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二楼科长办公室里传来了刘一班的声音。
丁唯尊,周宁两个人推门走了进去。
刘一班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口问道:
“丁队长,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滕鸿远已经开口,据他交待,他和市政府的很多官员都有勾兑,为日本人提供情报.....”丁唯尊一脸兴奋的回答。
“不不不,不是这个,是黄政的案子,”刘一班打断了丁唯尊的回答。
丁唯尊一愣,才明白自己想岔了,科长怎么会在乎一个滕鸿远?自己的脑袋真是秀逗了!
丁唯尊暗暗自责,赶紧开口道:
“科长,黄政他们是被一辆黑色福特轿车从后面追上,对手用冲锋枪。。。。”
“就说查到是谁干的没有!别来这些废话!”
丁唯尊的回答又被刘一班打断了他的脸顿时胀得通红,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科长,”周宁赶紧开口,“查到了一些眉目,歹徒手持的冲锋枪和刺杀耿队长那批人的冲锋枪完全一致,都是青岛铁工厂22年生产的mp-18伯格曼冲锋枪,可以初步确定,这两伙人是受同一个组织指使。并且岛城能够同时动用两辆汽车的组织并不多,通过车轮痕迹观察,都是福特牌轿车。
另外,我还查了刺杀耿队长留下的两名死者,两人都是生面孔,但看他们的手掌,应该是长期接受过军事训练。我怀疑,这两人来自于当地驻军!”
刘一班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丁唯尊则怨恨的看了周宁一眼,他查到这么多信息,为什么不跟自己说?还不是怕自己抢了他的风头?
“昨天耿朝忠安排伏击对方的那几个行动队员,都给我叫过来!”
刘一班沉默片刻后,命令道。
不一会儿,何春晖和刘九两人走了进来,开始向刘一班描述当时的情形。刘一班耐心的倾听,还不时的提问几个问题。
这时,电话铃响起,刘一班拿起电话后,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开口吩咐道:
“你们下去吧!耿朝忠已经回来了!”
何春晖几个走了出去,而丁唯尊和周宁还留在原地。
“你们两个也下去!”
刘一班吩咐。
丁唯尊和何春晖悻悻的走了出去,刚开门,就看到耿朝忠穿着一身西服,脸上涂得黑糊糊的走了进来。
“快点进去,科长等急了!”
周宁笑嘻嘻的说。
丁唯尊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耿朝忠笑笑,却不以为意。
进了门,刘一班已经等在门口,亲自关上门后,把耿朝忠迎到会客用的沙发上坐下,屁股刚刚落座,刘一班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消息?”
耿朝忠抹了抹脸上的黑灰,一脸沮丧的开口道:
“科长,我昨天根本没有找到舒尔茨,那家伙失踪了!我看债券恐怕是.......”
刘一班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开口道:
“别急,即使他们拿了债券也出不去!我昨天已经通知岛城的各大银行,如果有大笔美国债券需要出手,第一时间就通知我!并且所有远洋航班一概停运,放心,他们跑不了,债券还在岛城!”
“那就好,那就好。”耿朝忠一边说话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想着,如果是这样,舒尔茨是不是也没跑掉?
“你就没派人盯着舒尔茨?!”刘一班的眼色严厉起来,紧紧的盯着耿朝忠的眼睛。
刘一班已经对耿朝忠产生了怀疑,当然也仅仅是怀疑。
毕竟,在刘一班眼里,知道债券下落的只有舒尔茨,耿朝忠和他刘一班,债券半道被截,他们三个肯定有一个人出了问题。或者,是舒尔茨和耿朝忠合谋。
但是,如果债券已经落到了耿朝忠手里,那他昨天应该第一时间选择逃跑,而不是留在这里。再说了,如果耿朝忠贪心不足,想要独吞债券,根本就不会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所以,刘一班的怀疑更多的还是落在舒尔茨身上。
“盯了,约好了昨天晚上见面,但是我派去的那个人现在还没回来,我怀疑他已经被舒尔茨灭口了!”
耿朝忠一脸的沉痛。
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再次响起,刘一班接起电话,应了几声,转头问耿朝忠:“有个叫吴泽城的找你。”
耿朝忠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开口道:
“科长!快让他上来!他就是我派去盯住舒尔茨的人!”
刘一班的赶紧打电话让人上来,不一会儿,吴泽城气喘吁吁的冲了上来。
“这是刘科长!赶紧把你知道的说一遍!”
耿朝忠一脸严肃的命令吴泽城。
“报告科长!”
吴泽城一个立正,按照巡警队的礼节给刘一班敬了个礼,开口道:
“卑职昨日听从耿队长吩咐,严密跟踪舒尔茨,果不其然,这舒尔茨从昨天上午就偷偷摸摸跑出了老德国监狱,还化了妆,卑职跟着他,一路来到了天津路上的一处住宅,不久,就有两辆汽车开了出来,这个卑职实在就跟不住了。然后就一直守在天津路那个住宅附近,直到今天早上才回来。”
吴泽城话音刚落,耿朝忠就跳了起来,一脚把吴泽城踹出三米远,大喝道:
“你个饭桶!就没想到那两辆汽车里坐着舒尔茨?!当时不回来报告,还在那里守着干什么?!”
吴泽城一脸的冤屈,举着双手大呼冤枉,开口道:
“队长!卑职想到了,可是卑职两条腿可跑不过四个轮子啊!所以卑职想了想,这汽车走了还会回来,不如我就在那里守株待兔,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没想到,吴泽城话还没说完,耿朝忠又是一脚踹了上去,破口大骂:
“滚你丫的!你特么还有理了!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刘一班一把拉住耿朝忠,开口问吴泽城:
“你盯的那个天津路的住宅查清楚了没有?”
吴泽城满身风尘,一脸沧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觉,他干哑着喉咙说道:
“问了,是。。是张好古张爷的住宅!”
显然,这个吴泽城也知道张好古的身份。
“什么?!张好古?!”刘一班脸上露出惊怒交集的表情。
张好古跟自己私下的关系一直不错,自己还在张好古开的福聚隆商栈入了干股,没想到,他居然敢伙同舒尔茨对自己动手!
他怎么敢!
刘一班的脸色越来越青,一股子火卡在他的胸膛里,似乎要把整个胸膛炸碎,这张好古,不仅让自己投资在股票上的钱赔的一干二净,竟然还敢抢自己的债券!
是可忍,熟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