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的事情是臣妾做的，但是今日的事情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既然敢承认当年的事情那么再承认多一件事情下场一样是死又有何干！但不是臣妾做的臣妾是不会认的！”皇后被贵妃一个掌掴给弄得头晕脑胀，但是她的话还是透露着一股傲气。

“种种迹象都说明是你做的，证据确凿，人证齐全，你叫朕还如何相信你！”皇帝忍住了身体内传来的种种不适，握紧了一旁贤妃的手，而贤妃也甚是担心皇帝的身子叫了陆友谦过来搀扶。

“观音像是萧静筠替本宫准备的，鸽血玉也是她在保管，今日的事情也是她一手策划的！臣妾根本未曾参与！就连月季花的事情臣妾也毫不知情，臣妾当时也是受害者啊您忘了吗！”皇后想争取最后一丝的希望，不过也的确是萧静筠在她旁边教唆，她希望皇帝还能对她有一点点的情谊。

“奴婢不是妃嫔，没有您那样的妒心。请皇上明鉴。”萧静筠冷哼了一声跪在了地上，皇后已是弃子而且事情的发展完全在了自己的意料之外，现在要赶紧撇清关系。真没想到，居然被人摆了一道。心里的恨，越来越深。

“月季花的事情静筠有跟臣妾说，她是亲眼看到秋芸捧去岚什宫的。而且，皇后，您为了让自己摆脱害德慧娣皇后的嫌疑可是连自己腹中的骨肉都可以亲手扼杀，您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虞凝眉深知自己前进的路还是需要萧静筠的头脑，虽然此时失败了，但是如果她不帮着萧静筠，萧静筠被抓了她也会被拖下水。

“是呢。你为了让矛头指向凝神香，自己也用了麝香。虎毒不食子，皇后，本宫真是替你死去的孩子感到悲哀。”贵妃嘲讽般地提了提嘴角，心里早就寒透了。

“萧静筠！你居然这样陷害娘娘！”秋芸的愤怒地涨红了脸，起身就要朝萧静筠冲去但都被人拦住了。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朕的皇嗣，还害死了朕的茉儿！你如此狠毒，如何配得上皇后的头衔！你是死一万次都无法弥补你犯下的错误！”皇帝被一波又一波的真相给打击的差点没晕厥，心跳得越来越剧烈，贤妃跟陆友谦一路在安抚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事到如今臣妾无话可说！但是臣妾说过了不是臣妾做的事情臣妾不会认！今日的事情还有月季花的事情都不是臣妾做的！”皇后咬紧了下唇，支撑开的手掌在渐渐握紧，生生把寸把来长的指甲给折断。

“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十七年前的事情就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朕不想再见到你这副嘴脸！朕要废后，朕要杀了这个贱人！”皇帝被皇后那死性不改的样子给气的怒吼了起来。

“皇上，皇上不可。皇后可是太后钦点的，您要是赐死那不就等于忤逆了太后吗？”贤妃虽然也很想皇后死，但是她知道皇后的性格，与其如此苟且她会选择死的。

“好，朕不杀了这个贱人！但是朕是一定要废了她，今日起，打入冷宫永生不得踏出！还有秋芸，梁衡，徐广，珊儿跟碧蓉，立刻拖出去斩了！通汤宫内的宫人，全部发配边外永不得踏入鄞舒！”皇帝很少有的发如此大的脾气，吓得一干人都不敢说话。

“不要啊，皇上饶命！！！！”一片哀嚎响起，但是都抵不过快手快脚的侍卫。

“萧静筠，你会有报应的！！！”秋芸被拖出去的时候狠狠地朝萧静筠吼道。而萧静筠只是不语，如今说话对她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忍，只能忍了。

“楚茉鸢，你赢了。你就连死，也不放过我。果然啊这就是报应。虞凝瑶，南宫瑾，除掉本宫并不证明你们日后的日子就会太平了。最可怕的，永远是你身边的人！”皇后缓缓起身，打开了所有要抓住自己的人的手，迈着不稳的步子往前走，话语里满是绝望与自嘲。那大红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风雨中。

一朝一夕之间，皇后段氏的恶行传遍了整个后宫。利用香料害死德慧娣皇后，再施以苦肉计嫁祸给贵妃，贼喊捉贼的月季花一事还有倾婉仪跟妙佳媛的无故小产，这种种恶劣的事情条条列出，皇帝的废后旨意也就没有迎来多大的风波。满朝的文武百官虽然是意见不断，但都形同敷衍，一下子就随风过去了。毕竟，那么多条人命还要牵涉到皇嗣，不死已是万幸，没几天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就连皇后的母家也都闭紧了嘴巴不说话。好在，皇帝并未有牵连九族，算是这么多年的情谊了“事情总算解决了，可算是能好好喝口茶了。”事情的结束也就意味着还了贵妃的清白，她虽跋扈却未曾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一时间对贵妃的怨声连连也都消失了，所有人都赶着来巴结。因为后位空缺，贵妃是最有可能当上皇后的。

“是啊娘娘，可是苦了您了。皇上定会好好宽慰您呢。”贤妃与其在御风亭内小憩，万物尘埃落定，却无昔日初始之风，如是遗憾。

“宽慰？本宫可不需要。过去的日子，本宫过得的确苦。但是这苦也让本宫看清楚了忝居高处的可怕。自本宫抚养了艳儿后，便是有了要一路力争上游的心，因为，本宫想给艳儿好的生活。现在艳儿已经出嫁了，本宫也就没有了争的理由了。”贵妃聪明，自是知道贤妃的弦外之音。皇后的宝座，现在她可是避之不及了。她不想再成为众矢之的，她已经替自己的姐姐完成了照顾陆秋艳的任务，她不想再管那么多了。温婉贤淑，不才是她本来的面貌么。

“这都要看皇上的想法了，咱们也不能揣摩圣意”贤妃只是笑笑，贵妃如果无意后位，那剩下的人选就只有自己了。说老实话，还真不想。

“本宫现在在意的可是段氏说过的话”贵妃这几日一直都在想着段氏在凝雪阁说的话，小心身边的人。这话明显是对着虞凝瑶说的，她的所作所为，基本都是掺杂着要陷害虞凝瑶的动机。不禁将目光投向虞凝瑶。

“其实段氏很清楚奴婢并无心妃嫔之位，她已经贵为皇后了是没有必要对奴婢下手的。怕就怕，有人将一己的仇恨加载到了段氏的身上，指使段氏做出这样的事情。”虞凝瑶又何曾不在意那句话，十七年前的事情绝对是段氏做的，可是月季花跟倾婉仪的事情就未必了。虽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段氏，但是段氏不是那种做了不敢当的人。诚如她所说，既然她敢承认十七年前的事情承认多两件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为何不承认或许“与你有仇恨的人无非就是她了。深知自己还没那么大的能力呼风唤雨所以就把段氏的六宫之权当做了靠山来光明正大的对付你，最后还能撇的一干二净。心机如此深，不会就是为了个情字吧？”贤妃小抿一口清茶，白雾旖旎下闪过了许多过去的画面。

“你可别小看这个情字，段氏可就是为了这个情字才那么轻易受人摆布呢。”贵妃淡然一笑，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她都已经无感了。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皇帝，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段氏。姐姐毕竟已经死了，皇帝就算下令杀了段氏姐姐也回不来了。她不是个会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何况她现在是想无事一身轻，就这样吧。

“娘娘说的是。越是动情深的人，越是会使诡计。凝瑶，你还是快点嫁给谦儿让一切都有个定数吧。”贤妃微颔首表示赞同。

“她恨奴婢入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用了多少的手段都让奴婢逃过了。她的能力大到能让皇后也成为她的棋子，奴婢就算嫁给了晋王恐怕也不得安生吧。”她的初衷应该不是情，但是情之蛊惑是世人都难以避免的。所以，这成为了她最大的弱点却也成为了她最大的动力。铲除一切的动力，不惜任何代价。

“她都要被发配出去了，你还担忧什么？”贤妃倒是很想自己的儿子快点把这丫头娶回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就是很喜欢虞凝瑶。

“恐怕不简单吧…”没了段氏，还有虞氏。她可不会那么简单就离开这个后宫。徐离王应该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插一脚的，后位空缺，贵妃不上的话就是贤妃了，那陆友谦就绝对会是太子。他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力气去管她，加上家里那位娇妻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他恐怕都烦的不得了了吧。

“哎，母妃出来了也不说一声让儿臣好找啊！”陆友谦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御风亭，朝贵妃点了点头后就到了自个儿母妃身边，还朝虞凝瑶露出了很油腻的一个笑。

“你是要找你母妃呢，还是要找你母妃身后那个女子？”贵妃狭促地眯了眯眼，其实她如今与人亲近的样子真的很像昔日的德慧娣皇后，让人感觉温暖不少。

“娘娘说笑了”虞凝瑶汗颜啊，就算她让人觉得温暖却也还是那么一针见血。

“贵妃娘娘，儿臣这次前来可是要说正经事儿的。”陆友谦轻咳了两声后，略带严肃神情开口然。

“哦？”贵妃秀眉微挑。

“父皇已经下令赐死段氏了。”陆友谦十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什么？”贤妃反应最大。

“赐死不是很好么，贤妃你怎么了？”贵妃很是不解贤妃的反应。

“当时皇上要赐死段氏但是臣妾阻止了，因为臣妾想着段氏心高气傲，又是从后座掉下，定受不住濞蓝宫的屈辱会选择自缢谦儿，为何你父皇突然要下旨赐死？”让她自缢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也是贤妃这么多年来积压下的情绪爆发。比起赐死的痛快，不闻不问才是对她最大的羞辱。也能让她在死前，看清楚自己这十几年，究竟都做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