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季顾不得多想就被他爹塞进了车子里。
坐在后座的沙发上,感受着柔软的触感,汪季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车子开动以后,他被吓一大跳,但看爹妈面色平静也就不动声色。
车里面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不停说着。
“前方驾驶过人行道路段,请降速行驶……”
“前面路口左转三百米,过一个红绿灯后右转……”
汪季听着车里面奇奇怪怪的的声音,四处看着。
这女子的声音是哪里来的啊?
怎么有些奇怪?
难道被关在车子里了?
找了一会儿的汪季找不到答案,有把视线凑到旁边的车窗上。
此物是琉璃,还是玉石?
有些奇特,还是透明的。
难道他家现在很有钱?
这样的疑惑汪季保持了一会儿,透过车窗看见路边跟他一样,许许多多的铁皮盒子都是这种玉石。
连带着路边的屋子外面的一层,似乎是更好的完全透明的玉石。
他打消了自己家中富有的疑虑。
看来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啊。
回到家以后,汪季用惶恐的眼神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街上的铁盒子会动,他家的铁盒子会飞。
家里的墙也很高,不过进去以后却是非常小。
还有家里面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只能看这爸妈用,然后再自己摸索着。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汪季算是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也知道了,如此与众不同的答案。
这他之前生长的地方是同一个地方,父母也是他的父母。
但是由于某种原因,世界变了。
准确来说,是历史发生了改变。
汪季翻找了史书,看到相同和不同的历史。
大源以前,大源以后。
唯一的变化是,林舒晴活下来了,她广收天下学子,铸书立学。
开启了一个极其繁华的时代……
而胡人,在历史上似乎是一个跳来跳去的跳蚤,很轻易被穆驰远碾死了。
哪怕后世经历了一些战乱,有了新的领袖。
这片生养他们先辈的土地,也在继续抚育着后人。
为此,汪季跑图书馆跑的更勤快了。
他想找些东西,找那个时代留下的东西。
比如,他天相师的名字。
可关于天相师的所作所为,在历史上像被人抹去一般,或者说是从未存在过。
那么他所做的一切,是真的存在的吗?
汪季有些疑惑,还是说他来了另一个平行的世界。
这是这个世界中,对于他所经历的一切的解释。
在汪焕智夫妻眼里,儿子不知道怎么变得听话了不少,不再像以前一样调皮。
甚至还好学了一些,平日里闲下来,会找书看。
还是跟学习有关的书。
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他一直挂车尾的成绩。
罢了罢了,好好学习,混个毕业再说,以后的路再谈吧。
拥挤的国家博物馆门口,站满了各种肤色的人,比肤色更要耀眼是他们的头发。
五颜六色的,甚至有些渐变彩虹色。
汪季手握门票,站在博物馆门口。
关于这些,他已经习惯了,从一开始的大惊失色到现在的无比淡然。
这是全世界最大最珍贵的博物馆,因为这博物馆是为林舒晴而设立的。
家中附近的博物馆都被他逛了个遍,只有这里的是他没来过的。
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在历史上出现 过,还得来这里来找蛛丝马迹。
汪季戴上讲解器,等待着导游的到来。
“各位游客,我是大家今天的讲解员。我姓郭,郭项元,大家可以叫我老郭。”
“今天我们要参观的是,以史上伟大的教育家、科学家林舒晴为主题的博物馆。”
汪季猛地抬头,盯着身前穿着一身得体西装头发花白笑容亲切的老人。
是他无比熟悉的爷爷。
找了许久的爷爷,原来在这里。
“我虽然是姓郭的,但我的母亲是姓穆,据说几百年前就是林舒晴和她丈夫一脉的后人。”
“所以站着这里的我也算半个林家人。很荣幸来带大家来了解我们伟大祖先的历史……”
说着,郭项元就手持麦克风,带着大家从展厅的入口处走进去。
“要讲述一个人的生平,我们不能光讲她的功绩,只说她做了什么。林舒晴做了什么大家都明白,我要是仔细说给大家听,怕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我们今天从林舒晴的身世背景说起……”
“林舒晴是孟详将军的后人,孟祥是什么人呢?孟氏是大源开国时,陪着太祖打江山的一个将军。”
“不过在乾帝时期,孟家人犯了大错,家中男人和女子被关入大牢处死。”
“那个时候的孟家有两个姑娘,一个姑娘叫孟娇儿,嫁给朝中战功显赫的一个王爷,平昌王为妻。平昌王和孟娇儿是个重要的人物,想必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我们后面再讲解。”
“平昌王和他老婆孟娇儿,就保护了自己的小姨子,孟婉儿。”
“把她送走,送到东南边一个名叫昔归的县里,让她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
“后来她在这里认识当地的一个普通男子,叫林三郎。两个人成婚后,生下的第一个女儿就是林舒晴。”
“一家人住在当时的农村里,当时是个什么环境,大家可以想象一下。”
“就是在这么困苦的环境里,林舒晴遇到了她的老师,也就开启了她截然不同的崭新人生。”
“不过不幸的是,林舒晴几岁的时候,父亲被山上的野兽咬死了,后来娘亲也病了。”
“这是屏南坡出土的各种器具,有些人说是林家用的,但具体是谁用的我们的考古学家也不清楚,毕竟这上面也没写人名,但可以从这些原始古朴的器具中,一窥当时的风貌……”
汪季随着郭项元的声音,望向明亮玻璃窗外隔着的各种器具。
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很多都是他曾经用过的。
战乱的时候,他跟着穆瑄到处奔走,比这还差还原始的她也见过不少。
长长的百来平的走廊,左右两边都是隔着的明亮玻璃窗。
汪季的心不在这里,望着前面的老人奋力讲解的模样。汪季只能等游客们看个遍以后,才引导着人们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