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你们的枪，只允许用你们的左手。”黑人摩根将奔尼帽的系带勒在鼻子上，他脸紧贴着哈辛，“士兵，你他娘的是被阉割了吗？”

哈辛紧闭着双眼，摩根的口水就像淋浴喷头似的喷了他一脸，“长官，我的手臂已经快断掉了。”

“不，士兵，现在它不是你的手，它是莫迪亚洛克的手臂，再说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打断。”摩根大声吼道，他正在给新分配过来的炮营培训怎么耍花枪，当年的花枪队是如今莫迪亚洛克军队的灵魂，因此现在每一批新士兵都要学习怎么耍花枪，这就跟讨逆军士兵要会叠豆腐块一样，属于各自军队的传统。

摩根向前走了了两步，正是卡利卡特的炮手比哈尔辛格，他停了下来，注视着比哈儿尔的脸，“士兵，你长得真奇怪。”

比哈儿尔.辛格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连忙答道，“是的，长官！”

“蠢货！请叫我摩根少尉，只有软蛋是长官！”摩根怒喷道，“牛头人酋长，请你注意你的言行……”

“少尉大人……我不叫牛头人酋长，我叫比哈儿尔.辛格。”

“不，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牛头人酋长了，士兵。”摩根像一直斗牛犬一样喘着粗气，奔尼帽的系带勒着他的鼻子，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又继续走向下一个倒霉鬼，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士兵，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是手断了还是裤子皱了?”

士兵头上冒着冷汗，“少尉大人，我……我脚上插着一把刀呢！”

摩根摇了摇头，“这就对了，原来你隔壁的这位蠢货把刀落在你的脚上了！”

旁边另一个蒜头鼻士兵身子一抖，只见别人举着的步枪都上了刺刀，只有他一个人的杆子光秃秃的，而他的刺刀正扎在隔壁这位脚上，“少尉大人，是我转枪时不小心弄掉的。”

“波兰蠢货，你今晚加负重跑十公里。”摩根喷道，“难道波兰人都像你一样这么愚蠢吗？上帝忘记给你们传播智慧了吗？”

“我不是波兰人，我是威尼斯人……”

“波兰人，再让我听到关于你的报告，你就死定了！”

他又转身看着脚上插着刺刀的士兵，“你他娘的是天才吗？你是不是天才？”

“少尉……不是……”士兵抽着冷气。

“不，你是我见过最棒的天才，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士兵能脚上插着刀把枪转得这么好。”摩根喊道，“医务兵，帮我把我们的天才扶下去。”

炮兵营的新兵们在摩根营长的口水中接受了第一天的洗礼，等下午训练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手臂和大腿成了木头，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

比哈尔.辛格掀开他们排的帐篷大门，里边闹哄哄的，士兵们刚刚吃完晚饭，身体又恢复了一点活力。

“你好，牛头人酋长。”哈辛手里扔着苹果，“要不要来一个苹果。”

比哈尔接了过去，“咖啪”一声便将苹果掰成了两半，自己只拿了一半，另外一半还给了哈辛，“嘿，我才不是牛头人。”

“我也不是波兰人……”另外甩飞刺刀的矮个子说道，他朝比哈儿尔伸出右手，“我叫克劳迪奥，来自威尼斯。”

比哈尔握了握手，“波兰人，我的钱都被威尼斯人和犹太人骗走了，我希望你不是这样的骗子。”

哈辛叉着腰在一旁笑着，他带着俩人找到了自己的床铺。

比哈尔环顾了一下，他左边是一个瑜伽大师，这家伙正在床上练功，把整个屁股弯到了自己脑袋上，右边看起来是个占星师，手里摩挲着水晶球，一副超然物外的样子。

“额……”哈辛摊了摊手，“床位都已经编好了号码，现在没法挑”

酋长比哈尔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军队里搞得这么整洁与划一，不仅仅卡利卡特的印度军队看起来比较混乱，就是这时候的葡萄牙人也没有统一的军服，本来以为莫迪亚洛克军队统一配发军装就已经很出乎意料了，如今连床单、毛巾都一样。

哈辛从自己的靴子上抽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铁皮饭盒上刻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标记不能做太大，要是被宪兵抓住，会被惩罚的。”

波兰人从上铺探出脑袋，他手里拿着一本巴掌见方的黑皮书，“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不认识里边的字。你们看看自己的枕头下边有没有?”

酋长比哈尔一翻，果然有一本同样的小书，他拿起来仔细看了下，“好像是英格兰字母的圣经！”

波兰人随手一扔，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让一个威尼斯人信仰上帝，还不如把他的灵魂交给魔鬼。”

这本小册子实际上是配发给部队，然后让士兵学习语言以及识字的教材，当然清教也是莫迪亚洛克的精神信仰，所以圣公会便印刷了几万本小圣经送给了部队，并且给部队提供了几十个随军牧师，这些牧师晚上以及周末带领非英语士兵朗诵圣经段落，到了战时为大家祈祷和做临终祷告。

新军营的伙食也很不错，至少哈辛吃饱了肚子，莫迪亚洛克人发挥了他们的传统异能，一个星期至少有五天吃的是炸鱼和薯条，另外两天是各种面饼和派，每天还有牛肉猪肉各类不等。

“集合！立正！”吃完晚饭后，摩根营长带着牧师和宪兵挨个查营，这个时代不少士兵有很不好的习惯，晚上聚众赌博、寻衅滋事时有发生。

营帐里所有人都腾地跳了起来，站在床两侧等待摩根检查。

“很好！”摩根从头走到尾，没有发现任何有损军营纪律的东西，“各位，你们对新兵营的生活还满意吗？”

“满意！”所有人齐声答道。

摩根摸了摸自己的肩章，“我不想你们被满意的生活毁了你们的斗志，只有不断进攻的士兵才是最好的士兵，所以从明天开始，我决定加大你们的训练量！解散！”

众人心里跟哔了狗似的……黑人摩根永远不按照套路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