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和应意晓俩人被忽悠的不辨真假,只由着她了。
“爸爸是谁啊?是大夫吗?”应意晓问道。小宝也是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姐姐。
“咳,嗯,爸爸,爸爸就是爹的另称,是我自己取得名词。呵呵。”李晓雅想了个谎说道。
“是吗?爹爹真厉害,什么都懂。”李小宝扬起头自豪的说,随即想起了什么,明亮的眼神黯了下去。
李晓雅知道弟弟想起了爹娘,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说:“爹爹和娘俩个人在一起不会孤单的,你就由姐姐陪着,好吗?”
“恩。”李小宝乖巧的回应着。
李晓雅看着董事定的弟弟,欣慰的一笑。继续帮应意晓敷脸。
看他们姐弟俩互相扶持,他有些嫉妒的别开眼。他虽然锦衣玉食,可是心里却非常孤单。母后早早就仙逝了,父皇的那些妃子,他从来都不屑看她们一眼,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都争相讨好他和他父皇,虚情假意的脸孔让他厌恶,他从来都只叫他们名字。而父皇虽然对他宠爱有加,百依百顺,但毕竟国事繁忙,无法像民间的父子那样亲密。唯一一次是在他十岁生日那天,他请求父皇能陪他一整天,那天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诶,你怎么哭了?”耳边传来他讨厌的人的声音。
“谁哭了?”他嘴硬的否认着。
“对,对,你没哭。是你留的汗,行了吧。”李晓雅知道他死要面子,看他无意间流露出的悲伤让李晓雅同情心泛滥。他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有点让人讨厌的脾气也是难免的。李晓雅就是那种遇强则弱,遇弱者强的人。她决定不再和他计较,好好当他的护草使者。
“你……哼”应意晓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不是应该和他斗嘴的吗?他不爽猛的别过头。
“啊!狗奴才,不要命了!痛死我了!”他痛呼。刚刚一是生气忘了在敷脸。
“活该。”李晓雅虽然说他活该,可是语气却不似以往那么冲,竟有一丝宠溺,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应意晓头枕在她的腿上,鸡蛋轻柔的在脸上滚着,他看着她的专注的神情,感觉世界都停止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心底蔓延,有点酸,又很温暖,让他一直紧绷的精神慢慢的瓦解。如果她不要总是和他斗气,待他就像对待她弟弟李小宝一样,那就好了。可是她会吗?如果不会,那就让时间永远就停留在这一刻,就他们俩。
李晓雅看着他狼狈的脸孔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从他的言行举止看来,他应该是个娇生惯养的被人宠坏了的公子哥,狂妄不羁,刁钻任性。他大概一辈子都没受过什么委屈吧。其实李晓雅切她也没那么自私,只要没威胁到她弟弟和她的性命,也没那么贪财,只要不会饿死冻死她姐弟俩,那么一切都好商量。相反她还是一个很具有爱心和同情心的一个人。
“好了,起来吧!”李晓雅敷完最后一个鸡蛋说道。
“什么?”应意晓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说——起——来——啦!”李晓雅看他呆呆的,附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她附他耳边说话的那一刻,应意晓突然觉得脸有点烫起来,心跳漏了一拍。赶紧坐好,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来掩饰自己的异常反应。
他自己也不知道刚刚对她是什么感觉,他虽然已有两个侍妾,可是她们对他只是一件物品。
“姐,我好困啊!”摇摇晃晃的马车确实有摇篮的效果,李小宝眯着睡眼打着哈且。
马车这么小,而且都是硬邦邦的木头,怎么睡?
“过来,姐姐抱你睡。”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虽然弟弟很是瘦弱,但还是超出了李晓雅的负荷。
“哼,自不量力。”应意晓皱着眉十分嫉妒的瞪着李晓雅怀里的小宝,嘴上却说着恶劣的嘲笑。
“怎么,莫非你想帮忙?”她有些调侃之意。
“请我帮忙,我怕折了你的寿。”
“是是,你是个金贵之躯,我们碰不得。”对于他的自大,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不和他一般见识。
李晓雅手有些麻,但是怕扰到弟弟,只是放松了一下肩膀,就继续搂紧弟弟。那脸有如母亲般的温柔彻底燃烧了他嫉妒的心。
他一生下来,什么都不缺,独独缺少亲人的真心无微不至的爱。他才出生来母后就仙逝了,父皇待他极好,却没时间陪他。但是父皇把他保护的很好,谁敢对他不敬或是奴才们伺候不厚,等待他们的结果不是板子就是尸首分家。于是,只要他走到哪里,哪里的欢笑不再,取而代之的敬畏,恐惧,和虚伪的奉承。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孤寂,他只好给自己戴上成熟,残暴,藐视一切的面具。他告诉自己,他将会是九五之尊,他不屑也不需要那些不实际的东西。可是他骗的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既然骗不了,那他就接受。他要李晓雅的爱,他要她像关心李小宝那样关心他,他要做她的亲人,他要她的眼里只有他,只关心他。
他想要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失过手。这个他也志在必得就算机关算尽也在所不辞。
他的强势注定了她们姐弟俩的分离。
“诶,以为有了钱就可以吃好的睡好的,可是现在却还是得吃又干又硬的馒头,还是得睡地上。”坐在火堆旁,李晓雅忍不住抱怨。虽然现在比起以前的条件是好多了,能填饱肚子,也能睡的暖和,可是明明有钱过的更好现在却要在这活受罪。上辈子天天盼望着能够去野营,体验一下野外生活,却没机会。这辈子已经受够了这种要睡没床,要吃没饭的生活,却结束不了。老天会不会太爱作弄人了一点啊。
“臭丫头,本少爷都可以忍受,你还在这抱怨什么。”他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现在他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讨厌她,只是会偶尔斗上两句。称谓也从刚开始的贱民,狗奴才变成了现在的臭丫头,而且还越叫越上口。
“姐姐,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能吃饱了呢。”李小宝一脸纯真的说着。
说者无心,听者心里却泛起一圈圈漪涟。一直以来的漂泊日子让弟弟都快忘了有家的日子,一次次的失意让他不敢再奢想更好的生活。
“小宝,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家,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晓雅摸着弟弟的头,一脸坚定的说。
“恩。”姐弟俩相视而笑。
“本少爷渴了。”一声有些恼怒的吼声传来。
被忽视的应意晓十分不爽,现在竟然被直接无视。向来所有人的眼睛都是围着他转的,融入不了他们的感觉让他觉得气忿。
“叫什么叫,自己不会拿水喝啊!还叫那么大声,你现在是变声期,小心喊破喉咙就没性感的声音哄姑娘了。”这个家伙还真是刁蛮任性的无可救药,都沦落成这样了还在耍大牌。
呵,就算他哑了,照样会有一大票一大票的美女往他身边挤。
“是谁给你银子让你吃饱喝足,让你有资本去筑巢的?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吗?”他口气不善,一脸认真的样子。
“喂,你别把事情搞得这么严重。好好说话不成吗?像个小孩子闹别扭一样大吼大叫。”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种蛮不讲理的脾气。其实听到他这么说话,虽然心里有气,可是最多的还是直往上冒的心疼。她理解他一个从没吃过苦的大少爷,被人寻仇几近残废,身边有没有亲人在身边,肯定怕被别人抛弃。他心里的惶恐她可以理解。
拿起水袋走到他身边坐下。
“喏,喝吧!”把袋递给他,语气里有一丝包容。
“哼。”他绷起脸,别过头,心里一阵阵酸涩。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成吗?别闹别扭了。快喝吧!”诶,怎么越来越觉得他很小孩子啊。
大少爷脸色总算缓了下来。
“臭丫头,知道错了,就要改。下次敢再这样小心你的脑袋。”总算肯接过水袋了。
“是,是,是,我的大少爷。”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们姐弟俩是哪人,又为什么没有家,一直流浪?”刚刚听他们的对话,倒是蛮同情他们的。大秦从先祖建朝以来一直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除了边疆偶发的战事和几个自不量力的想谋权篡位的逆臣贼子所掀起的漪涟,但是影响也都不大。就算有什么天灾人祸,朝廷都有及时救济,怎么还会如此呢?
“我们是江苏人,要说到我们为什么会无家可归,这还不是拜这些贪官污吏和那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所赐。”说到这些她不禁有些咬牙切齿。洪水肆虐过后的地方,房屋坍塌,粮食颗粒无收,可是娘还是坚持要在那守着,盼着朝廷会运赈灾的粮食过来,会帮助重建家园,可是一个月过去,朝廷还是毫无动静。娘只好带着姐弟俩沿路乞讨,想到咸阳祈求救济。
“哼,休得胡说。我大秦向来是以民生为本。况且,去年江苏根本就没有什么水灾,那水灾是今年七月初才发生的,朝廷一接到奏章,已经派了太子南下赈灾。你竟敢如此污蔑朝廷,是不是活腻了。”去年是他代理的朝政,奏章上根本就没提到过什么水灾旱灾的,每一本奏折无不是在显示着大秦的太平盛世,国富民强。直到前阵子才有奏折提到江南水患,于是他趁朝中无大事,决定和应淮一起南下赈灾,体察民情。
“是吗?呵呵。”她冷笑了一声。
“如果是这样,那我都不知道该说是朝廷的办事效率低,还是该说皇宫里的那一伙人,天天养尊处优,昏庸无道,以至于受人蒙蔽,弃百姓于不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