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下人我要了!”
徐雅看了过去,王灵儿挑衅般看了过来,“这家下人我要了!”
“买东西先来后到,买人同样如此,王家小姐。”
今日出卖下人的衙差却正好认识郑同且认识徐雅,在徐雅还未开口回绝王灵儿之前,他先讲了句公道话。
此衙差正是徐雅当日送行赵蕊儿时,帮着徐雅给赵蕊儿递包袱之人。
他和郑同显然相当熟,不然此时也不会出此仗义之言。
徐氏冷冷地看了王灵儿一眼,将这家人的赎银三十七两递给了衙差。
随后,徐雅随着徐氏,带着新买的下人打算返回饭铺子。
王灵儿气得瞪圆了眼,她身后跟着的人除了一个丫鬟,其他都是男仆。
而且那男仆里正好有新买的下人是以往跟随赵德宇的,徐雅见过他。
之前郑同从南山恐高摔下去时,那个男仆就一直跟随着赵德宇身边。
他还帮着赵德宇看管过郑同,只不过他将那事办砸了。她记得,赵德宇说要回去处罚他的。
这时,徐雅和徐氏已经走过了菜市场最热闹的借口。王灵儿没敢在罪奴发卖处拦着她们,想来是怕那里认识徐雅的衙差帮手徐雅。
徐雅和徐氏则没理会王灵儿,带着买好的下人继续往前走去。
元宝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就只知道傻乐呵。
“站住,徐雅!”
徐雅搀着徐氏的胳膊,告诉徐氏道:“奶,我们走,不必理会她的,我和她又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看到徐雅一家不管不顾地一直往前走。
王灵儿带着下人就拦在了徐雅身前。
其后,王灵儿不惧徐氏这长辈的冷视,而是对徐雅说道:“识相的,你立刻和郑同退亲,否则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徐氏心里一突,想起医馆里王灵儿三人和郑同的谈话,又想到郑同胳膊摔了后,不知他是否能好时,一直没人提亲的情况,她只呼庆幸自己这方下手快,让徐雅和郑同的亲事很快定了下来,没让王灵儿抢了先机。
她又哪里知道,郑同且是从来没看上王家以及王灵儿的。
随即她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王家小姐你要如何不客气?王家小姐难道以为卧牛城是你家的不成?还有没有王法?”
王灵儿则蛮横回应道:“王法,我好怕的呢!有本事你就让县尊拿王法治我啊!”
徐雅则灵机一动,语带威胁道:“我知你王灵儿家大业大,目无王法。但你想要王法治你,那又有何不可呢?
你家开着赌庄,赵家后来也开过。你还和赵家小姐和少爷都熟识,如此,你家难道和赵家所犯之事一点牵扯都没吗?我不信!你说,若是有人上告你王家和赵家有牵扯,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王灵儿听到徐雅这么说,又想到赵家犯事后,她爹带着哥哥频繁往牢里去殷勤探望赵县丞等赵家人,她就对徐雅这话有点犯怵。
她王家和赵家的许多事情都有牵扯,还曾多次暗地做过赵家的打手。她虽不参与家里的买卖事,大她多少都是清楚的。
若是有人上告王家和赵家有牵扯,她无法想象她家会有什么后果。
此时,王灵儿眼神闪动间,露出心虚的怯意,不敢再正面刚徐雅,只硬憋着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灵儿跟随赵蕊儿前后许久,又认识赵德宇,王家和赵家没有任何牵扯,徐雅简直无法相信。
故而此时她才用话诈王灵儿,没想却也诈成功了。
看到王灵儿如此,徐雅也同徐氏刚才一般,冷笑一声,催着她奶徐氏赶紧回饭铺子。
此时跟着徐雅和徐氏身后的一家五口,对自家的主家小姐倒是有了新的认识。
方才买人时,大多都是徐雅在询问他们一家子的情况,作为徐氏的长辈倒是话少。
显然,徐雅的口才、胆识以及伶俐都是寻常一般人无法可比的。
徐雅一家,终于不再被王灵儿拦着了,因此她一家顺顺利利地走出了这西市菜市口。
可是,徐雅一家子没走出多远,又被王灵儿的马车追了上来。
西市菜市口离着徐雅的饭铺子并不远,故而她一家也没雇车返回,故而她一家也很快就被王灵儿追上了。
王灵儿再次拦住了徐雅一家。
其后,她阴恻恻地笑着看了一眼徐氏,才主要看向徐雅说道:“你应是不知,如今满县城都流传的《孤女小传》的这故事,是你如今的未婚夫的手笔吧?”
徐雅挑眉露出不解地神情,而徐氏已经将不解问了出来。
“王家小姐,你这话是何意?”
王灵儿用着尖下巴,示意向徐雅的方向,同时喊道:“赵利,你来给这位解释下。”
赵利先时跟着王灵儿马车跑着,因马车赶得快,他追得也十分辛苦。
此时,他脸上泛着疾跑的潮红,气喘吁吁地从车后走上前。
徐雅一看,这叫赵利的人正是先前她所认识的,那一直跟着赵德宇、并将看管郑二叔之事办砸了的男仆。
等赵利喘允了气,耐着性子听她说话的徐雅,也很快明白了刚才王灵儿之话的意思。
原来,徐雅帮着郑同收山货的事被赵德宇得知后,一直没怎么注意到她的赵德宇很快便注意到了她。
随后,赵德宇便去专门查了一下她。
很快,赵德宇就根据所得的信息知道,她便是孤女小传的原型香草。
后来,赵德宇总觉得他忽视了徐雅这个人。
于是,他就让这叫赵利的带人去细细查一下徐雅的所有事。
之后,他又从查徐雅的事上,查到徐氏乃宫里出来的人物。
再之后,他并不傻,自然而然地就想到徐氏这宫里出来的人物有可能认识皇亲国戚,也有可能帮忙过许家,不然,朝廷对许家一族的处置不可能迟迟下不了,只羁押了许文浩和许老爷。
总之,因着他对徐雅的忽视,他感觉他和族里失去了太多干掉许家的主动权。
故而,后头,他便将郑同、徐氏以及徐雅的各种事情都从头细细开始查起。
等他通过威逼利诱王大嘴,得知郑同卖过一则《孤女小传》的故事给其人时,朝廷通过迅雷不及掩耳的雷霆手段,派了御史对他家处置也已经下来了。
最终,便是他被流放,他家下人作为罪奴被官卖,而他所查的一切事情真相都没来得及被他利用上……