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搞钱成了舒景华的当务之急,以他的生活开销,这点工资已经是捉襟见肘,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可能还在父母那里拿钱,赵兴民也不可能给钱给他,虽然私底下,舒景华跟赵兴民是父子关系,但名义上不是。
当姨父的,在仕途上照顾外侄,那说得过去,毕竟赵兴民也需要培养一个得力的左右手,但是事业上照顾了不说,还一个劲地塞钱,比舒景华的姨妈还上心,那就该有人起疑心了。
所以这家伙就必须搞钱,关键是他没搞钱的渠道啊,这让舒景华非常郁闷,为啥他现在恨死了聂飞,以前他看不起人家,无非就是因为聂飞是个贫困乡镇的人,要财力没财力,要权利没权利。
但是现在呢,聂飞的父母是亿万富翁,聂飞是正处级干部,以前他看不起的泥腿子陡然爬到了让舒景华仰望而且无法追赶的地步,这让他很不爽,前几次就连想弄点客户资料给刘新民,都被聂飞给搅乱了。
所以没办法,哪怕是这次不能成功地搞聂飞,舒景华还是要把这些客户资料全部提供给九头鸟,为自己谋取一些财路,他以前倒是积累了一些小财,都是在国土局当科室负责人的时候积累的,那时候好歹还有人送点礼什么的,现在到了通海公司,底下的人都生活得没着没落的,谁还来托你办事给你送礼啊?
“怎么会这样搞啊!”贾副总嘀咕了一句,有些郁闷,没想到自己憋着劲地想要看聂飞栽跟头呢,结果就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峡谷闹吗?市国资委就这么不重视这件事?
“贾总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舒景华脸色很不好,也没有了吃饭的胃口,直接其身上活到,贾副总也不挽留他,这家伙知道舒景华肯定得回去找后台商议这件事,虽然舒景华不会在他面前把赵兴民给扯出来,但是他也知道,没有赵兴民在后面出主意,舒景华什么都不是。
果不其然,出餐馆钻进车里,舒景华就给赵兴民去了电话,约定在某家茶楼见面,并且将事情说了一下,对此赵兴民也挺意外的,赶紧答应了一声,出门直奔目的地。
“怎么回事?”一进包间,赵兴民就急急地问道,刚才电话里舒景华也没说得太明白,就是说了句搞聂飞的事情黄了,让他赶紧到茶楼来,就挂了电话。
“今天不是龚宇峰他们都到通海公司来调查了吗?怎么就黄了呢?”赵兴民又问道。“难道这么快就出调查结果了?”
“姨父,调查结果还没出,但是基本上黄了,市国资委那边去了九头鸟,只是找刘新民询问了一下相关的情况。”舒景华一脸郁闷地说道,将刘新民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姨父,你说,国资委方面,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交差了啊?”舒景华有些郁闷地说道,“咱们该怎么办?”
“看来常元山不想让这件事情发酵!”赵兴民坐在木椅上半眯着眼睛,略微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前前后后的原因。
“又或者说,常元山想保下聂飞!”赵兴民又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保下聂飞?”舒景华一楞,“他常元山就这么大的胆子?在不了解内幕的情况下随随便便去保下一个有可能出现问题的人?他不怕以后被翻出来吗?”
“有什么可怕的?”赵兴民冷哼一声,“收到举报信,常元山查也查了,没查出问题来,还能怎么办?就想来义县的事情一样,龚宇峰带着人轰轰烈烈查了那么多天,没查出问题来,聂飞一下子挖出一二把手都是大蛀虫,市委市政府难道就该追究龚宇峰的责任吗?”
“我估计常元山是看中了聂飞的本事!毕竟能够将一个精雕分厂给起死回生的话,那么将来不是没办法将一家企业给起死回生!”赵兴民淡淡地说道。
“是我失策啊!在常元山看来,一个有能耐的干部,在某些时刻,甚至比他自身有没有问题更加重要,如果说那个干部只是自身的一些小问题,但是又很有能耐的话,常元山会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赵兴民继续说道。
“他常元山就那么大的胆子?”舒景华冷哼一声说道。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赵兴民淡淡地说了一句,又开始闭目养神一般地在思考。
“姨父,咱们怎么办呐?”舒景华有些着急,“我答应了刘新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沉不住气!”赵兴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处变不惊!”
“是!我知道了。”舒景华撇撇嘴,心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件事搞不好,张贺那边怎么交差啊!“姨父,咱们这儿可是关系着张贺呢,怎么跟他交差啊!”
“张贺……”赵兴民半眯着眼睛,叹了口气,他也苦恼这事情呢,张贺这边不能得罪,当初自己把这事情说得天花乱坠的,靠着这事情想要巴结好那家伙,现在却突然不行了,张贺肯定会恼怒。
赵兴民太明白这些衙内世家子弟了,你求他给你搬什么事情,得随机,啥意思呢?指不定他给你办不好,但有的却能办好,而且还会办得相当漂亮,但是他想坏你的事儿的话,那绝对是一坏一个准,不带打折的!
“要不我看这样,我这边搞一封举报信,直接寄到你那里去?”舒景华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赵兴民问道,“姨父你在班子会议上提出来?”
“胡说八道!”赵兴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种事情我已经干了不少了,你把我这堂堂市委宣传部当什么了?信访局?还是市纪委?啥事都让我来说?”
舒景华的这个提议让赵兴民肚子憋了一肚子火,马匹的,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呢,堂堂副厅级干部,市委常-委,三番两次地去对付一个小正处,这算什么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