自于域外的一块紫血玉,来历不明,但经鉴定这玉既有解百毒之功效,玉内里有一丝如血一般鲜红的液体在流动,就是此物可解世间百毒,无论是三步倒,亦或者是鹤顶红,无一毒不能解,堪比奇物。”
琉菲说完笑眯眯的回身扫了眼身后的众大臣与皇亲贵胄,见他们都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态,琉菲乐滋滋的转过身,继续道:“就是这种奇特才造就了此物的稀少,不但外观美轮美奂,内在更是有实质性的功效,平日带在身上可解湿寒,可排除人身体内在的毒素,潜移默化中就强炼了人的体质,这样再配合天山冰泉水与雪莲籽二物,即可延缓衰老,亦可增长寿元,正是传说中要想长生不老的必备品……咳咳,此物绝不夸虚,还望皇额娘鉴定。”
琉菲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从始至终都未看安翰敏一眼,皇太后对这两样东西可都是爱不释手,呵呵,这两个孩子当真费心了……
“如此神物当真世间少有。”
“是啊,域外之物?域外又在那里咱都摸不清到哪弄着等传说中的东西啊。”
“有心呢,当真有心。”
众人你一句我一嘴的夸赞着这夫妇二人,安翰朗唇角含笑,苍白的面孔仍旧如雪一般,视线似有意似无意的瞥了眼上坐默不作声的皇兄,安翰敏亦是望向了安翰朗……
四目相对,火星激溅,这对兄弟在潜移默化中已经演变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琉菲没来由的心底一沉,突然出声打断着诡异的气氛……
“噢,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记说,这礼盒之内的紫血玉是一个套系,分别为额坠,颈坠,玉佩,玉镯,等等四样。”说完看了眼安翰朗,两人行了一礼,正准备退下时,突然一个惊慌的身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绕过席间到安翰敏的身旁,附耳嘀咕了几句,正疑惑间只见安翰敏面色一沉,眉头深蹙,眼中一瞬间闪过诸多疑问。
琉菲与两翰朗回道席间坐稳,继续有人上前来一个一个的奉上珍贵丰厚的礼品,但那些都是凡俗之物,与安信王夫妇二人的礼物是无法可比的,想来是今朝盛宴最昂贵的礼品了。
安翰敏长身而起,长叹了口气后突然说道:“请诸位贵客进来吧。”话落他亲自起身上前迎接。
众人正疑惑间,只见一行人潇洒利落,昂首阔步而来,为首的三名男子皆是气度非凡,满面春风,神采奕奕的走来,在其后跟随的侍从每人手中都拎得礼盒。
朝中文武百官对这一行人甚是疑惑,竟然被皇上称之为贵客,那想来身份定然不低吧?几个好奇的人低低思语着,琉菲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几人中间一扫而过,突然面色一变,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安翰朗,似心有灵犀般,两人四目相对,竟然都认出来了,是熟人……原来都是熟人……
为首三人鱼贯而出,自我介绍道:“南越古国,首相之子力天,前带我国越皇向贵国皇太后庆贺寿宴,特献上微薄之礼,还望笑纳。”说话之人正是在越国参与招亲大会时见到的那个人,白衣飘飘,面容俊秀,会有一手奇特的雕龙刻凤的凌厉手法,可谓化腐朽为神奇,倒也不凡,在越国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今日是代表越国前来也算高复合他的身份,但……
安翰朗目光深邃,与场中众人一一对视,面带笑容,微微额首。倒也奇怪,这些人没有对下来迎接的安皇表示尊敬反是先与安信王来了个注目礼,这中间可就耐人寻味了……
“小小寿宴竟劳烦诸位亲自驾临有失远迎。”安皇略微尴尬的站在场中,吩咐人接过贺礼。
“安皇这是哪里话,这是我历某人的荣幸。”话落不忘与安皇行了一礼,后退一步。
“北藩古国,当朝王子庞俊毅,见过安皇。”庞俊毅一身嫣红夺目的罗衫罩在身高适度的壮硕身体上,说话不卑不亢,只是微微额首,充分表现出了一国王子的高度,唯一,如此更显其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为祝贺贵国天母寿辰,我等特意献上丰厚贺礼。”唇角勾起,笑的颇为自大。
身份不同,礼遇自然不同,这王子与宰相之子可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安皇也格外慎重的招待。
那边正兀自介绍着自己,此时场内文武百官一片哗然,这是何等大的面子,四国普天下,其中安国皇太后庆生而另外两国都前来祝寿?这预表着是什么呢……
场内三名贵客就只剩下一人还未自我介绍,但隐隐的众人已猜出他的来历……
这名男子约有二十七八岁,一袭墨黑色宛若与夜空融为一体的黑色长袍罩在修长英挺的身体上,好似黑夜中的孤鹰,竟是这般的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棱角分明的面庞透着冷俊,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流转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这就是真正的王者之威吧……
削薄轻抿的唇微微上挑,修长的手臂一样,身后侍从安静的上前呈上礼盒。
“北战古国,当今太子战君铠。”话到此就结了音,冰冷的面孔上含着笑,但那笑也是冷笑罢了……
只是自我介绍,并未行礼,一副我行我素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当真让人不可忽视,安翰朗琥珀色眼眸敛起,略有玩味的看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