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是首次见到白玉堂全力以赴。
全都吓得退向远处。
面对如此恐怖的声势,若无绝对的冷静,心胆必然会被震慑。
发挥出的战力,大打折扣。
“寻阳指,百日横空!”
白玉堂大喝一声,声势更猛,恍若神王降世,有毁灭苍生的霸道。
白展堂登时又怂了。
已被狂暴的寻阳指劲逼出演武场。
这让王思源大为不满,暗骂白展堂是个怂货。
但这性格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
无奈只能束音指点白展堂。
“白玉堂的这招寻阳指,有九处破绽,你只管攻击一点,奋力接近白玉堂本体。”
“他指劲看似磅礴无比,实则劲力分散,只攻一点顷刻即破。”
“点他!”
王思源指点完毕。
白展堂立刻信心大增。
“葵花点穴手!”
他双手舞动,一道道指劲连成一线,直指白玉堂本体。
指劲集中,突击的效果十分明显,势如破竹。
数息之后,两人相距已不超二十步。
白玉堂神色凝重,指法立刻变化。
“一阳坠落,镇!”
寻阳指劲聚拢成团,笼罩方圆数十丈,如大星自天外而来,朝着白展堂当头砸下!
“葵花点穴手!”
白展堂却没有招式变化,冷静应对。
他反复就是一招隔空点穴,将葵花点穴手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随即,白玉堂身形似化为虚无,将移动速度提升至极限,肉眼不可见。
而白展堂的轻功也不逊色,在原地立刻消失。
远处观战的众人,只望见指劲乱射,激荡长空。
却不见对战双方的身影。
王思源暗暗点头。
至此,白展堂已进入全神贯注的战斗状态之中。
以王思源的眼力判断。
寻阳指在如此极速的情况下,发挥出的效果是不如葵花点穴手的。
果然,又僵持了盏茶功夫。
白玉堂右腿便被一道指劲点中,出现一瞬僵硬。
继而使得移动的速度骤减。
如此绝佳战机,白展堂及时把握,连发十八道指劲,点中白玉堂身上七处大穴。
胜负立定。
场内激荡的指劲,很快消散。
众人见着白玉堂以一个别扭的站姿,呆立原地,一动不动,纷纷喝彩叫好。
极尽嘲讽之言。
“你也有今日哇!看你以后还敢张扬么!”
“现在知道谁是井底之蛙了吧?”
“自负之人必会自食其果!”
不过,众人也只敢远远的嘲讽。
正主能否听见,还是个问题……
王思源起身鼓掌道:“老白,干得漂亮!”
张楷已是跑到白玉堂身前,笑嘻嘻的上下打量着。
只有眼皮能动,闭紧双眼的白玉堂。
被点中身上大穴,暂时切断气血之间的联系,白玉堂一时间只能像个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张楷哈哈大笑:“看你小子还狂不狂?怎么样,现在输得可心服口服啦?”
白展堂也大笑起来。
笑不多时,他忽然走近拍拍白玉堂的左脸,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态。
“你个虎犊子心地其实不坏,就是太自负。”
“今日决斗也就是我善良,否则换个脾气火爆的人,肯定打你个半身不遂!”
“以后切记要低调做人,才能多活几年。”
“知道不?”
白玉堂心内难堪至极。
若此刻能动,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思源看到这里,面带微笑,复又坐下,躺着摇起来。
等待着如潮水般的交换功法者到来。
这个范例的效果,想来会比白玉堂带来的效果更好。
可他等待半晌,仍无一人过来。
如此情况令他感觉十分奇怪。
睁开双眼一看。
原来众人心有顾忌,不敢过来。
是因为演武场边有二人,貌似什么大官。
众人担心无意间冒犯了二人,便只在远处观望。
王思源打量着场边二人,心内暗自推敲。
这二人看上去都不像普通人。
一人穿暗红色紧身衣,面容刚毅,腰间佩刀,好似在行护卫之责。
另一人着一身华服,留着山羊胡,整体给人一种儒雅的气质。
应该都不是监牢里的主官。
王思源还未见过或听过,监牢里哪个主官出行,还会带“护卫”。
看来是外来的官员,品阶应该不低。
估计是来看热闹的。
但这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张楷,过来一下。”
“哎!”张楷急忙跑了过来,躬身问:“师傅有什么事?”
王思源扭头看向远处的众人。
“你去问问,可有想与我交换功法者。”
“同他们说,今日我心情甚好,若看上眼的功法,可多给一次提问机会。”
张楷应声后离去。
王思源呵呵一笑。
这当然也是个噱头。
反正他是不会吃亏的。
不过此时场边二人却还未离开,静静地站在原地。
好似还未看尽兴。
王思源见此情况,眉头微皱。
猜想二人是否还有其他目的。
……
另一边。
众人听完张楷所说,颇为心动。
可见着场边二人还未走,又难免担心。
不是所有人都像王思源一样敢作敢为,底气十足。
他们是真怕得罪什么大官,导致本有希望出狱,却落个无期徒刑,或其他更凄惨的下场。
所以还是待在原处观望,小声议论着,等场边二人离开。
反正时日尚多,总有机会交换功法,倒也不急。
张楷没有完成吩咐,担心王思源责怪,不会再传授他圣灵剑法。
犹豫片刻,便鼓起勇气,走近场边二人。
“两位大人留在此处,可是有公事要办?”
身着华服者微微摇头:“苏某今日只是见着热闹,便来瞧瞧罢了。确是一场精彩的战斗。”
张楷委婉道:“决斗已经结束,大人打算何时离去?”
苏某疑惑道:“你似乎不喜苏某留在此处,可是苏某有得罪之处?”
张楷紧张的摆摆手:“大人误会了。只是大人留在此处,我等不便活动,害怕惹得大人扫兴,希望大人理解。”
苏某哂然一笑,脚步仍是不动。
“你等自去活动,无需管我。”
张楷无奈,便去同众人说明苏某的态度。
众人这才放心,随后便去跟王思源交换功法。
有了首次的经验。
这次交换功法,众人没有任何不满。
王思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众人都老老实实的接受评价结果。
如此顺利的情况,也在王思源的意料之中。
收获不菲。
……
待到功法交换完毕,苏某竟向王思源走了过去。
王思源一直在留意二人的动向,当下便有些疑惑。
他并不认识二人。
猜想可能是包拯派来的官员,唤他去府衙,要传一门绝学。
不过王思源虽有如此猜想,却未起身迎接。
“小哥,看得出来他们都很佩服你。”苏某走近后道。
王思源见苏某的态度客气,自然也不会托大,以礼相待。
起身抱拳道:“大人过奖,只是各位兄弟给小弟一个薄面罢了。”
苏某回礼道:“若非见识广博,以他们这些人的性子,可是万不可能服气的,你无需太过自谦。”
王思源笑道:“那我就说句不自谦的话,但凡武学,只要我看过一遍,都可说上个三四五六来。”
苏某莞尔一笑:“你这不自谦之言……甚好,甚好。”
这时,苏某左边的“护卫”忽然插嘴。
“你之所说,过于自大了!”
“便是我嫪家的藏经楼,数千门武学,我自问穷尽一生,也不能学全。”
“你才多大岁数,就敢说通晓世间武学了?”
“莫非你还懂我嫪家的绝学,大欢喜禅?”
苏某闻言,面上似有不悦:“嫪大人是个莽撞人,并无恶意,小哥莫要介怀。”
他看向嫪大人,好心劝道:“你也是先秦名相之后,怎么性子始终如此莽撞!你这脾气若不尽早改掉,迟早有一日会吃大亏!”
嫪大人不以为然道:“嫪家其他人我管不着,反正我就这脾气,改是绝无可能改掉的!听不惯就不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