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廉昊笑得更欢,一手搂过严晶晶,“咱孩子吃醋了……你以后别对她那么凶啊。”
严晶晶从他怀中接过疍疍,“你不能这么惯她的。”
“我的孩子想惯就惯。”
李廉昊说得理直气壮,这时佐闲突然出现在了酒楼中,他一进雅室就走到李廉昊身边低语了几句话。
李廉昊脸色一变,道:“你与孩子先玩着,想买什么就买,我有些事。”
“恩……你去罢。”
回到府中时,李廉昊站在花园外许久,低敛着眉头,像在思索着什么。
他问佐闲,“真就她一个人来的。”
佐闲道:“恩……只有她一人。”
李廉昊觉得奇怪,这长公主李微澜一直陪在父皇身边,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她一人,风谷榆呢?
风谷榆,李廉昊忽然想起这个人来,世袭静王,娶长公主,一直最受父皇器重,李弦月登基前后将能杀的都杀了,能关的也关起来,竟没动这两人分毫,实在可疑。
不知道李弦月放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李廉昊越想越不对劲,这完全有失李弦月的手腕,不过他到是很有兴趣看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是不知道这药是补药还是毒药了。
他走进花园,就见那身着华丽的贵妇站在一株盛开的牡丹前,人与花真是相得益彰,真真是人比花贵气。
“大皇姐。”
贵妇转身,见他就笑,“廉昊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李廉昊想这笑容真是黄蜂尾后针,“大皇姐怎么来了。”
他是知道这女人的手腕的,皇帝唯一的女儿,夫君又是一朝亲王,她的野心可见一般,而且今日她的出现着实让李廉昊大感意外。
“来看看你……怎么。不能来吗?”
看吧,多狡猾又圆滑的一女人。
李廉昊从小就对她有敬而远之的觉悟。
“能啊……只是大皇姐为什么一个人来,不见一个仆人跟着……而且弟弟这现在危险,弟弟也是担心大皇姐的安全。”
“废话!”李微澜哪会不知他话里的讥诮。
李廉昊也不想在跟她客套,直接道:“说吧,你来是为了什么……”
“皇弟对我好象有什么误会。”李微澜优雅一笑。
李廉昊道:“说……不然立刻让人请你出去!”
李微澜无奈笑道:“这不是来跟你商量些事吗。”
“什么事?”
“当然是起兵之事。”
“兵我已经起了,关你什么事……你不会是来做说客的吧。”
李微澜摇头,道:“不是,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合作?李廉昊嘲讽一笑,“你何德何能来与我谈合作……你一没能耐助我起兵,二没胆识在战场助我一臂之力……李微澜,你凭什么来跟我谈合作。”
“是,我没有,可是静王有。”
“你相公。”
李微澜点头,随后坐进亭中,“佐闲去给本宫倒杯茶来。”
李微澜故意支开佐闲,佐闲不动,只看着李廉昊。
李廉昊点了点头,佐闲才走出去。
他走进亭中,满心好奇的问:“说吧,你们夫妻二人想如何。”
“我们借兵给你,可是夺取天下后,我们要平分。”
“那你想从哪里分呢?”李廉昊从好奇之心转为疑惑之态。
“江城一直南下江南。”
好!真不错,全是宣明最肥沃的土地,李廉昊笑道:“胃口不小的。”
“50万兵力如何……”李微澜开出条件,李廉昊眼睛一亮。
“真是诱人。”
可还是有些不满意。
“60万。”
“不错了……”
“70万,在多也没有了。”
“看来这些年,你们两夫妻屯兵不少啊,李弦月竟然不知道。”李廉昊的手指敲着石桌,像在思考着,“这个……”
“本宫知道你自己有兵力60万,可是李弦月的兵力在00以前,你现在能夺几个城池,也是李弦月在没完全出兵的情况下,你拣的漏,待他将朝中的事理顺后,你看你还能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论才能,你们不相上下,可要论这领兵打仗的经验,你可不如他,他十四岁就随父皇帝出征,十六岁亲自领兵出战,那时候你还在喝奶呢。”
李微澜真是说得李廉昊胆战心惊,“皇姐说得是。”
现在他是缺财缺粮缺人,他眼睛一转道:“大皇姐,在给我些钱吧。”
“你还真是不吃亏。”李微澜白嗔他一眼,“刚才的骨气哪去了。”
李廉昊想,骨气也不能当饭吃啊。
“一千万两。”
“五千万两。”
“两千万两。”
“三千万两。”
李微澜道:“成交!”
李廉昊终于成功的将自己还未夺到的江山分出一半出去了,待李微澜走后,李廉昊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了。
兵力解决了,就连粮草都解决了,可是感觉自己好象成了败家仔。
储饹这时走了出来,“这女人胃口还真大。”
李廉昊不笑置否,道:“白送来的,先用着罢。”
“二皇兄,恒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山炸开了,可是没你说的东西。”
“一点都没有?”
“恩……怎么办。”
李廉昊冷沉道:“在炸。”
储饹皱眉,“山都炸完了也没发现你说的金矿,银矿。”
“不可能。”
他明明找人看过,都说山中有银脉与金脉,他要找到了还愁以后没军饷吗。
此时,京城莹雪殿,床上的段牧落媚惨白着脸看着一连阴笑的李弦月。
“爱妃有什么说的。”
“陛下,孩子是你的!”
段牧落媚害怕得不敢看他一眼,他的凶狠与对她的不屑一顾,都让她害怕至极。
“真的……是你的。”
段牧落媚肯定的说道,李弦月看都不看她一眼,抬起修长的手指端过一旁太医捧着的红花药,他道:“你现在身怀两月身孕,可朕如果没记错,两月前你刚好在北国城里与李廉昊情深缱绻的,朕碰都没碰到你,怎么会是朕的呢。”他的脸色转为平淡的冷色,“爱妃,你欺朕是傻的吗?”
他一点都不生气,只是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当笑柄,而且他不可能因为这个孩子破坏他的所有计划,他的计划是当他退位时,温斌也已长大成人,那时他就可以以没有亲生皇子继位之由将位传给温斌。
这个孩子不能破坏他的计划,就算他知道在她离开前去北国城时,他是碰过她的,而且两个月,时间也刚刚好。
“喝了它。”
“不……陛下,孩子真是你的!你不能不要它!”
“爱妃你真不听话……”
段牧落媚知道,他的正妃前年也因为被迫堕胎而死,她不要跟那个一样的下场。
“陛下,我求你!不要害这个孩子……我与李廉昊是清白!”
“是吗?”
李弦月冷笑一声,道:“喝下去!”
“不!”
他的手指突然掐住她光洁的下巴,“如果你不喝可别怪朕一脚将你肚中的野种踢成血水。”
段牧落媚膛大着眼睛望着她,眼泪都无法在流下来。
被硬惯下汤药的人,躺在床上不住呻~吟,她指着他,“你是个畜生!”
“那又如何……”
李弦月欢快的笑着,“让你的姘头来杀朕吗。”
段牧落媚崩溃的看着两腿间流出鲜艳的血,直到自己昏厥的那一刻也还听到李弦月那刺耳的笑声。
李弦月走出殿来,将手中的丝帕扔进了一旁的草地中,满脑子想着刚才段牧落媚绝望无助的神情。
就像当年虞妃为了不在父皇面前不将自己说出来,吞碳的情景,“虞儿。”他摸着心口,那里最近一直在疼,每想起她一次就疼深一次。
严晶晶回府时,就见李廉昊一人沉闷的坐在亭子里看着地面上,一副苦恼的样子。
严晶晶很温柔,特别是在她对一个敞开胸怀后就会像是一剂良药去治疗身边人的痛苦。
她将疍疍交给了佐闲,让佐闲带着疍疍离开花园,她却轻轻悄悄的走到了李廉昊身后。
她轻轻的从身后环住他的肩膀,将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你不开心?”
李廉昊身子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没有……回来啦?”
“恩……”
“为什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看得出来?”
严晶晶伸手去抚平他深皱起的眉头,“这里,看出来的。”
李廉昊的眉宇顺着她的手轻柔的放缓,舒缓的展开,他反手将她抱过,抱进怀里,他的头靠在她胸前,“让我靠会儿。”
“好的啊。”
严晶晶嫣然一笑,手拍着他的脑袋,“我买了布,给你做新衣裳好不好。”
“好……就算你给两块破布我也穿出去。”
“你说的啊……给你两块破布你也穿。”
严晶晶哈哈一笑,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嘴唇轻轻碰到了他的眼睫上,“不许不开心。”
“恩……听你的,都听你的。”
李廉昊的的心都要融化了,搂着她也越发紧了些。
疍疍是个女娃,但最让人苦恼的是,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的男子汉,丫鬟捧到她面前的好看花衣都被她踩在了脚下,她非要李储饹的战甲,还有配剑,这让李储饹根本不敢轻易踏进王府里一布。
一句软绵绵的皇叔,喊得人心跟化了。
“皇叔……”
李储饹抽了抽嘴角,他已经尽量避开她了,而且还想着从后门悄悄离开。
没想到这货竟然躲早门缝里逮到了他。
“唉……什么事啊,疍疍。”
李储饹拍着那颗小脑袋,心里知道她想干什么。
“皇叔。”
“唉。”
疍疍在叫,“皇叔。”
“好,好,皇叔知道,明儿就叫人给你制作一套战甲给我们疍疍小郡主送来。”
站在一旁的佐闲捂嘴偷笑,心想这平时玩世不恭的王爷终于遇到对手了。
“拉勾。”
“好,拉勾。”
“皇叔,记住哦……大欺小,死得早。”
刚踏出大门的李储饹险些跌倒在门口……
希孤的出现似乎并没有给李廉昊带来任何喜悦,有的只是愁上加愁,也不知道他现在跑来做什么。
不是让老西王那老混蛋恨透他拐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和李弦月联合起来对付他么。
“你怎么来了?”
李廉昊愁眉紧锁,看着他道。
希孤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可是翻墙才逃出家门的,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反正北国城他是回不去了,索性来了这里跟他一起打江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