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火气直旺的老太太随着时宁转身,对时宁那双戾气沉沉的黑眸,没由地,老太太心里突然有寒气直冒,旺着的火气好像遭到大暴雨冲刷,“扑”地一下全灭了。
两眼死盯着时宁,刻薄了一生的老太太身子往沙发里缩了缩,随着时宁步步而来,干枯到脸皮都贴骨的脸上露出几分惊恐,“赔赔……”
电视柜边上放着一盆水果,盆里有把不过巴掌长的水果刀,经过的时宁顺手把刀拿手里,本就惊到的老太太心都颤了。
抬手指向时宁,比老树皮还要粗糙的声音尖叫,“你想干什么,干什么!给我站住!”
“我连刀都拿了,你说我想干什么呢?”时宁走到这位老不修身又不修德,把整个家庭整到乌烟瘴气的时家老太太面前,戾气从眼里掠过的她出手极快一把扣死老太太的手腕。
随着老太太“啊啊啊”惊叫,时宁将她的手狠狠地压到木沙发又宽又扎实的扶手上,锋利刀尖更是直抵老太太枯瘦到没有几两肉的掌心里。
时可也吓到了,脑海里突然想起五月底的那一晚,时宁收拾两个抢劫犯的种种,还想上前制止的她默默收回脚,重新坐下。
万一……万一伤到自己可不好了。
手里拿刀的时宁对还在尖叫的老太太露出凉薄的笑,轻道:“我要是一刀将您这手掌心扎穿,您说会是个什么滋味?会不会很痛?”
“扎进去后我再拿刀子搅动,会不会搅到连手掌骨的骨头都搅碎?叫吧,您叫多久,我这扎在您掌心里搅多久!”
“反正你们都想赶我走,我走之前不如讨点利息?!”说话间,尖尖的刀尖扎破了老太太的掌心表皮。
声音很轻,偏偏里面带着骇人杀意,拉着嗓子尖叫的老太太戛然止声。
老太太的颧骨很高,皱巴巴的脸皮贴着显得整个人不仅刻薄,还透着阴沉,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位不好相与的老人。
这会儿,作威作福惯了的她死死闭着干瘪的嘴,吓到连两眼珠子都不敢转动。
掌心的刺痛提醒她,时宁……时宁……很有可能真会把刀扎进她掌心里。
“你你你……你找你你爸算账,关关……关我屁事。”
吓到声音都抖的老太太都不敢看时宁,眼神飘乎着把问题全推往时留山和成思彤身上,“是是……是他们赶你走,又不是我……”
掌心传来刺痛,老太太吓到又想惊叫,生怕时宁被逼急了一个失手拿刀戳穿她手掌。
“既然知道不关你事,就给我闭嘴!惹毛我,对你没好处。”
凉凉的声音就像抵住老太太掌心的刀,锋利到让人全身都忍不住颤冷,“记住我的话,别惹我!”
楼上传来脚步声,表情冷冷的时宁收回了刀。
时可不再手指头抠着椅面,绷紧的后背随着脚步声传来而松了许多。
下楼的成思彤脸色不是很好,天生的媚眼应该是哭过,红通通的可委屈了。时留山心疼的搂搂她肩头,两人一起并肩下楼再度站在时宁面前。
看来是时留山说服了成思彤,户口本的事今晚解决概率很大,时宁连水都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