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反应过来,再去杀了那老人一家。
林舒晴望着桌上一闪一闪的烛光,心也跟着这跳动的烛火一起动着。
皇宫内,帝王站在大殿中央瞧着户部的几个官员一起清点着前面的箱子。
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确定了数额常来禀报道。
“陛下,这银子我们都统一过秤,数了数,一共是,五百六十多万两银子。”户部的官员低头老老实实禀报道,褂子的领口处已经被打湿了。
“朕知道了。”穆皓丹脸色阴沉望着这堆银子。
“这银子的源头可曾查到了?”
“陛下,臣等暂无头绪,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大源境内能产这么多银子的银矿,屈指可数。杭州谢家那个银矿,之前丢了不少的银子。”
“但这银子的数量,比起谢家的那边账目上差的要多上两百万两。”
“这银子的成色卑职看了几眼,是未在市面上流通的银子,很新。”一个红衣的官员站出来说道。
“不过这箱子用的木头,纹理黑白,形如山峰,是相思木的!”
那官员抬头,望了上面的眼前的帝王一眼。
穆皓丹眉头皱起,视线转移到这箱子上。
上面没有任何的雕花,只简单上了一层素漆。
“相思木可放百年,不腐不烂,还防虫蛀。相思树长在偏南的位置,木材极其珍贵,大源境内鲜少有这种树。宫里的不少木料都是南边进贡过来的,尤其是鬼藤以南那的边陲小国……”
线索追踪到这里,又开始扑朔迷离。
能弄到这么多的银子,还能南边产的相思木。
帝王站在上面没说话,下面的官员也不敢吭声,一个个低着头。
捡到这么多的银子瞧起来是件高兴的事情,可也间接说明了,有人私底下图谋着什么。
往小了说是触犯律法,私自挖矿藏银。
往大了说,便是想造反。
大殿内沉默了久量,众人摸不准这帝王心,也不敢开口。
“把这些银子收到国库里吧。”帝王沉声开口道,听不明喜怒哀乐。
“县主实乃大源之福,种个地都能种出不少银子。”
“去捡几万的白银,给县主送去。”
穆皓丹吩咐道,说完这话挥袖子走了。
“恭送陛下!”
众人再次低头跪拜道。
等到帝王走远了,才站起来擦了擦脸上额头的汗。
“各位大人,今夜可是收获不小啊。”
其中一位扯了个笑脸缓和气氛道。
“户部是收货不小了,估计其他的,要忙起来咯。”
众人对视一眼,这里面的门道彼此都清楚。
但不管埋银子的人图谋是什么,如今这银子进了皇家的口袋,他的谋划看起来是要落空了。
没钱难倒英雄好汉,这钱都没了,什么事都干不了。
“刘大人,钱袋子鼓起来了,应该高兴才是……”
说罢众人相互打趣一番,带着银子抬出了大殿,准备放户部的库房里去存着。
林舒晴第二日就收到了圣上分封赏,说了赐了五万两的银子下来。
那封赏的太监直接带着一口小箱子过来了。
打开这箱子,里面是一张一张的银票,面额是五百两的。
厚厚一摞,上面还带着油墨的香气。
“谢圣上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舒晴接过箱子开始行礼。
有赏钱也不错,这钱来路明朗,花着也安心。
“县主,陛下还托我找您问问,这庄子的来处。”那太监上前笑着道。
“庄子是我从一个农户手里便宜买来的,那人住在西大街河岭坊的第三个巷子里。我让府上的人去找过了,去的不凑巧,屋子着了起来。”林舒晴省略了不少细节道。
京城屋子的起火,自然会被人注意到报官。
尤其屋内还死了人,想必官府这会儿已经介入了。
那太监听完面不改色,依旧笑眯眯跟着林舒晴行礼:“多谢县主告知奴这消息,咱家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不过县主您那庄子,估计那刑部的人还要占用几天。”
林舒晴也跟着笑容明亮:“自然,大人们查案要紧。”
“左右我要去西北了,留着顾不上。”
她本想着调理一下土地,现在看来,刑部的人插手以后这地估计得帮她翻来覆去挖好几遍。
省了她不少的功夫,她倒也乐得自在。
“县主这般有福气,能去西北,自然是能被西北带来福泽的。”那太监夸奖道。
这话林舒晴听着倒是高兴了不少。
“谢公公夸奖了。”
林舒晴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真心实意。
送走了这位公公,林舒晴捧着那一盒子银票,思虑着该如何花掉。
“玉鹤,带上几个人,咱们去街上买些东西。”林舒晴开心道。
“好勒小姐。”
朱玉鹤说着,脸上是带笑的。
京城里的好东西还是挺多的,到时候带上一些去西北,不管是卖掉还是自己的用,都是好的。
不过临了出门的时候,林舒晴却没带这么多的钱。
捡了一袋子的碎银子,让丫鬟给带着。
日常用的东西,府里都要备着。
那些金银器,布匹、纸张之类的,府里都有。
至于吃的一类更不用想了,能在这里吃便在这里吃了。
林舒晴想出去淘买的,还是西边的那番邦商人聚集的地方。
指不定就能买到一些别人不识货的东西。
出门前,主仆几个还换了身素净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有钱。
这番邦的商人最会漫天要价,看碟子下菜。
若你穿得华贵一些开价更高,若是穿得破一点,说不定还能拉着砍个价。
离那西大街远远的,林舒晴就带着丫鬟下的马车,一路慢悠悠走了过去。
左右的摊位上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衣食住行,小到一根针,大到屋里的房梁,应有尽有。
林舒晴走到一番邦的花摊时停了下来,瞧着上面的花。
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留着卷曲的络腮胡,头上围着一个墨色的布巾,胸前的褂子上还沾着不少的土屑。
“姑娘,有瞧着喜欢的吗?这可是从番邦运过来的花,大源别的地方都没有,就我这独一家的货。”那老板操着一口略微生硬的大源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