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造吗?今天是星期一。这是一个如此伟大的日子,你应该早点起来沐浴焚香……”
面具一大早上就在源稚生的耳边小声地碎碎念,直接把源稚生从睡梦之中拖了出来。
这也都怪他晚上睡觉之前没有把面具给摘下来。
这当然不是他喜欢半夜睡觉戴面具,他又不是脑子有坑。
纯粹是这个破面具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说如同他摘下来了面具,那么面具隐藏身份的功能就没有了,尤其是在勐鬼众的地盘上。
万一他弟心血来潮半夜来他的房间看到一个和他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睡觉,那么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昨天晚上源稚生觉得面具说的有些道理,于是就跟个神经病一样半夜戴着面具睡。
然后今天早上源稚生就想把这个该死的破面具给砸烂。
这货就像是一个话唠一样,念叨了大半夜,不是在他的耳边赞美伟大的诡秘之主,就是在八卦他和他弟之间的事情。
更不要说大清早上做出扰人清梦这天怒人怨的事情。
源稚生强忍着把这个破面具砸烂的冲动,绝对还是先搜集一下情报:“星期一,就是之前世界先生所说的重要的会议吗?在那里可以利用自己的东西和情报进行交换?”
“是这样的没错。”面具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将是你第一次参加塔罗会,哦不,应该是阿尔卡纳会议,对于你来说意义重大,你应该好好准备。”
源稚生挑了挑眉:“塔罗会?阿尔卡纳?”
之前在灰雾之上,他就从那位伟大的存在口中听说了这个名字。
更让他好奇的是,面具口中的塔罗会。
“我们诡秘教会的核心成员的代号都是塔罗牌。”面具很乐意给源稚生解释,“所以我们的隐秘集会的名字叫做塔罗会,在官方报备的时候就叫这个名字,是星星先生报备给黑夜女神教会的。
“当然了,现在我们伟大的愚者先生早就成为了七大正神,塔罗会也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官方组织。
“不过在这里,聚会的名字则叫做阿尔卡纳。因为我们的代号除了二十二章塔罗牌以外,还加入了一些小阿尔卡纳的成员,也就是塔罗牌的小牌。”
“你的塔罗牌代号是【恶魔】,虽然你不是恶魔途径的,但是这可是得到了愚者先生的认可了啊!”
面具一刻不停地在源稚生的耳边说着,尤其是说到关于诡秘教会的内容,它就无比兴奋。
源稚生的脑子里被面具的声音吵得头都大了,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很多关键词。
向官方报备?七大正神?还有官方组织?
这些都是什么?
明明诡秘教会是不为人知的邪教组织……
还有面具口中提到的星星,这似乎也是一张塔罗牌,听面具的口气这位星星先生的地位似乎还不低。不过黑夜女神教会又是什么?
至于恶魔途径……
源稚生的眉头都快拧成一条了,他感觉到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向他招手。
面具的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让源稚生忍不住升腾起来了某种荒谬的猜测。
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面具率先打断了源稚生的话语:“我知道你有很多小问号,如果解释起了的话有些麻烦,而且有些东西我不会透露的。”
源稚生微微皱起来了眉头。
“在这次聚会上你会知道一切。”
面具的语气难得很是正经。
“今天将会是一次十分重要的聚会,剧本已经编排上演。”
“剧本?”源稚生陷入了思索。
剧本这个词就十分有意思了。到底是谁的剧本呢?
源稚生情不自禁地回想着那片灰雾。直到现在,那都像是一次难以言喻的经历,如同爱丽丝追着白兔,也像是夜间的迷思。那无边无际的灰雾,将一切掩埋。
灰雾之上的神明高高在上,语气之中不带任何的感情,注视着底下的众生。
源稚生承认,那位伟大的存在确实帮助了他很多,如果不是那位伟大的存在,他现在还依旧被橘政宗蒙蔽在鼓里,还是那备受摆布的棋子……
可是……
源稚生还是忍不住心生警惕。
那位伟大的存在真的会这么好心地帮助一个平凡的人类吗?他知道自己的血统相较于一般的混血种来说确实是非常珍贵且危险的,但是他不认为自己会特殊到备受伟大存在的青睐。
之前的他并没有多么地关注诡秘教会,以为诡秘教会只不过是向其他乱七八糟的邪教一样,随随便便树立一个崇拜的对象然后欺骗世人。
直到他真正来到了那片灰雾之上,他才感觉到灵魂深处的战栗,那是真正的神明,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存在。
就算他在蛇岐八家的地位超然,是黑道的统治者,但依旧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蝼蚁。
他现在,是否也是那位灰雾之上的伟大主宰的棋子?
源稚生向面具问道。
“唔,愚者先生是那么仁慈的存在,绝对不会随意地把别人当做是棋子!”面具大声叫唤,语气之中满是对源稚生的不满,“愚者先生又不是观众。”
“观众?”又是一个很陌生的词汇。
但源稚生感觉似乎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愚者先生并不会强迫任何人的。”除了愚者先生本人。
面具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惆怅:“如果你害怕了,那么完全可以把我放在这里,然后你回去当你的蛇岐八家大家长。虽然现在你的替身还在那里,但是如果你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
“但是你要参加了,你就要做好面对一切真相的准备。”
面具郑重其事地说着,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将会是一次重要的聚会,愚者先生会安排每一个人的任务。这也会涉及到这个世界的本质和另一面……你要最好心理准备。”
“……”
源稚生没有说话。
“当然了,这一切都要看你的选择。”面具道。
“我知道了。”源稚生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